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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双线周旋藏机锋 经卷秘语引祸端(1 / 1)

暮色如墨,沉沉压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檐角的走兽浸在昏暗中,似蛰伏的鬼魅,无声窥伺着宫墙内的波谲云诡。海老公的住处偏居宫隅,常年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与冷香,烛火被窗缝漏进的晚风扯得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在斑驳的墙面上投得扭曲又诡异,仿佛预示着这场棋局中,无人能全身而退。

韦小宝刚跨进门,便迫不及待地拍着大腿,唾沫横飞地复盘太和殿外的奇遇,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惊魂未定与难掩的兴奋:“公公您是没瞧见!那明黄色龙袍一上身,小玄子……哦不,皇上那股气派,比鳌拜那狗鞑子的蛮横更吓人!龙鳞在晨光里亮得晃眼,连脚步声都带着沉雷似的威压,可方才还在我面前抱怨鳌拜欺负人的模样,又半点不假。”他压低声音,眼底闪过狡黠,“不过奴才瞧得真真的,皇上眼底那股恨劲,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鳌拜,咱们若是能帮他一把,日后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海老公枯瘦的手指正摩挲着一个乌木锦盒,盒身雕着繁复的云纹,隐隐透着一股古旧的寒气——盒中便是那本从鳌拜府中偷来的《四十二章经》。他蜡黄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褶皱里嵌着化不开的阴鸷,唯有浑浊的眼睛在烛火下闪过一丝精光,似鹰隼捕捉猎物般锐利:“你当皇上是真心倚重你?”他忽然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锦盒,声音沙哑又阴狠,“他不过是借你这张油嘴滑舌的嘴,探陈近南的底细,借天地会的刀,斩鳌拜这颗心腹大患。帝王心术,最是凉薄,你若是当真信了他的‘君臣相得’,迟早要被他卖了,还得帮着数钱。”

韦小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嬉闹瞬间敛了几分,却依旧强装镇定,躬身道:“奴才明白!只是公公,这《四十二章经》到底藏着什么玄机?那日在鳌拜书房外,奴才隐约听见他们说什么‘龙脉’‘宝藏’,难不成真有前朝留下的金山银山?”他越说越激动,眼底满是贪婪,想起扬州城的贫苦日子,再想起宫中的奢华,心中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海老公猛地抬眼,眼神如冰锥般刺向韦小宝,语气骤然凌厉:“不该问的别问!”他指尖重重敲击锦盒,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象是敲在韦小宝的心尖上,“你只需记住两件事:其一,好好跟着皇上,摸清他的心思,盯紧鳌拜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他每日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要一一禀报;其二,留意宫中其他几本《四十二章经的下落》——索尼、遏必隆、苏克萨哈手中各有一本,还有太后宫中,未必没有猫腻。”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语气里藏着几分隐秘的忌惮,“还有海大富那老东西,他和我同为太后亲信,却各怀鬼胎,他也在找《四十二章经》,你若是撞见他的人,务必小心,别被他看出破绽,更别被他卖了。”

韦小宝连连点头,额头已冒出细密的冷汗。他心里清楚,自己此刻早已深陷泥潭:一边是猜忌多疑的少年天子,一边是蛮横跋扈、意图谋反的权臣鳌拜,一边是心思深沉、手握毒药的海老公,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海大富,再加之远在天边、肩负反清复明大业的师父陈近南。这四方势力如同四张巨网,将他牢牢困住,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可转念一想,富贵险中求,若是能在这各方博弈中周旋得当,既能借皇上的势力除掉鳌拜,又能借着天地会的名头积蓄力量,再摸清经书的秘密,日后定能摆脱小太监的身份,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成为万人之上的人物。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御花园中还蒙着一层薄薄的晨雾,草木上挂着晶莹的霜花,空气冷冽刺骨。韦小宝奉海老公之命,揣着一肚子心思,再次溜去假山附近——如今他既知小玄子是康熙,便不敢再象往日那般没大没小地勾肩搭背,却又刻意保留着几分嬉皮笑脸的模样,生怕太过躬敬,反倒失了皇上的信任,毕竟,皇上要的,是一个能陪他说心里话、不畏惧他身份的“小桂子”,而非一个唯唯诺诺的奴才。

