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结局已定的上诉
几个小时之前，巴克比克的上诉场上。
和煦的阳光洒在海格的小木屋前，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
上诉的审判台被高高架起，不知为何，除了福吉和那位子手，在下午的时候，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几位委员在下午的时候突然赶到了本来他们就应该出现的现场。
巴克比克被关在一处临时搭建的围栏里，低垂着脑袋，时不时甩动巨大的翅膀，对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肖恩和赫敏并肩站在听证区一一在关键时刻，如果海格不能够清楚明白的传达自己的观点，那么他们两人将会代替海格捍卫巴克比克的生命。
赫敏的右手紧紧着一遝资料，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右手紧来回不停地摩挚着长袍的衣角，目光时不时扫过坐在法庭席位上的几名魔法部官员。
上诉的程序进行得异常缓慢。
每一个问题丶每一句陈述都显得刻意而公式化，赫敏的眉头越皱越紧。
海格站在证人席上，笨拙地回答着问题，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愤怒。
“我再说一次，比克根本没有伤害马尔福！是他自己故意挑畔比克！”
沉默片刻后，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主席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确实没有新的证据表明，这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构成了长期的危险。但既然委员会已经决定开庭审理—”
赫敏抬起头，紧张地看着这个老头儿，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
“没有必要浪费更多时间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是福吉。
他敲了敲桌子，宣布道：“我们已经得到足够的证词。根据现有的法律和证据，委员会一致决定，巴克比克的行为具有潜在危险性，必须予以处决。”
“什么？！”赫敏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斗，“你们根本没有真正审理！这不公平！”
她的喊声在原本寂静的上诉场中炸裂开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几位委员皱起眉头，对她的失控感到不满，但没有一个人立即开口。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肖恩站了出来。
全场顿时哗然。
委员们低声议论起来，听证会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
肖恩作为霍格沃茨备受尊敬的教授，同时又是魔法部曾经的高级顾问，再加之他在魔法界巨大的影响力，他的开口无疑引起了众人极大的重视。
“菲利普斯？”福吉抬头看向他，语气中透着一丝讶异，“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恩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赫敏，鼓励道：“赫敏，放轻松，现在是我们的时刻了，记住，我们的任务是让他们无法反驳。”
赫敏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台上的委员们，用清淅的声音开始陈述：“尊敬的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成员，我今天站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捍卫一头无辜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更是为了确保我们魔法世界的公平正义不被践踏。”
那名危险生物委员会的主席用干枯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不耐烦地说道：“请尽量简短，小姐，
我们没有一整天的时间听长篇大论。”
赫敏的目光越发锐利，但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根据我的调查和多方收集的证据，巴克比克从未主动攻击过任何人。马尔福的反击，仅仅是因为他在挑畔和羞辱它-这是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本能反应，而非恶意行为。”
“挑畔？”另一个委员冷冷地打断她，“你如何证明这是挑畔？”
赫敏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详细记录着目击者的证词。
她将羊皮纸递上去，郑重地说道：“这是现场目击者的陈述，包括多名学生和教授。他们一致证实，马尔福先生在未获得许可的情况下，公然用侮辱性言语攻击巴克比克，这才导致事件的发生。”
说完，赫敏又从怀里掏出了前不久从魔法部文档室拿出来的文档副本，向所有人展示着一一“这些案例更能佐证我的说法。”
“对于巴克比克的判决不公平也根本不符合流程！”
现场安静了几秒钟，委员们低头翻阅着资料，神情渐渐复杂起来。
肖恩这时再次站了出来，为赫敏的证词做着补充，“如果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不能区分正当防卫和危险行为，那么这对整个魔法世界而言，将是一次巨大的失败。一个无辜的生命将因为一场不公的指控而付出代价，而真正的问题却得不到解决。”
老委员眯了眯眼，目光从肖恩和赫敏之间来回扫动，随后用一种刻薄的语气说道：“教授，学生，辩护得很好—可惜，您们的论点再精彩，也无法改变我们手中的这份诊断报告一一巴克比克的攻击，造成了马尔福先生的严重创伤。我们不能忽视这样严重的后果。”
赫敏猛地抬头，脸上浮现出愤怒：“可那根本不是事实！马尔福先生的伤势被夸大了，他只是“赫敏。”肖恩打断了她的激动，用眼神示意她冷静。他转身看向委员会，较为温和地说道：“在您们最终做出决定之前，我想提醒各位，巴克比克的行为完全符合生物学的反应规律。如果您们因为一次挑行为而处决一头珍稀的神奇生物，那么以后，谁还会为这些生物争取应有的权利？”
委员会成员低头交头接耳，神情尤豫不决，
就在这时，一阵较为匆忙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一个身材瘦削的巫师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灰色羊毛大衣，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精致的纽扣。
