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国第一个举起了右手。
在座的厂领导都有些懵了。
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象这种厂领导班子会议，明确讲究民主表决，一般来说，书记和厂长是最后才表决。
因为书记和厂长分别作为党政一把手，他们要是先表决了，其他人还怎么表决？
难不成，还跟书记，厂长唱反调？
不唱反调，那就只有附合着表决。
这样一来，还是民主表决吗？
这不成了一言堂了吗？
工会高主席，保卫处长沉承良，后勤主任姜仁才等不属于杨派的领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只有李怀德和张军，面色平静，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特别是张军，对杨卫国的这个动作鄙视到了极点。
难怪起风后会被轻而易举的打倒，并且被赶去扫地。
一方面，固然有g立场的问题，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自身有问题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打倒了？
起风后，虽然打倒了一批人，但是并不是被打倒的人就下放到了农场或者是扫大街，有些只是靠边站。
说来说去，还是杨卫国自身的问题。
聂书记这时不得不表态了，虽然心中很不愿意。
作为书记，他不能在明面上太过于强压厂长，会被认为是领导班子不团结的表现。
他沉声道。
“那大家就表决吧。”
说完，脸色铁青的看向了一众厂领导。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肖副厂长，高副厂长等杨派领导，依次举起了右手。
表决的结果不言而喻。
会议以多数票通过调何雨柱回食堂劳动改造。
接到通知的何雨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将手中的扫帚一扔，丢下一句话，就往食堂跑去。
“你们给我等着，我看你们以后还能不能吃饱饭。”
看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清洁班的班组长，和几个打扫卫生的劳改人员，一个个脸色阴沉，恨不得撕了他。
“呸！”
“特娘的，算个什么玩意，下次别犯到老子手里，不然弄死你。”
……
“大家都停一下。”
跑到一食堂的傻柱，神情颇为倨傲的拍了拍手掌，大声喊道。
“从今天开始，我又回食堂工作了，你们给我听好了，一食堂的工作都给我照旧，你们都听到没有？”
刹那间，正在忙活着的一食堂后厨的那帮子人，全都停了下来，看着发号施令的傻柱，有些发懵。
脑子里涌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傻柱又回来了？
他们也没有接到相关通知啊。
说句心里话，他们并不想傻柱回来。
傻柱一回来，意味着，南易让出来的剩菜福利全都没有了，不仅如此，他们连再次看南易做菜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山不容二虎，如果傻柱真的回一食堂了，那南易就只有调到其它的食堂。
虽然大家有些不相信，可是一看到傻柱说的这么言之凿凿的，又有些将信将疑。
问题是，他们的班长南易，被食堂主任叫去了，他们的心底更没底了。
难道食堂主任叫南易过去，就是谈这件事情去了？
就这样，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傻柱，你捣什么乱啊，没看到大家在忙着吗？”
这时，刘岚站了出来。
她不怕傻柱，她可是有李怀德给她撑腰的。
“大家别听她的，都忙自个的，马上就要开餐了，别眈误了工人同志们吃饭。”
“嘿！”
傻柱一听，暴脾气就上来了。
“我说刘岚，几个月没见，倒是长本事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
刘岚嗤笑一声。
“你姑奶奶我就在这，来啊，我看你怎么收拾我。”
刹那间，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刚刚被刘岚喊着忙活的众人又停了下来，紧紧的盯着傻柱。
傻柱哪里肯吃这个亏。
被一个老娘们呛了，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他上前两步，指着刘岚怒吼道。
“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吧，那好，从今天开始，厨房的卫生就由你一个人给包了。”
“傻柱，你当自己是谁啊？”
刘岚也是个泼辣性子，当即就呛上了。
“你一来就吆五喝六的，你真当自己是班长了，我告诉你，咱们一食堂有班长了，是南易南师傅，你算谁啊，还让我搞卫生……”
“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了，不知道马上要开餐了吗？”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后厨的众人看去，只见食堂主任李小年和南易走了进来。
一瞬间，刚才还有些忐忑的众人，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喜色。
“李主任，南班长……”
刘岚抢先说道。
“刚才大家都在忙着，傻柱一闯进来就说他调回食堂了，还说什么以后这里都由他说了算，一切照旧。”
“我不服气，一没有上级通知，二没有任命文档，他凭什么来指手划脚的，我说了他两句，他就罚我以后包圆了整个后厨的卫生。”
“傻柱……”
李小年怒吼了一声。
“这话是你说的？”
刘岚是李怀德的什么人，他能不知道吗？
他又怎么会看着傻柱欺负刘岚呢？
“我，我是被调回食堂了啊。”
傻柱仍自不服气的说道。
“是杨厂长的秘书通知我的，让我回食堂工作，负责厂里的小灶，你不信，可以去问杨厂长啊。”
听到这句话的后厨众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傻柱将杨厂长都搬了出来，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然而，李小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略带讥讽的说道。
“是，我们食堂是接到了厂办的通知，说你调回食堂了，但是对你的具体安排，还是由我们食堂说了算。”
傻柱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李小年。
这是什么意思？
杨厂长的秘书都说了，让他回食堂炒小灶，难道这个李小年还敢耍花招？
正当他胡乱猜测的时候，李小年重重的说道。
“一食堂的班长是南易，他负责一食堂的事务，至于你嘛，去二食堂，现在就去二食堂报到，二食堂的班长会安排你的具体工作。”
什么？
去二食堂？
傻柱的眼睛都瞪大了。
谁不知道一食堂是最好的，距离办公大楼和职能部门最近，小餐厅也在一食堂这边，接触领导的机会也多。
做厨子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厨艺被领导们认可和记住，这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脉。
去二食堂，做给谁吃啊？
“我不去二食堂，杨厂长通知我是来做招待菜的，我就待在一食堂，哪也不去。”
傻柱脖子一梗，直接杠上了。
谁知，李小年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你爱去不去，今天中午开餐前，你没去二食堂报到，我就将你退回厂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