刚走到假山后侧,便见康熙穿着一身月白色便服,独自站在石桌旁,手中捏着一枚棋子,迟迟未曾落下。晨光通过薄雾洒在他清秀的脸庞上,却驱不散眉宇间的愁绪,往日里那份沉敛的威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人独有的焦灼与隐忍,仿佛一夜之间,便被朝堂的重压压得喘不过气

“奴才小桂子,给皇上请安。”韦小宝连忙跪倒在地,语气躬敬却不谄媚,膝盖刚碰到冰冷的地面,便又故意抬了抬脑袋,露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皇上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莫不是又被鳌拜那老东西气着了?”

康熙回头见是他,紧绷的眉眼微微舒展,摆了摆手,语气放得极软:“起来吧,还是和往日一样,不必多礼。”他示意韦小宝近前,指尖轻轻摩挲着石桌上的棋盘,声音低沉而凝重,“昨日你说能请陈近南出手,可有眉目了?鳌拜近日越发肆无忌惮,竟私自调动京畿禁军,在城外西山练兵,还暗中连络了几个藩王,分明是有不臣之心。再这么下去,这大清的江山,迟早要被他篡夺。”

韦小宝心里打了个转,若是直说自己根本没本事立刻请动陈近南——毕竟他不过是随口吹了个牛皮,连陈近南的面都没再见过——定会惹皇上不快,说不定还会被皇上怀疑。当下便拍着胸脯,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吹起了牛皮:“皇上放心!奴才早就悄悄托人给师父带了信,师父说了,鳌拜这等奸贼,祸乱朝纲,残害忠良,他本就有意除之。只是师父也说了,鳌拜武功高强,手中又有重兵,党羽遍布朝野,不可贸然动手,得先摸清他的底细,尤其是他府中那些机密,还有……那本《四十二章经》。”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紧紧盯着康熙的神色,想探探皇上对经书的了解。果然,康熙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眉头微微蹙起,沉吟道:“《四十二章经》?朕也略有耳闻。当年顺治爷退位前,将八本经书分给了索尼、鳌拜、遏必隆、苏克萨哈四位辅政大臣,还有三位藩王,馀下一本,据说在太后宫中。世人都说这是前朝遗留的佛家经书,实则暗藏玄机,只是没人知晓具体是什么。你既从鳌拜府中偷出过一本,可知其中有什么门道?”

韦小宝连忙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憨厚的傻笑:“奴才哪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那日偷经书时,心里慌得不行,只想着赶紧完成海老公的吩咐,连翻都没敢翻一页,就揣在怀里跑了。不过奴才瞧海老公对这经书格外看重,日夜都揣在身边,时不时就拿出来翻看,嘴里还念念有词,想来其中定有天大的秘密,说不定真象外面传言的那样,藏着前朝的龙脉和宝藏。”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到海老公身上,既撇清了自己对经书的了解,又能让皇上留意海老公的动向,可谓一举两得。毕竟,海老公心思太深,留着始终是个隐患,若是能借皇上的手牵制住海老公,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康熙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深思,语气沉缓:“海老公此人,深不可测,他在宫中多年,深得太后信任,却又处处透着诡异,你在他身边伺候,务必小心谨慎,凡事多留个心眼,若是发现他有什么异动,或是打探到什么机密,立刻禀报朕,不得有半分隐瞒。”他顿了顿,象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道,“今日鳌拜会在府中宴请亲信,据说要商议调动兵权之事。你趁机混进去,再探探他府中的动静,一来摸清他调动禁军的真实目的,二来找找其他经书的下落,三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和朝中之人暗中勾结。”

