“主人,可以不割我的肉吗?”
“不行,必须得割。”
“割起来会不会很疼?”
“当然会,不过你将会获得更伟大的力量。”
听着卫星电话里面传来的只言片语,一旁的黑袍人颇为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骗子真的是我吗?”
“如假包换。”
肖恩点了点头,手中举着一台最新款的索尼数码相机,慢悠悠地调整焦距,将镜头对准远处正在进行“伟大复兴计划”的墓地中心。
画面中,畸形的伏地魔蜷缩在铁锅里,而可怜的卧底彼得正满脸绝望地跪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不停地抖动着,浑然一副正经历着极大痛苦的内心挣扎。
“更伟大的力量:”肖恩喃喃重复着这句话,一边拍摄,一边没忘记抬起头,嘲讽站在身边的里德尔,“我说,这就是你所谓的‘英明领导’吗?连画饼都画的这么拙劣?”
年轻的里德尔一一或者说,生命永远定格在十八岁的汤姆·里德尔,正站在肖恩的身旁,眉头紧皱,脸上的厌恶几乎快要溢了出来。
他用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目光盯着远处的伏地魔,片刻后,冷冷地说道:“这就是我未来的模样?一个:蜷缩在铁锅里,炖着自己,用这种拙劣手段骗取忠诚的畸形怪物?”
肖恩摁下了数码相机的快门,低头检查了一下拍摄到的画面,然后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啊,这就是你多年后‘追求永生”的伟大成果。一边让人割肉,一边用空洞的承诺画饼,
看上去真是令人感动。”
“感动?”里德尔冷哼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嫌弃和厌恶,“简直就是令人作呕,我居然会堕落成这副模样?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愚蠢的仆人和无耻的”
“无耻?我觉得还挺符合你的风格啊。”肖恩笑了笑,将相机移到了旁边,伴随着“咔—”一声,此时里德尔满脸怒容的画面也一起被存在了数码相机一一说实话,这样的场景非常难得。
十八岁的里德尔一直保持着一种冷酷(耍帅)的姿态,很少有表情外露。
做完这一切后,肖恩将相机重新挂在了脖子上,难得认真地说道:“不过也难怪,毕竟你那时候已经不再是你了。失去人性,追求永生,总会丢掉一些本质的东西,比如尊严。”
里德尔翻了个白眼,随即把目光转回墓地,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对接下来的场景发表着自己的点评:“彼得·佩迪鲁,这个胆小鬼,竟然会成为我的仆人?还是唯一的仆人?还是卧底?真是荒唐。”
这句“荒唐”由里德尔亲自说出口不知为何,变得更加“荒唐”了。
“难道我未来只能靠这种无用之人来维持我的伟业?”
肖恩耸了耸肩:“无用的人才最容易操控,不是吗?况且你不知道的是,东方有一个机构名叫‘酒厂’,里面除了极少数的员工,基本都是其他人派过去的卧底,那个‘酒厂’照样行动效率高超,而现在只有一个卧底,你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此时,里德尔已经分不清楚肖恩是在安慰他还是在损他了一一毕竟,伏地魔虽然只有一个卧底,但也只有一个员工。
“而且,说实话,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伏地魔”,已经不在乎仆人是不是忠诚,也不在乎他们是不是有能力。他只要他们跪下,奉献一切,哪怕是肉,哪怕是哪个部位的肉一一反正那家伙也不在乎。”
终于,里德尔已经受不了肖恩的调侃了,他赫然从腰间掏出了魔杖,准备钻出灌木丛,去解决那个“败类”。
只是,当他刚刚起身的时候,肖恩便伸出手又将他拦了回去。
“你去干嘛?”
“干嘛?”里德尔的眉头皱得皱得能夹死一只蟑螂,他抬起魔杖,寒气在他的语调中弥漫开来,“我当然是去解决那个:怪物。不,这都不能称之为怪物,那是对怪物的侮辱。”
肖恩却是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继续看下去。”
迫于肖恩的命令,里德尔虽然很无奈,但也只能烦躁地蹲了下来,继续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小矮星彼得跪在地上,手中的小刀颤斗得几乎握不住,满脸的汗水已经和眼泪混成了一片,身体微微发抖。
虽然菲利普斯和伏地魔都在这几天给他打了预防针一一今天他会有所牺牲,但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牺牲。
伏地魔那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彼得,我没有时间等你了。现在,证明你的忠诚!”
彼得深吸了一口气,牙齿咬的咯哎作响,过了三秒,他闭上了眼睛,将小刀对准了自己的左臂,然后—
“噗!”
小刀割破皮肉的声音格外刺耳。
彼得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但不敢停下动作。
他用颤斗的双手将自己割下的一块血肉放入旁边的铁锅中,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进沸腾的液体中。
铁锅中的液体顿时冒起滚滚浓烟,那烟雾像活物一般在空气中翻腾,发出低沉而诡异的喻鸣声。
“很好,彼得。”伏地魔有些满足地说道,他的畸形脸上浮现了一抹狞的笑容,“你将被铭记一一作为协助我重生的一部分。”
彼得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几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身体微微抽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年?
