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打赌
索菲亚的表情在一瞬间僵住了。
她微微瞪大眼睛，被赫敏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
“赫敏，你在说什么？”
尽管索菲亚已经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但那过于快速的回答却让赫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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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了，索菲亚！”赫敏向前迈了一步，紧紧盯着索菲亚的脸，“从你出现开始，你的一切行为都太：太反常了！你明明和我们差不多大，却知道太多我从未告诉别人的事情，还有，你对一些事情的态度好象早就知道结局一样。”
索菲亚一愣，眼神微微飘忽了一下。
看着赫敏如此咄出逼人的询问方式，她好象回到了小时候虽然说她现在也不大一一赫敏总是这样，一旦怀疑了什么，就绝不会轻易放手。
还记得小时候，她曾经偷偷地收留了一只受伤的猫头鹰，把它藏在了阁楼上。
赫敏也是这样步步紧逼。
那种感觉就象是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一般。
最终，迫于压力的她不仅不得承认藏猫头鹰的事实，甚至连之前偷吃甜点的“罪行”也一并招了。
索菲亚回忆起当时的窘迫，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的经历不是偶尔，而是经常。
赫敏那过于严厉的对待和极致的掌控欲让她的童年过得并不顺畅。
索菲亚不敢想如果没有爸爸的存在，会发生什么。
也许她的童年真的不会有一丝色彩。
而现在-
—
明明两个人都是同样的年纪，相等的身份，对方竟然还用这种态度丶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她。
绝对，绝对不可能。
这些想法快速在索菲亚的脑海中闪过，但现实中仅仅只过了一瞬。
她双手抱胸，让自己看上去对赫敏的问题毫不在意。
“赫敏，你是不是太多心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一一”
“你不是！”赫敏打断了她的话，快速说道，“我从上次万圣节期间就开始怀疑你了，还有达芙妮和佩内洛的那次事件，还有””
赫敏一条接一条地书着索菲亚的异状，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对索菲亚来说，这种感觉就象是被送上了威森加摩的被告席，而赫敏则成了那个手持权杖的审判长，将她的“罪行”遂条罗列。
她不得不承认，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赫敏的目光愈发犀利，语气里多了几分逼迫的意味，最后像法官落锤定案般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里面一定藏着你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对吧？”
她的手指几乎触碰到了索菲亚胸前挂着的小巧相机。
索菲亚低头看了一眼那相机，表情没有变化，但手却下意识地抬起，护住了相机。
“赫敏，”索菲亚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让人琢磨不透，“你对这台相机未免也太过执着了。
它不过是一台普通的相机，用来记录校园生活的点滴。你喜欢推理，但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解释成什么阴谋。”
“真的吗？”赫敏依旧不依不饶，双眼死死盯着索菲亚，“那么，你介意我看看里面的照片吗？既然只是普通的校园记录，那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对吗？”
索菲亚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赫敏，你真的这么在意一台普通的相机吗？”她略带嘲弄地反问，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将相机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赫敏。
“拿去吧，看一看就明白了。”索菲亚颇为无奈地说道，“不过我可以提前告诉你，里面全是课堂笔记丶校园风景，还有魁地奇比赛的照片。希望不要让你失望。”
看着索菲亚那样坦然自若的样子，赫敏的心底反而生出了几分不确定。
说实话，赫敏对索菲亚来自未来的猜想，实际上只是一个大胆的推测一一一一次破釜沉舟般的尝试。
她寄希望于这个假设，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实现心中的计划。
然而，如果索菲亚并非来自未来，那么她的计划将彻底失败，而自己所查找的答案也将像大海捞针般遥不可及。
为了这次尝试，赫敏甚至抛弃了书本上的常识。
书中明确提到，时间旅行的最长期限是五个小时，且必须确保不对时间本身及旅行者造成严重损害。
但赫敏的亲身经历却让她对这一限制产生了动摇一一那一次，她心如死灰，冒险尝试回溯到几天前，却发现并没有带来任何显而易见的影响。
也正是因为这次经历，她才敢做出这个大胆的推断。
但是，这一切的基础全都创建在索菲亚的身份之上。
如果索菲亚并非来自未来，那么赫敏所有的推测和假设都将成为毫无依据的臆想。
那是否意味着，她永远都无法改变过去？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会不会只是虚幻的泡影？
这种可能性让赫敏感到绝望。
一时之间，她心如死灰。
索菲亚看着赫敏愣在原地，连递来的相机都没有接过，整个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还是软了下来。
她尤豫了一瞬，目光复杂地看着赫敏，最后低声说道：
“赫敏，相机里确实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她停顿了一下，“但——你猜得没错，我确实来自未来。”
赫敏猛地抬起头，眼中再次燃起了些许光亮，但她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索菲亚，
象是在等待她继续。
索菲亚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不过，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神通广大，我无法告诉你未来的事情，这会影响时间的走向：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赫敏咬住嘴唇，眼神里既有期待又有挫败。“那我能知道什么呢？”她的声音低得象是喃喃自语，但又带着一丝急切，“你既然能告诉我这些，总该有些什么是能说的吧？”
索菲亚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尤豫。
“未来的每一个细微的改变，都可能引发巨大的连锁反应。即便是我，也不能预见结果会如何赫敏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要来？你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索菲亚有些措手不及。
看着赫敏现在的样子，索菲亚有些后悔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妈妈还是这个样子，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尽管索菲亚很不想承认，但她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她一直活在赫敏的阴影之下，这种感觉贯穿了她的整个童年和成长岁月。