“奴才遵旨!”韦小宝连忙应声,心里却叫苦不迭——鳌拜府中戒备森严,上次偷经书就差点被抓住,若不是他跑得快,又耍了些小聪明,此刻早已是刀下亡魂。这次再去,鳌拜定然因为经书失窃之事加强防备,稍有不慎,便是有去无回。可皇上吩咐的事,他又不敢不办,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暗中盘算着如何找个借口脱身,或是耍些滑头,既能应付皇上,又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当日傍晚,残阳如血,将鳌拜府的朱红大门染得愈发诡异。韦小宝换上一身灰扑扑的杂役服饰,脸上抹了些锅灰,将自己打扮得灰头土脸,混在一群送菜的杂役队伍中,低着头,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府门处的侍卫个个凶神恶煞,手持长刀,眼神锐利如鹰,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连杂役手中的菜盘都要翻查一遍,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

韦小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生怕被侍卫认出。好在他反应快,趁着侍卫翻查前一个杂役的功夫,悄悄将怀中揣着的一块碎银子塞给了为首的侍卫,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压低声音道:“大哥通融,小的是新来的,第一次送菜,不懂规矩,您多担待。”

那侍卫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眼底闪过一丝贪婪,瞥了韦小宝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进去,少废话,别在这儿碍眼!”

韦小宝连忙躬身道谢,低着头,跟着杂役队伍悄悄溜进了府中。府内早已张灯结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大厅内觥筹交错,酒香、菜香混杂着脂粉香,弥漫在空气中。鳌拜坐在主位上,身着锦袍,面色红润,满脸傲慢,手中端着酒杯,与几位亲信推杯换盏,言语间满是不屑与狂妄。

“康熙那个小娃娃,乳臭未干,也敢跟老夫作对?”鳌拜喝了一口酒,重重将酒杯摔在桌上,震得杯中的酒液四溅,“等老夫集齐八本《四十二章经》,找到前朝龙脉,掌控了宝藏,便立刻起兵,废了那个小娃娃,自立为帝!到时候,你们个个都是开国功臣,享尽荣华富贵!”

“大人英明!”几位亲信纷纷起身,躬身行礼,语气谄媚,“有大人在,何愁大事不成?康熙那小娃娃,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迟早要被大人取而代之!”

韦小宝躲在廊柱后,听得心惊胆战,浑身发凉——原来鳌拜竟真的有谋反之心,还想借着《四十二章经》的秘密,夺取大清江山。他不敢久留,趁着侍卫转身的功夫,悄悄溜向鳌拜的书房——那里是鳌拜处理机密之事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经书的下落,或是打探到更多谋反的证据。

可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两道声音,一道粗哑蛮横,正是鳌拜,另一道尖细阴柔,竟象是个太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熟悉得让韦小宝心头一紧。

“海公公放心,那本《四十二章经》虽被小贼偷去,可其中的图谱与秘语,老夫早已熟记于心,他就算拿到经书,也未必能解开其中的奥秘。”鳌拜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倒是太后那边,何时才肯兑现承诺?老夫帮她打压索尼、遏必隆,帮她掌控后宫,她却迟迟不肯帮老夫除掉康熙那个小娃娃,难不成是想耍老夫?”

韦小宝心中一惊,连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到门缝旁,往里偷看——只见书房内,鳌拜坐在椅中,满脸怒容,而站在他对面的,竟是海大富!那老太监身着深色太监服饰,枯瘦如柴,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眼神阴鸷得如同鬼魅,正冷冷地看着鳌拜。

“鳌大人稍安勿躁。”海大富的声音依旧尖细,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太后自有安排。如今康熙已有疑心,暗中连络天地会,想要借陈近南之手除掉你。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太后再出手,既能除掉鳌大人你这个心腹大患,又能剿灭天地会这股反清势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哼,老夫可没耐心等下去!”鳌拜怒喝一声,猛地站起身,身形如铁塔般,周身的戾气几乎要将书房撑破,“若是康熙真的与天地会勾结,老夫便立刻调动禁军,直接打进皇宫,废了他!倒是你,海大富,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打的心思——你也想拿到八本《四十二章经》,独占前朝宝藏,别当老夫是傻子!”

