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你……”
吃完饭，李丽质看着张毅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身边，手机一点声响也没有，不由好奇询问，说到一半时，脸色羞红，立马止住。
觉得他又在卖硅胶娃娃了。
“哦，五娘你误会了。”
张毅看着她的脸色，立马澄清，将手机屏幕面向李丽质。
“我在查怎么给你们几人办身份证。”
李丽质闻言，脸上红晕稍褪，她倾身细看手机屏幕上那些关于“户籍”、“身份证明”的条目，微微蹙眉：“此事……确是一大关节。若无这‘身份证’，我等在这里，确是寸步难行的。”
张毅点头，手指滑动着屏幕，“买车票、住酒店、甚至日后若想带你们去更多地方，这都是必不可少的。我正在看需要准备哪些材料，流程怎么走……啧，有点复杂。”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这事比结婚还要麻烦。
李丽质看着他专注又略带苦恼的侧脸，心中微暖。
她沉吟片刻，轻声道：“可有我能相助之处？我可尽力。”
“暂时还不用，我先理个头绪出来。”张毅收起手机，对她笑了笑，“放心，总能把你们变成有‘身份’的人。”
“也不知砸钱可不可以。”
张毅靠在沙发上，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反正自己有的是钱！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都可以用钱解决。
后日上午，张毅便通过预约，独自一人坐在了一家以处理“复杂民事案件”闻名的律师事务所内。
接待他的是一位姓陈的中年律师，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精干。
听完张毅有些含糊的需求——即为几位没有过往任何记录、如同“凭空出现”的亲友办理合法身份后，陈律师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只是十指交叉，沉吟了片刻。
“张先生，您说的情况我明白了。”陈律师语气平稳，“直接‘砸钱’去挑战户籍管理系统，是下下之策，风险极高。不过，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用资金去创造一个‘合法’的路径。”
他翻开一份资料，继续道：“目前有几个方案可供您参考。其一，是寻找一些有特殊人才引进政策或投资落户优惠的地区。我们可以为您的几位‘亲友’量身打造一份海外经历，例如，聘请您实际控制的海外公司，出具她们长期在外工作的证明，再配合一笔符合规定的投资，走正规的‘人才引进’或‘投资落户’流程。这其中所有的文件、资质审核，我们都可以代为处理。”
“其二，如果时间要求比较紧迫，我们也可以操作‘补录户籍’。”陈律师压低了声音，“这需要找到一个早期户籍档案管理曾有疏漏的特定地区，我们会处理好当地的所有环节，将她们的身份‘补录’进去，成为历史上一直存在、只是未曾办证的人员。这种方法对细节要求极高，不能有任何纰漏。”
陈律师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露出一种专业的、意味深长的表情：“张先生，这些事情，流程繁琐，涉及环节众多，您个人去跑，不仅耗时耗力，而且容易出错。如果您信得过，可以全权委托给我们来处理。我们有专业的团队和成熟的渠道，可以确保整个过程合规、安全，最终为您拿到真实且经得起查验的居民身份证。”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正如您所说，世界上大部分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而我们，就是帮助您将资金转化为‘合规解决方案’的专业桥梁。只是，相应的费用也会比较高昂。”
张毅听完，心中豁然开朗。果然，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
“钱不是问题。”张毅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决断，“陈律师，那就拜托你了。具体需要准备什么，你列个清单给我。按第二种方案来就行，不着急。”
“好的，张先生。”陈律师利落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清单，“这是需要您提供的资料明细，主要是几位当事人的基本信息，包括姓名、大致年龄、与您的关系。照片我们后期会安排专业拍摄。”
张毅接过清单扫了一眼，内容确实不多，核心难点显然都在律师事务所需要操作的环节。
“没问题，这些信息我很快可以提供给你。”他将清单收好，站起身，“那就静候佳音了，陈律师。”
“请您放心，我们团队会以最高效和专业的态度处理此事。”陈律师也起身，恭敬地将张毅送出办公室。
回到别墅，李丽质和豫章公主正在客厅下棋，党素娥三人安静地在一旁观棋。
见张毅回来，五人都投来询问的目光。
“事情有眉目了。”张毅晃了晃手中的清单，心情极好地在沙发坐下，“找了一位很得力的律师，他说有办法解决。”
李丽质落下一子，温声问：“可还顺利？是否需要我们做什么？”
“挺顺利的。”张毅笑了笑，将清单递给她，“只需要你们的一些基本信息，其他的麻烦事，那位陈律师会全部搞定。”
豫章公主好奇地凑过来看清单，念出声：“姓名，年龄，与委托人关系……”她抬头看向张毅，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和阿姐与你是什么关系？”
张毅被问得一怔，看着眼前三位风姿各异的五位美人，摸了摸鼻子，含糊道：“这个嘛……就写亲友好了。”
李丽质闻言，执棋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随即不着痕迹地将白子落下，发出清脆一声轻响。
她抬眼看向张毅，目光温婉中带着一丝了然，唇角含笑道：“小郎君此言，怕是搪塞不过去。律法章程，最重名分，岂是一个‘亲友’便能含糊了事的？”
“就是就是！五姐说得对！‘亲友’算怎么回事嘛？”
豫章公主也立刻反应过来，凑到张毅身边。
“律师那边给了个稳妥的方案，需要我们把关系定得明确些，才好操作。”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律师的意思是，给我们设定一个海外华人家族的背景。丽质和豫章，”他先看向姐妹二人，“你们就算是我……嗯，五代以外的旁系血亲，论起来，大概是我爷爷的爷爷的兄弟那一支的后代。”
豫章公主眨了眨眼，有些茫然：“五代以外？那……那还算亲戚吗？”
