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之所以让番阳过去找王玄,就是因为他怕別人注意到自己。
毕竟堂堂王大將军去逛青楼,这传出去影响可不好。
可没有想到王玄直接来了一嗓子。
这下全场的人都听到了,无数目光集中在王賁的身上。
“原来他就是王家家主,父子二人一起逛青楼,这可真是一段佳话啊!”
“有钱人真会玩!”
王賁此刻恨不得把自己这个混帐儿子暴打一顿,没见过这么坑爹的。”
没听到旁边人都怎么议论吗,自己一世英名都毁了。
王玄这下终於知道,之前那神秘怒气的来源了,原来是老爹也来了。
这老傢伙表面上那么严肃,没想到也喜欢这个调调。
“老爹, 既然你也在场,应该看到我大出风头的一幕了吧?司马家这小子被我轻易收拾,在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王玄得意的邀功道。
虽然和这便宜老爹接触时间不长,但以王玄的阅歷,自然可以看出来,王賁是那种极好面子的人。
当然不希望自己儿子输给別人。
而王玄之所以主动邀功,也是为了能够討好王賁。
毕竟以后自己的紈絝人生还要靠王賁这个便宜老爹来支撑。
本来王賁打算狠狠的教训王玄的,不过想到王玄刚才的表现,的確令他很满意。
而且打儿子要回家关起门来打,大庭广眾之下要还是要维护王玄形象的。
毕竟王玄岁数也不小了。
於是王賁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点了点头道:“说什么收拾,不过是相互切磋罢了。”
“而且你是我王賁的儿子,平日里受到我的教育与薰陶,才有了今日的文采和体魄,万万不能骄傲,一定要记得谦虚礼让。”
“父亲放心吧,我肯定不会骄傲的。”
王玄拍胸脯保证道。
只是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问道:“爹爹,你说这话不会是想让我把紫烟姑娘让给你吧?”
“噗嗤!”
旁边副將番阳没忍住笑出声来。
王賁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呼气,吸气。
王賁心中默念:“忍住,我要忍住,回去再打断这混蛋的腿。”
好不容易压下要爆发的小宇宙,王賁沉著脸道:“逆子,跟我回家,年纪轻轻不学好,留恋这风尘之地,能有什么前途?”
“那你不也来了吗?”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好吧好吧。”王玄点了点头:“就当是来找我吧!不过老爹,当儿子的还是要劝你一句,你作为大將军,以后还是少来这种地方,毕竟女人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而我就不一样了,我不用剑。”
“闭嘴!”
王賁真想一巴掌扇死这个逆子。
抓住王玄的胳膊就向外走,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太受煎熬了。
王賁来了,王玄知道紫烟姑娘今天是玩不成了,不过来日方长,有的是日子。
只是在快被王賁拉到门口的时候,王玄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挣脱王賁的手又跑了回来,將手里的一块绢布递给周紫烟。
“紫烟姑娘,这是我专门为你作的一首诗。”
说完,这才乖乖的跟隨王賁离去。
“没有想到,王少爷竟然对我如此情深,亏我之前还对他有所误会。”
周紫烟看著手里的绢布,內心充满了感动。
“这是王少爷写给自己的第二首诗了吧。”
“他明明被父亲胁迫,还不忘跑回来送给自己,真是情深意重。”
说著,抹了一把感动的泪水,然后打开了手中的绢布。
下面的眾多宾客也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知道王玄又写了一首什么样的诗。 今天王玄作的两首诗无疑都是难得一见的佳作。
这让他们都有些好奇。
周紫烟也是满怀期待。
只是当打开绢布,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一点的消失。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掛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初看是一首写景色的诗,遇境语句优美,意境深远。
纵然与前两首相比,亦是不遑多让。
然而当周紫烟结合王玄前面的话,顿时那玉葱般的手掌,紧紧的握住,眼中更是充斥著怒火。
“王玄,你太过分了!”
走在半路的王玄看到了怒气的变化,顿时知道,恐怕周紫烟看到那首诗了。
但他没有想到,怒气点竟然这么高。
完全碾压老爹和小龟龟。
“好恐怖,果然女人是最记仇的动物。”
“跪下!”
王家书房內。
刚刚进门,王賁便怒声道。
“凭什么?”
王玄梗著脖子道:“你让我跪我就跪,那我多没面子。”
旁边南瓜不由双腿发软。
“少爷有点彪啊!”
王賁快要被这逆子气得头髮都要立了起来,他一把拍在桌子上面。
那用实木做成桌子,竟瞬间便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逆子,你再说一遍!”
王賁那如铜铃般的眼睛瞪起来,就如同刀子一般锋利。
王玄不由喉咙滚动了几下,这便宜老爹的实力有点恐怖,自己好像根本无法抗衡。
“爹,那个”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賁打断。
“別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那个…大兄弟,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怒嘛。”
剎那间,屋子里的气氛凝固了。
“我靠!这怒气值是要原地爆炸的程度啊!”
王玄被嚇了一跳。
如此炸裂的怒气值,让他深深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不等王賁作出反应,便甩开双腿向外面跑去。
开玩笑,怒气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拥有一马之力的王玄,爆发力还是很惊人的。
速度那叫一个快,转眼间便消失在眾人的视线里。
“这个逆子!”
王賁原本举起的手掌,最终气呼呼的放了下来。
大概过了许久,气才消了下来。
“这孩子生性顽劣,我一直在王城任职,对他缺少管教,也不能完全怪他。”
说著,目光望向旁边的副將。
“番阳,反正我们还要在富平待一段时间,不如你替我教导他几天吧。”
番阳点了点头:“既然將军吩咐,那属下自然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