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开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喂”。
听了会儿，他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看眼前的老疤:“对，是我让他拿的，你给他就行。下次他拿什么，你记账，年底和毒蛇他们的一起报。”
挂完电话，江开问老疤:“你从卡叔那里拿货了？你前几天那身伤就是这么来的？”
老疤点点头。
江开皱皱眉:“你拿那玩意干嘛，玩那个的都废了，你看看毒蛇，现在还能打吗。”
老疤说道:“给妹子用。”
江开叹了口气:“行吧，别玩出人命来。”
“另外，记住拿些小玩意就行，千万别碰冰。”
18号那天，老疤手里拿着个纸袋子塞到后备箱，拿起手机给江开发了条短信:“已办!”
老疤不是每次帮江开办事都发。
。。。
黎清妍将宋青的尸检报告递给了许微：“尸检报告显示，宋青是自杀。”
许微点点头，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他的意料。昨天关于宋青他杀的想法，也不过是个假设。
许微翻了翻宋青的尸检报告，里面显示血检未检测到致命毒素，他指著其中一样指标：“这个显示超标的是什么？”
黎清妍瞟了一眼：“我问过了法医，这是一种神经兴奋剂，用来治疗焦虑、抑郁等负面情绪，作用跟镇定剂相反。3疤看书徃 首发”
“医院在给精神病院的病人治疗时，考虑到病人情绪低落，注射一些这类药物是很正常的事情。”
许微：“可是这上面显示超标了，而且是正常药物浓度的好几倍。”
黎清妍道：“法医说，可能是医院违规操作。”
许微沉吟了一下，摇摇头：“不对。如果像转氨酶这种体内本来就存在的物质，由于服药等特殊原因，导致浓度是正常值的几倍倒也能理解。可是，这是药物浓度，人体内本来就不含这种物质。几倍的药物浓度，代表正常假如一针量的话，宋青就被注射了好几针。现在可不是千禧年前了，敢这样操作的医务人员不多了吧。”
黎清妍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许微道：“有人把正常几倍的量集中到一个注射器内，一次性给宋青注射的。”
“你问问法医，多大的量会导致体内有这样高的药物浓度。”
黎清妍打完电话后说道：“法医说5到6毫升就可以达到这么高的浓度。”
许微：“走，去医院。”
在路上，黎清妍问道：“我们当天反复看了监控视频，没有人有机会给宋青单独注射药物。
许微道：“有一种无针简易注射器，可以藏在手里，5毫升的量，往目标皮肤上一放，两秒钟就打进去了，不需要手动推送，还能自动选择皮下注射和皮内注射。”
“有什么区别？”
“皮下注射起效快，皮内注射可以注射在表皮和真皮之间，起效时间最长可达四个小时。”
黎清妍还是想不通：“可是这种药物不致命啊，就算注射后，也不至于死亡啊。”
“是不致命，但配上电视上那段新闻呢？”
医院监控室内，许微反复观看了视频。宋青在电视新闻里看到姚倩后，情绪激动，先后有四人上前，才将其控制住。四人均穿了医院的护工服，其中一人面带口罩，脸部露出的部分有纤细的刀疤。
许微指著刀疤脸问道：“这人在哪？”
之前配合调查的那名护士看了看监控画面，摇摇头：“我认不出来，医院里的护工，我并不是都认识。”
她找来了其他护士，逐一看了一下，大家都不认识这名护工。
有人猜测：“会不会是哪个病号自己请的护工？”
有人立马否定：“不会，这是五楼，住的都是重症精神病患者或者是像宋青这样刚送来情况不明的重点观察对象，是不允许自请护工的。”
有人说：“那会不会是别的楼层的护工上来歇个脚。”
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住院部每层楼的基础设施都一样，他就算要休息，在本层不好吗。他在五楼的话，如果看护的病人出事了，他都不知道。”
小护士们都点头表示同意，看护精神病人跟护理普通病人不一样，稍微离开一会，都可能出现严重后果。那些私人请的护工，拿着比护理普通病人高得多的报酬，承担著更大的风险，怎么会这么不上心。
黎清妍看到许微一直没有说话：“你想到什么了？”
许微指著画面中疤脸护工的动作：“你看，他在扶宋青的过程中，右手先拉住他的左前臂，用力将其固定住后。左手再放在他的前臂上。这时别人都在控制宋青的身体将其拉回座位，他还原地不动，看起来像是在反向拉扯他的胳膊。”
“这个动作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所以让人容易误解为他没反应过来。”
这时不但黎清妍，旁边的护士们也看出了不对劲：“真的哎，他不应该是和大家一起把他往回拉吗，怎么反向拉他的胳膊。”
许微问道：“这种的话，人脸识别系统还能识别出来吗？”
黎清妍摇摇头：“戴了口罩的话，就不太好识别了。我把照片传给同事，让他们试着比对一下吧。”
黎清妍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怎么知道那天的新闻会播放姚倩的内容，新闻从来都没有提前预告的啊。”
黎清妍说的没错，每日的新闻不像其他节目，会提前一天播放内容预告，新闻是没法预告的。
许微道：“很简单，这人是江开的手下，而且是关系很密切的那种，知道江开最近接受采访，也知道大概是在哪一天播出。”
黎清妍恍然大悟：“所以说是江开指使的人杀的宋青。”
许微摇摇头：“我没这么说。”
黎清妍举起拳头在许微胳膊上轻擂了一下：“你怎么这么胆小。”
许微没有说话。
黎清妍特意交代同事，重点比对巴久重工的员工。
二人回到天合分局的时候，比对结果出来了，那人是巴久重工集团江开的司机，外号叫老疤。
黎清妍兴奋地站起身：“我这就去申请拘捕令，把江开抓回来。”
许微一把拉住黎清妍：“你不要瞎弄，现在哪有证据证明是江开指使老疤杀的宋青。”
黎清妍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抓回来审讯一番不就有证据了吗？”
许微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刘队叫过来，我要申请换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