“法律上，基本不算了。”张毅摸了摸鼻子，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就是……很远很远的亲戚，远到几乎算是陌生人的那种。”
“陌生人？”豫章公主轻声重复，眼波流转间，一丝狡黠和难以察觉的欣喜悄然闪过。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李丽质，语调变得轻快而微妙，“阿姐，听见没？法律上都说是‘陌生人’了！”
“嗯。”李丽质微微颔首，眼露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并未多言。
张毅没注意到李丽质这刹那的异样，转而看向幼薇、玉酥和党素娥：“至于幼薇你们三个，设定是她们家在海外时的世交好友之女，自幼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所以这次一起回来。”
这个安排，让一直垂首静听的党素娥心头莫名一松。
只要不是妹妹就行。
张毅解释完，摊了摊手：“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方便办事的身份背景。你们觉得如何？”
豫章公主首先笑嘻嘻地表示接受：“我觉得挺好！远亲就远亲嘛！”她对这个“近乎陌生人”的定义似乎相当满意。
李丽质也颇为满意，温声道：“如此安排，既合乎法理，又便于行事，甚好。”
“李丽质，李未央，党素娥，余幼薇，张玉酥。”
片刻后，张毅看着几人给出的写着答案的纸张，微微点头。
翌日。
宅院，内院。
小公主手中捧着一杯香飘飘奶茶小口喝着，露出满足的神情，奶声奶气问道。
“明达，这是香飘飘奶茶。”
张毅将泡面盖好，用叉子固定住泡面盖子，笑着解释道。
“奶茶……”小公主学着念了一遍，又低头小小地吸了一口。
城阳公主坐在江雪怀里，小表情神情专注的用积木搭着房子。
清禾和党素娥拿着扇子，给几人扇着风。
“小狼菌，可以吃了吗？”
小公主闻着泡面散发出来的香味，咽了咽口水，眼神亮亮的询问。
“还没，得再等一会儿。”
张毅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小公主乖巧的点了点小脑袋，但亮晶晶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桶泡面，小鼻子时不时抽动一下，捕捉着空气中愈发浓郁的香气。
坐在一旁的城阳公主也被这香味吸引，停下了手中的积木，好奇地望过来。
江雪察觉到她的分心，微笑着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才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即将完工的积木房子上。
党素娥看着小公主那馋嘴又努力忍耐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以袖掩口，轻笑出声。
“好啦，时间到了！”
张毅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揭开了泡面的盖子。
一股更加强烈、带着油脂和独特调料香气的蒸汽“呼”地腾起，瞬间弥漫周围。
“哇——！”
小公主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看着张毅用叉子卷起金黄油亮的面条，小心地吹了吹气，然后递到她面前。
“来，明达，小心烫，慢慢吃。”
小公主迫不及待地张开小嘴，“嗷呜”一口咬住面条，腮帮子立刻变得鼓鼓囊囊，被烫得直呵气。
“张毅，电动车和变压器的快递到了。”
豫章公主清亮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
她和李丽质并肩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辆由两名护卫费力推着的板车，车上堆着几个硕大的、印着物流标记的硬纸箱，由一块巨大的布盖着。
几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睁大眼睛好奇地望去。
张毅闻声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可算到了！快，帮忙推进来！”
党素娥和清禾也停下了扇风，上前帮忙引导板车，在张毅的指挥下，将几个沉重的箱子小心翼翼地卸在院中空旷处。
箱子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毅找来一把匕首，利落地划开最大的那个箱子封口。
随着纸箱被掀开，填充的泡沫塑料首先暴露出来。
当张毅和护卫合力将里面的物件取出时，除了张毅几人外，在场没见过电动车的两名护卫包括党素娥都屏住了呼吸。
“只要是会骑自行车的，这个也会骑。”
张毅看向李丽质和豫章公主，自己则是坐了上去。
她们两人都是会骑的。
他单脚支地，右手在车把上旋钮上微微一转。
电动车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声音，随即平稳而安静地向前滑了出去，在青石板铺就的院中小径上滑了出去。
两名护卫瞳孔骤缩，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刀柄，身体微微前倾，若非看到自家公主殿下神色如常，几乎就要冲上前去。
党素娥更是掩住了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她亲眼看着那“家伙”自己动了起来，载着主子无声前行！
张毅绕着院子骑了小半圈，熟练地刹车，停回原处，笑着对眼睛发亮的李丽质和豫章公主说：“看，就这么简单。比自行车还省力，拧一下这里就能走。”
豫章公主早已心痒难耐，立刻上前：“让我试试！”
张毅下车，她学着张毅的样子坐上去，毕竟有骑自行车的基础，很快就掌握了平衡。
当她第一次拧动转把，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车子平稳前进时，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又兴奋的笑容，忍不住轻呼：“真的动了！好生顺畅！”
李丽质站在一旁，眼中也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神采。
“五娘待会也试试看。”张毅看见李丽质的神情，笑着把手搭在李丽质的肩膀上。
“好，我待会试试。”李丽质闻声看去，微微点头一笑。
“芜湖——。”
只见豫章公主很快学会，开心的漂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