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制片主任安排中午聚餐是很有远见的,剧组就放一天假,中午喝酒,晚上就不会喝,喝完睡一觉不影响第二天继续赶工拍摄。
吃得差不多了,酒席上吆五喝六的声音也愈发杂乱,任远叮嘱王慧娟下午没事就呆在房间里别乱跑,也别乱开门。
“恩。”瞧着原本属于不同桌子的男女,现在有部分已经靠一块儿了,王慧娟点点头。
下午,王慧娟严格遵守了任远的意见,没乱跑,没乱开门。
马雅书也严格遵守了任远的意见,没乱跑。
任远呢,当然是说到做到,没乱跑,也没乱开门。
十日后,钓鱼台影视基地,乔灵儿家的大门处,任远带着书童一步跨过门坎。
“咔。”
“卖菜的不要看镜头。”
“买菜的不要看乔灵儿,婶儿,你买菜呢。”
……
今天拍的是乔灵儿和白莲花的头一次相遇,山大王女土匪白莲花来镇上逛街,因为长相出众被镇上恶少调戏,乔灵儿这个文弱书生正义感爆棚,出言制止恶少然后被暴打。
之前提过,这里的影视城有点小,交通也不怎么方便,来这的剧组也少,导致群演就更少了。
现在片场街上各式各样的买卖人大多是镇上的老乡穿着戏服演的,小问题不少。
强调几次所有群演既不能看镜头也不能看演员后,乔灵儿终于出门成功了。
“好,下一场。”
有了成功的经验,老乡们似乎知道该怎么演了,后面几场展现街上热闹的戏没费多大功夫。
摄象机镜头对着的地方,白莲花和她的下属在一个卖饰品的摊位前讨论着哪件头绳好看。
白莲花虽然涂着淡粉色的嘴唇,但仍不失一脸英气,偶尔笑一下,也不拿手拿秀帕遮挡。
突然,一只手拍在她肩膀上,恶少讨厌的声音响起。
“姑娘,没见过啊,陪少爷我耍耍。”
“把你的脏手,从我家大(dai),大姐身上拿开。”
白莲花还没说话,她的手下已经行动了,推开恶少的手。
恶人么,特别是这种跋扈的少爷,自然不会是一个人出行的,打手已然就位,叫嚣着恼人的话。
“小娘皮,敢惹我家少爷,不要命了。”
“……”
白莲花微微蹙眉,跟看死人一样看着恶少。
就在双方即将开打之际,或者说恶少及其走狗即将被团灭之时,乔灵儿出现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对一女子出言不逊,真是无法无天。”
乔灵儿迈步插入两拨人中间。
见到如此富有正义感的书生,白莲花眼神微动,然后迅速压下情感,继续冷冷的看着恶少。
“还敢有不要命的惹我。”
……
接着就是俗套的桥段,迂腐的书生相信恶少的话,只要给对方下跪就放姑娘走人,结果,下跪之后被嘲笑一番又被暴打,吐了好几口血。
终究是围观的人实在是对恶少言而无信恃强凌弱的行为看不过眼,围殴了恶少,把他和他的爪牙打炮。
“姑娘,天色不早了,抓紧回家吧。”乔灵儿从地上站起来,用衣袖擦拭嘴角的血,劝说道。
“你谁啊,凭什么管我。”白莲花说道。
“咔。”
“莲花情绪不太对,要不屑一点,冷一点。”李源说道。
设置上,前期的白莲花是个傲娇性格,我错了,你也得给我道歉那种,这种性格也导致了后来她把乔灵儿抓走以后饿死了他。
“好的导演。”马雅书微微点头,已经开始带入白莲花的情绪。
她对面的任远现在正半蹲着让道具师给他嘴角补血,补完以后,继续拍摄。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我家少爷为了救你被人打成这样,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如此说话。”乔灵儿的书童出言指责白莲花这种不识好人心的言行。
“谁让你家少爷救我了,我向他求救了吗。”傲娇的性格在此时展露无遗。
马雅书的台词是不错的,直接让任远破了功,给出生理反应,脸上出现气愤的神色,然后就被咔了。
“灵儿不能生气,你是佛祖的转世身,要与众不同,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靠,果然与众不同,佛祖的心也忒大了,不是我这种凡人能理解的。
任远心中腹诽,嘴张了半天,看的对面的马雅书大笑起来,很少见这男人吃瘪。
“莲花别笑了,找不到刚才的状态就完蛋。”李源高声道。
马雅书闻言笑一半强行绷起了脸,发现忍不住鼓起了腮帮子,看到这一幕,任远倒是笑起来。
“你也严肃点,演戏呢!”
李源直接来了个一喷二,镜头里出现两个强行鼓着嘴的仓鼠,肩膀和脖子还一耸一耸的。
“赶紧调整啊。”
“呼,好。”
……
镇上的群演组织一次不容易,刚拍完乔灵儿与白莲花第一见面的戏,下面就要女土匪白莲花菜市口问斩的戏,同样要不少乡亲来共襄盛举。
白莲花把乔灵儿抓到山上要跟他拜堂成亲,结果乔灵儿因为白莲花杀了恶少,认为她行凶太过,要用绝食来感化她,不吃土匪窝的食物,硬生生把自己给饿死。
白莲花看着未过门的夫君死在自己身前,深感罪孽深重,大悲自责后悔主动去县衙投案,然后被判斩刑。
“古代死刑不应该上报庙堂的么?你写的也太草率了吧。”等道具安置背景,化妆师给马雅书化妆的时候,任远问起了钱雁秋。
“那就跑题了啊,咱们这是神话剧,不是正剧。”
“而且,经费不足。”
钱雁秋说的很坦然,任远也了然,前段时间曹容大场面动作戏拍的多,也舍得上真家伙,制作费花超了,并且还有人受伤,医药费和误工费也搭进去不少。
监斩台上,马雅书跪在上面,看上去被绑个结实,脖子后插着身份牌——匪首白莲花。
“疼不疼?”任远凑过去问道。
“怎么可能会疼,还是我教她们该怎么绑来着。”
“你怎么会这个?看着很象回事啊。”
“唱戏学的东西杂,什么都得会。”
“厉害。”
“还行吧。”
“改天教教我?”
“恩?你学这个……”马雅书面露疑惑,无缘无故的学绑绳子干嘛,还是麻绳。
“技多不压身么。”任远义正词严的说道。
“额。”
虽然任远说的很正经,但马雅书硬生生听出来不正经的意思,疑惑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姐姐。”
“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