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包子,沈清璃来到大哥的面前,“大哥,璃儿为你把一下脉”。
大哥坦然的伸出手,“璃儿不要有压力,大哥没事的,来吧”。
沈清璃的手搭到大哥的手腕处,细细把起脉来。
家人都悄然围过来,表情紧张又隐隐带着期待。
大哥所中之毒,话本中有交代,是一种名为牵机的毒,主要成分是马钱子碱,一般混入茶酒中致肌肉痉挛致死。
大哥之所以现在还有命在,主要是因为有内力,将所有毒素逼至双腿。
但毕竟是剧毒之物,大哥的脉象显示,身体亏空严重,如果不及时解毒,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可解”,沈清璃收回手,轻声道。
“当真?!璃儿没骗大哥吧”?大哥平时的镇定完全不见了踪影。
“自然,璃儿可以为大哥解毒”,沈清璃信心十足。
周围家人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狂喜也不过眨眼之间。
“太好了,太好了!辛苦璃儿替你大哥解毒了”,大嫂的眼泪夺眶而出。
“璃儿,何时可以开始解毒”?母亲急切的问出口。
“两个时辰后吧,等大哥刚刚用下的餐食基本消化好了,那时候效果更好”。
定好时间,家人们就原地坐下休息了。
突然,外面传出杂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他们的牢门外面,是丞相。
他黑著脸问:“沈府的财物你们藏到哪儿了,快些交代为好,否则,哼,大刑伺候!”
沈承奕上前一步:“丞相大人,草民再次声明,家父并无贪腐”!
“草民家中所得一应金银财物,数量刚刚够维持整府支出,是以家中余财极少,另一方面,即便家中稍有剩余,草民及家人也没有窥伺天机的能力,不能未卜先知,又怎会提前转移家产呢?”
“丞相大人如果不信草民说的,尽管调查就是,拿的出证据草民无话可说,甘愿承担任何后果,如果没有证据,倒是不必在此纠缠了”!
沈承奕不卑不亢,不退不让。
“哼!推的倒是干净!你们仔细回想一下,昨夜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声音吗?”
“没有,草民府中也是有家仆值夜的,草民并未收到异常声音的汇报,如果有,必然会起身查看的,丞相大人如果不信,尽可去查证。”
“本相自会调查,希望真如你们所说,不然,罪加一等!”说完甩袖离去。
丞相心里其实是没底的,毕竟今天在皇宫里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今天他从沈府离开,进到皇宫之后,跟皇上禀告了沈府库房空了情况。谁知还没说完,外面李公公就进来启奏说太子、三皇子和七皇子求见,有要事禀告。
皇上宣他们进来,太子上前一步:“父皇,您要为孩儿做主啊,孩儿的库房被盗了,一个铜板都不剩了,三弟和七弟也是如此,父皇,这盗贼如此可恶,您千万不要放过他们啊!”
“什么!竟会有这种事,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怪就怪在这里,父皇,库房里面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库房门上的锁具也都完好,负责看守的侍卫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里面的东西全都没了!三弟七弟府中的情况,跟孩儿宫中如出一辙。
“不可能,怎么会一点异常跟线索都没有呢,再仔细查!另外派遣刑部善侦察的人员协助,一定要揪出此等大胆恶贼。”
皇帝此时是不信的,一时有没有把这种情况跟丞相的汇报联想到一起。
毕竟自己这几个儿子什么德行,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虽然不信,但也不耽误皇帝再安慰几个儿子一句。
“你们也不必过于忧心,朕定会安排人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儿臣谢过父皇,父皇英明!”
“好了,下去吧,有结果自会告知你等”。
“儿臣告退!”
丞相在一旁听着,隐隐觉得沈府的情况和几位皇子的遭遇很像,但没有证据之前,他可不能跟皇上开这个口。
潜意识告诉他,这是个无头案子,无从查起,不沾手是最好的。
随即他也告退离开。
丞相离开皇宫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但一时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好往刑部大牢走了一趟,虽然也没有什么收获。
突然,丞相一个机灵,对等在外面的车夫说:“快!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府!”
车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妨碍他听从命令,一路又快又稳的把马车赶回了丞相府。
一下马车,丞相就快步进府,迅速往库房的方向走去,到了之后一看,心里一松,嗯,还好还好,锁的好好的!
转头又一细思,嗯?不对!
“快将钥匙拿来!”
少时,管家把钥匙送了过来,丞相接过并亲手打开了铜锁。
开门一看,差点儿厥过去,什么都没有了!空空荡荡,一眼到底!
管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丞相,“快,快,快报官,报到京兆尹那里!”说完这些,他终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快,你们几个把老爷抬回院子里,你去让府医赶紧过来!”
一群人手忙脚乱,总算把丞相安顿好。
再看京兆尹这一头,也正焦头烂额呢。
户部尚书今日午时前来报案,说家中失窃,库房中一应物品全都不见踪影。
事关一部尚书,京兆尹李成良非常重视,立即安排了人手去尚书府调查,结果却是没有任何线索。
现场没有脚印,库房的门锁完好无损,府里的一周围墙也没有发现攀爬的痕迹,据尚书王瑾说府里也没有任何地道通往府外。
回来汇报的参军头领林铮对他说:“李大人,您是没看到,王尚书王大人心疼的坐在地上都起不来,可见丢失的财物不是小数目。”
嗐,能不心疼吗?他报失的只是府里的大库房,自己书房里的损失压根儿提都不敢提。
但是,书房里的财物才是尚书府真正的家底儿,这一下就全没了!
而他,不但不能让人知道,还得拼命捂住,真是心疼又郁闷。
京兆尹正跟下属分析著这起盗窃案呢,丞相府的管家又来报案了。
听完报案内容描述,京兆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两府的库房,丢失物品的情况如出一辙,这么大宗的财物丢失,甚至包括不少家具粮食,怎么能做到悄无声息就运走了呢?
城里巡逻的侍卫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可太奇怪了。
虽然两个案子极其类似,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京兆尹不放心,亲自带人跟随丞相府管家去到丞相府调查。
结果当然是跟尚书府一样,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线索。
现场太干净了,偌大的库房,里面肯定会有重物,搬动的话难免会有拖痕,况且数量众多,依靠人力短时间内悄无声息的搬走也不现实。
这就需要用到板车,可现场根本没有任何拖痕或者车胤,多数地方甚至连脚印都没有。
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无论哪一种情况,都非常不符合常理。
京兆尹头都大了。
京中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他自是不敢隐瞒。
在脑中理了理头绪,他就匆匆坐上马车去往宫中,去跟皇帝禀明情况,寻求支援,最好能争取到兵马司的协助。
当然,此时的京兆尹心里也是没有丝毫把握,不知道此行能收获一个什么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