于是,复活仪式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了。
伏地魔的猩红双眼微微眯起,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铁锅中的液体变得更加狂暴,翻腾的黑色烟雾如同蛇一般迅速扩散开来,缠绕在墓地周围的每一寸土地上。四周的空气骤然变得冰冷刺骨,似乎连月光都被吞噬,整片墓地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
“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突然,一道炽烈的红光从铁锅中冲天而起,撕裂了浓雾,将整片墓地染成了血红色。红光如同利刃一般刺入天空,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啸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挣脱束缚,重新回归人间。
“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说着,伏地魔取出了那罐几个月前,从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寝室收集到的鲜血一一倒了进去。
不远处的肖恩和里德尔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
对于这场复活仪式的结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成功?
怎么可能成功?
肖恩缓缓举起了手上的相机,眼睛靠近取景器,就当他准备记录伏地魔复活失败这一刻发生的时候,他的笑容突然僵硬了一一只见铁锅中的液体突然静止了片刻,一切都归于了寂静。
但下一秒,珍格格铁锅猛地炸裂开,无数黑色的液体四散飞溅,地面上瞬间燃起了暗红色的魔法火焰。
火焰的中央,一道模糊而扭曲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
肖恩喃喃自语道。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个想法,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但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伏地魔复活了!
伏地魔的身体重生了,他缓缓抬起双手,随后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回来了?”
他的笑容亦如之前的肖恩,僵硬的象是被冻住了一样。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眼中原本的狂喜渐渐被震惊和愤怒所取代。
“这这不可能!”伏地魔低吼了一声,声音尖锐且刺耳,甚至还变调,象极了轮胎和地面充分摩擦的声音。
伏地魔的身躯,确实重生了一一但完全不象他预想中的那样高大、瘦削、充满威压。
相反,他的身体只有三四英尺高,瘦小得可笑,象一个比例奇怪的侏儒。
苍白的皮肤象一层蜡质,笼罩在并不协调的骨架上,而那双猩红的眼睛则格外显得突出,几乎占据了他那张畸形的脸。
这种情形与其说是复活,不如说复活了一半。
“我:这是怎么回事?”伏地魔挥动着短小的手臂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铁锅的残骸和彼得的身上。
“彼得!”他尖叫道,声音愈发急促,“你这个无能的蠢货!这就是你的忠诚?!”
远处的灌木丛后,肖恩放下了相机,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但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所以”肖恩挑了挑眉,“这就是魔法界最伟大的黑魔法仪式的结果?一个侏儒?”
站在他身旁的里德尔看着火焰中央那个瘦小而扭曲的身影,脸上的嫌弃几乎溢出。他冷冷地开口道:“这简直是对“伏地魔”这个名字的侮辱。我以为至少会是一个能让人畏惧的形象,没想到连一个家养小精灵都不如。”
肖恩笑得更加放肆了,他拍了拍里德尔的肩膀:“嘿,别这么苛刻。毕竟,你的未来‘自己”已经很努力了,虽然结果确实不尽人意。”
“您能不能闭嘴。”里德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厌恶,他盯着那个滑稽又愤怒的伏地魔,语气冰冷,“如果他是我未来的模样,我宁愿死在今天。”
“别急着下结论,”肖恩耸了耸肩,饶有兴趣地继续看着远处的场景,“事情才刚刚开始。”
彼得蜷缩在地上,满脸的惊恐几乎要化为眼泪流下来。
他用力摇了摇头,哆哆嗦嗦地开口:“主主人!这不可能是我的错,我对您绝对忠诚!
绝对的忠诚啊!仪式的每一步,我都严格按照您的指令来完成了!”
伏地魔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怒火几乎要将面前的彼得焚烧干净一般。
他瘦小的手臂颤斗着举起魔杖,语气冰冷到极点:“忠诚?彼得,如果这就是你的忠诚,那为何我的身体:成了这样?!”
彼得感到伏地魔的杀意已经快要凝成实质,他连忙磕头,哀求道:“主人,这绝对不是我的问题!仪式是完美的:是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一一”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推卸责任的借口,“是哈利·波特的血液!也许也许那血液已经变质了,或者是是我们使用的量不够!”
伏地魔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血液变质?血液的量不够?彼得,你是在告诉我,我设计了一个失败的仪式?!”
彼得猛地摇头,几乎把额头磕在地上:“不不不,主人!是血液的问题,而不是仪式的问题!
也许是血液放置太久,毕竟,他和您之间有着那种复杂的联系,他的血液不可能不适合作为媒介::那就是血液的量太少了!”
说着,他自己也象相信了这个理由般,继续解释道。
“您想,仪式本身是成功的,您已经回来了,但:只差那么一点!如果我们能找到更多的血液,再进行一次复活仪式,我相信::您的力量一定会彻底恢复,您的身体也会完全复原!”
伏地魔眯着眼,低声重复了一遍:“再进行一次:复活仪式?”
彼得疯狂点头,脸上满是谄媚和希冀:“是的,大人!这不是您的错!只是材料不够充分罢了!只要您允许我去为您搜集更多的血液,更纯净的血液我们一定能让您彻底恢复!”
伏地魔盯着彼得跪在地上的猥琐模样,眼中寒意更浓。
他的心中虽然愤怒,却也隐隐感到彼得的解释可能有几分道理尽管不愿承认,但眼下他的身体确实半途而废,甚至魔力也比以往微弱一些。
况且,他的身体瘦小扭曲,简直是对他伟大形象的侮辱一一凭借着这样的躯体,他怎么再征服英国?再征服欧洲?再征服世界?
这样的形象,怎么能实现他那伟大的计划?!
于是,伏地魔缓缓抬起那短小的魔杖,杖尖发出一道幽暗的绿光,悬在彼得的头顶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