“鳌大人说笑了。”海大富冷笑一声,语气依旧阴柔,却带着几分狠厉,“咱家不过是奉太后之命办事罢了。只是提醒鳌大人一句,那偷你经书的小贼,并非寻常毛贼,乃是海老公身边的小太监,名叫小桂子。更有意思的是,那小桂子如今深得康熙信任,日日陪在康熙身边,替他打探消息。鳌大人若是不趁早除掉这个小贼,迟早要被他和康熙联手算计,丢了性命,还丢了江山。”

韦小宝听得浑身发僵,如遭雷击。原来海大富竟与鳌拜暗中勾结,而太后更是野心勃勃,想坐收渔翁之利,一边除掉鳌拜这个权臣,一边剿灭天地会,还要独占经书的秘密,掌控大清江山。而他自己,不过是各方势力手中的棋子,被海老公利用,被皇上信任,被鳌拜记恨,被海大富盯上,稍有不慎,便会成为刀下亡魂。

他不敢再听下去,生怕被里面的人发现,连忙悄悄后退,脚步慌乱,不小心碰掉了廊柱旁的一盏灯笼,“哐当”一声,灯笼摔在地上,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一缕黑烟。

“谁在外面?!”鳌拜的怒喝声立刻传来,带着十足的杀意。

韦小宝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府中的侍卫听到动静,立刻纷纷赶来,大喊着“抓小偷”“别让他跑了”,脚步声、呼喊声混杂在一起,响彻整个鳌拜府。韦小宝凭借着上次逃跑的经验,借着夜色与庭院中树木的掩护,东躲西藏,时不时还耍些小聪明,故意引开侍卫的注意力,一路跌跌撞撞,身上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有半分停留。

万幸的是,府中因宴请宾客,守卫分散,再加之韦小宝身形瘦小,又机灵狡猾,一番狼狈逃窜后,终于从府后的狗洞钻了出去,一路狂奔,直奔皇宫。此时已是深夜,紫禁城的宫门早已关闭,韦小宝绕到一处偏僻的宫墙,借着轻功,纵身跃上墙头,小心翼翼地潜入宫中,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海老公的住处。

一进门,韦小宝便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是伤,脸上的锅灰被汗水冲刷得斑驳不堪,模样狼狈至极。海老公依旧坐在烛火旁,手中捧着那本《四十二章经》,指尖正细细摩挲着经书封面的纹路,神情专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烛火映在他枯瘦的脸上,光影交错,显得愈发诡异。

“公……公公,不好了!”韦小宝缓过一口气,连忙爬起来,跟跄着走到海老公面前,语气中满是慌张与恐惧,“海大富……海大富和鳌拜勾结在一起,太后也心怀不轨,她想坐山观虎斗,等皇上和鳌拜两败俱伤,再出手除掉他们,还有咱们!而且海大富已经知道,是奴才偷了鳌拜的经书,还告诉鳌拜,奴才深得皇上信任,鳌拜定然不会放过咱们的!”

海老公手中的经书猛地一顿,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他缓缓抬起头,蜡黄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可眼底却翻涌着惊怒与阴狠,如同沉寂的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笑声沙哑而诡异,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好一个海大富,好一个太后!果然是人心隔肚皮,各怀鬼胎。看来,咱们不能再按兵不动了,必须尽快拿到其他几本《四十二章经》,解开其中的秘密,才能在这场博弈中站稳脚跟,不至于任人摆布。”

他将《四十二章经》重新放回乌木锦盒,推到桌案一侧,又咳嗽了几声,才对韦小宝吩咐道:“你先下去处理伤口,明日一早,便按我说的做——去打探索尼、遏必隆府中经书的下落,再去给皇上通风报信。记住,在皇上面前,只说鳌拜与海大富勾结,别提太后的野心,也别提老夫要夺江山的心思,免得画蛇添足。”