“聪明灵俐的人丶不可战胜的人丶人人敬仰的赫敏·菲利普斯。”
人们提起她的母亲时，眼中总是带着敬畏和崇拜。
赫敏在英国魔法部的成就无人能及一一她是魔法部历史上最年轻的部长，是一位伟大的改革者，是和爸爸一起携手改变了巫师社会的传奇人物。
而索菲亚，不过是她的女儿。
“你为什么不象你的母亲？”
从她第一次踏入霍格沃茨大门起，这种比较就从未停止过。
她清楚地记得在魔咒课上，当她第一次失败地念出一个咒语时，弗立维教授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个魔咒，你的妈妈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已经会了。”
在飞行课上，当她笨拙地骑着扫帚摇摇晃晃时，霍琪夫人摇了摇头：
“赫敏虽然不擅长飞行，但她从来不会象这样丢三落四。”
还有那些同学，无意间流露出的评论更象是刀子：
“她是魔法部部长的女儿，居然连这么简单的咒语都不会？”
“你怎么可能不如你的妈妈？她可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聪明的女巫！”
索菲亚从小到大的每一个选择丶每一次尝试，似乎都被置于赫敏的标尺之下进行评判。
即使是她自己，也常常忍不住将母亲作为自己的对比对象一一这是一种无形的丶无法挣脱的竞争，而赫敏甚至可能对此毫不知情。
正是这种潜在的较量，成为母女之间矛盾的根源。
索菲亚越是想要挣脱赫敏赋予自己的标签，越是想要活出属于自己的样子，赫敏却越是将她的行为视为叛逆，试图用更严厉的管控来纠正她。
无论是索菲亚组建乐队丶在校园里举办音乐节，还是偷偷出现在翻倒巷那种危险的地方，这些行为在她看来是对自我个性的一种追求，却一次次被赫敏解读为叛逆和冒险的代名词。
此刻，夕阳洒在赫敏的脸上，让索菲业看得更清楚眼前这个少女的神情专注而执着，象一面镜子，映出了十多年后那个气场强大丶眼神锐利的菲利普斯夫人。
两个人之间的影子开始逐渐重合，让索菲亚不由得惬住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因为她明白，无论此刻说什么，赫敏都不会听进去。
索菲亚太熟悉这种对话的结局了一一过去母亲的批评与她的反驳，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让她疲惫不堪。
所以，这一次，她选择了静静地站在那里。
看着沉默的索菲亚，赫敏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并不是没注意到索菲亚的异样，但这一刻，她的好奇心已经超过了她的理性。
过了一会儿，赫敏终于打破了沉默，低声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索菲亚抬起头，愣了一下，轻声回答道：“今晚。”
她的眉头微微起，似乎在猜测赫敏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赫敏也没有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索菲亚，随后指了指她脸庞愈发苍白的轮廓。
索菲亚没有继续追问，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那种轻松的氛围回到了她们之间。
“你觉得———一个人，会爱上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人吗？”赫敏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尤豫和羞涩。
索菲亚显然没料到赫敏会问她这个问题，她的眉毛微微扬起，但很快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这是个很普遍的问题，赫敏。年龄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你觉得身份的差距呢？”赫敏接着问，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但她的眼神却透着一丝执物。
索菲亚轻轻叹了口气：“感情从来不是按年龄丶身份或者其他条条框框来决定的。如果是真正的爱，这些都不重要。”
说实话，自己给自己的父母讲爱情，多少有些倒反天罡了。
当然，这个父母是i版的就另当别论了。
赫敏低下头，着袍子边缘的手指微微收紧，象是在权衡着什么。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再次抬起头，声音细若蚊鸣：“你觉得——肖恩·菲利普斯教授—会喜欢一个象我这样的女孩吗？”
索菲亚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尽管她极力掩饰，但这一瞬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赫敏的眼睛。
然而，索菲亚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仔细注视着赫敏，轻声说道：“赫敏，你是一个聪明丶勇敢又善良的女孩。无论是谁，如果他真正了解你，他都会为你感到骄傲。”
赫敏咬着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一一既有渴望，也有深深的疑虑。觉得这太荒唐了。”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索菲亚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有些人，值得你去尝试相信。”
就在这句话出口的一刹那，一道闪电似的念头划过索菲亚的脑海。
那一瞬间，她好象明白了为什么爸爸一一或者说，是未来的肖恩·菲利普斯一一让她来到这里。
斟酌着片刻，索菲亚嘴角浮现出一抹略带神秘的笑意。
她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赫敏说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未来的事情，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赫敏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几乎立刻追问：“什么赌？”
“如果你能在今晚之前，把小矮星彼得抓回来，我就告诉你关于未来的事情。”索菲亚顿了顿，伸出自己的手指，“不过，前提是你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赫敏愣了一下，似乎在衡量这件事的可行性。
诚然，这件事很难
但总归要比没有希望要好。
于是下一秒，赫敏急忙确认道，“如果我真的做到了，你不能食言！”
“我答应你。”索菲亚微微一笑。
赫敏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片刻后，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匆匆回到小木屋。
索菲亚站在原地，目送赫敏的身影渐渐隐入夜色中。
夜晚的微风轻轻吹动她的发丝，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
索菲亚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相机，沉思了片刻，随即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将相机底部贴着的标签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
指尖微微一顿，她将那张标签揣进兜里，确保它不会被别人看到。
那枚小小的标签上，清淅地印着：
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出厂于2002年8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