那一头蓬松的棕色头发略显凌乱，但却衬得他神色温和。
他用他那淡褐色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场上的人，似乎在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是的。”纽特轻轻点头，语气谦逊地回应道，
他走到听证区站定，目光在赫敏和肖恩身上短暂停留，随后转向委员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感谢菲利普斯教授邀请我我参与到这场上诉当中，”他说道，“我理解时间紧迫，但我相信，这件事值得我们多花一点时间来仔细审视。”
赫敏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斯卡曼德！”她低声对肖恩说道，声音里满是震惊和兴奋，“教授，你居然——居然请到了他？”
肖恩微微一笑，目光看向纽特：“如果是为了巴克比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纽特从怀里掏出一叠羊皮纸，轻轻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巴克比克是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我相信委员会中的几位成员应该对它的习性有所了解。这种生物以敏锐的洞察力和极高的自尊心着称。它的行为并非无端攻击，而是一种正当防卫。”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台上的委员们：“实际上，我曾与无数类似的生物打过交道。巴克比克的行为是典型的回应性防御—
一它面对的是一个没有表现出任何尊重的挑畔者。”
“挑畔者？”一个年轻些的委员挑眉问道，“您的意思是，这件事完全是马尔福先生的责任？”
“不是完全。”纽特平静地回答，较为严谨地说道，“但马尔福先生的确没有按照正确的方式接触这种生物。他的言行破坏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信任感，直接导致了巴克比克的反应。”
“如果我们因此将责任完全归咎于这头生物，那么我担心，这对魔法生物的研究和保护将是一个巨大的倒退。”
委员会成员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几人低声交换意见。
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对纽特的发言以及专业性有些忌惮。
纽特接着说道：“我恳请委员会重新考虑。鹰头马身有翼兽是极为珍稀的生物，它们对生态系统的平衡有着重要的作用。巴克比克不是危险的捕食者，而是一个因误解而被指控的无辜者。”
赫敏听得入神，眼中又唤起了色彩，她紧紧着手中的资料，觉得纽特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坎当中。
“最后，”纽特深吸一口气，看向每一位委员，“我相信委员会的职责是维护公平和正义，而不是迎合某些特权阶层的偏见。如果我们选择处决巴克比克，那么我们向外界传递的信号将是，珍稀生物的生命在偏见面前毫无价值。这不是魔法部应该传递的讯息。”
纽特的话让整个上诉场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委员们纷纷低头交头接耳，似乎在消化他的话。
老委员清了清嗓子，语气依然有些尖刻：“纽特先生，您确实为巴克比克提出了强有力的辩护，但委员会必须基于事实，而非情感来做出决定。”
“我理解。”纽特点头，“但我也相信，事实恰恰站在巴克比克这一边。”
短暂的沉默之后，委员会的众人看向了福吉。
在万众瞩目下，福吉缓缓站起身，目光严肃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纽特身上。
“纽特先生，你的辩护无疑令人敬佩，”他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勉强的钦佩，但更多的是生硬，“然而，魔法部的职责是保护魔法社会的安全，防止任何潜在的危险。”
他停顿了一下，象是在强调接下来的每一个字，“考虑到案件的特殊性，以及事件对受害者及其家族带来的影响一一我在这里最终裁定：维持原判。”
赫敏听到这句话时，感觉胸口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脸上的色彩瞬间消失了。
她的手指松开，怀里的资料散落在地，但完全没有察觉。
“什么？”她失声道，声音颤斗，满脸的不敢置信，“可是可是我们已经证明了一一”
福吉打断了她，冷酷地回道：“证据显示，这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确实对马尔福先生造成了伤害，委员会无法忽视这一事实。判决已经做出，处决将在今日日落前执行。”
赫敏的眼框中迅速涌满了泪水，她刚想再争辩，纽特轻轻抬手，示意她冷静。
“我明白了。”纽特的语气低沉，但他依然保持着一贯的从容，“感谢您们给我这个机会为巴克比克辩护。”
他转身拾起地上的资料，将它们递给赫敏，安慰道：“格兰杰小姐，有些战斗我们未必能赢，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做错了。，
赫敏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低头紧紧住资料，努力不让自己失控。
上诉结束后，纽特丶赫敏和肖恩离开上诉场，阳光在他们脸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赫敏的脚步格外沉重，亦如半个月之前的那段时间。
“怎么会这样？”她终于无法忍住，小声啜泣着，“我们明明已经拿出了最有力的证据为什么他们还是一一”
“因为偏见。”肖恩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无奈，“有些人永远不会承认他们错了，尤其是当他们的利益受到威胁时。”
“可巴克比克是无辜的！”赫敏声音里带着痛苦的鸣咽，“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做·—
“赫敏。”肖恩摸了摸赫敏的脑袋，“冷静下来。还有时间，我们会想办法。”
赫敏抬头看着他，有些不甘心地询问道：“我们还能做什么？”
纽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不要放弃。这不只是巴克比克的命运，更是为了未来所有象它一样的生物．．如果还有机会，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找到新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