“奴才遵旨!”韦小宝连忙应声,捂着身上的伤口,跟跄着退到隔壁的小房间。他倒了碗热水,一边擦拭伤口,一边暗自盘算,越想越觉得心惊——海老公的野心、太后的算计、鳌拜的谋反,还有皇上的猜忌,每一件都足以让他粉身碎骨。忽然,他想起那本《四十二章经》,心中一动:海老公日日钻研,却迟迟解不开秘密,说不定自己能找到些破绽?若是能拿到经书的秘密,既能要挟海老公,又能讨好师父陈近南,说不定还能借此在皇上和天地会之间周旋,一举三得。

待到深夜,万籁俱寂,海老公早已睡熟,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咳嗽声。韦小宝悄悄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蹑手蹑脚地溜进海老公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只乌木锦盒,将《四十二章经》揣进怀里,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躲回自己的房间,点亮一盏小小的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细细翻看经书。

经书封面是深蓝色的锦缎,边角已有些磨损,上面用金线绣着“四十二章经”五个古体字,字迹古朴苍劲。翻开书页,里面全是晦涩难懂的佛家经文,韦小宝大字不识几个,看了半天,只觉得头晕眼花,半点门道也没看出来。“什么破经书,除了念经,还能有什么秘密?”他暗骂一声,随手将经书扔在桌上,正要熄灯睡觉,却无意间瞥见经书的封底似乎有些异样——封底的锦缎比其他地方略厚,边缘还有一道细微的缝隙,象是被人动过手脚。

韦小宝心中一喜,连忙拿起经书,小心翼翼地拆开封底的锦缎,只见里面竟藏着一张薄薄的羊皮纸,羊皮纸上用朱砂画着模糊的图谱,图谱旁还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字迹潦草,却隐隐能辨认出几个字眼:“鹿鼎山”“龙脉”“八经合一”,还有几句看似杂乱无章的短句,象是暗号一般。

他细细端详着那些短句,忽然,其中一句“天父地母,反清复明,金钱开路,福临归西”让他心头一震——这不是天地会的暗语吗?当年陈近南收他为徒时,曾教过他几句天地会的内核暗语,虽不完全相同,却字字呼应,尤其是“反清复明”四个字,更是天地会的宗旨。韦小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难道这《四十二章经》的秘密,竟与天地会有关?难道师父陈近南,早就知道经书的下落,甚至一直在查找经书?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哨声,声音尖锐,却转瞬即逝,象是夜鸟的啼鸣,又象是有人刻意发出的暗号。韦小宝心中一惊,连忙吹熄油灯,躲到门后,警剔地看向窗外——这深宫之中,深夜竟有人发出暗号,难不成是海大富的人?还是鳌拜派来的刺客?

他屏住呼吸,静静等待了片刻,又听见一声哨声,这次离得更近了,似乎就在住处的院墙外。韦小宝心中一动,想起羊皮纸上的天地会暗语,尤豫了片刻,还是悄悄推开房门,借着夜色的掩护,溜到院墙边,轻轻咳嗽了一声,用天地会的暗语低声喊道:“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话音刚落,墙头上便探出一个黑影,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面蒙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眼神警剔地打量着韦小宝,沉默了片刻,才用低沉的声音回应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是天地会的人!韦小宝心中一喜,连忙压低声音道:“在下韦小宝,乃总舵主陈近南座下弟子,不知阁下是哪位兄弟?”

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缓缓从墙头跃下,落地无声,显然武功高强。他走到韦小宝面前,缓缓摘下黑巾,露出一张刚毅的脸庞,脸上一道刀疤,显得格外凶悍。“在下风际中,乃天地会青木堂香主,奉总舵主之命,暗中潜入京城,连络兄弟,打探鳌拜与清廷的动向。”那人语气沉缓,目光紧紧盯着韦小宝,“总舵主已知你混入宫中,特意让我来寻你,问你是否有鳌拜谋反的证据,还有……《四十二章经》的下落。”

韦小宝万万没想到,陈近南竟会派风际中暗中入宫连络他,心中又惊又喜,连忙将自己在鳌拜府中听到的一切,还有发现经书夹层羊皮纸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风际中,还将那张羊皮纸取出来,递给风际中看。“风香主,你看,这经书里藏着龙脉和鹿鼎山的秘密,还有天地会的暗语,想来师父早就知道此事,对不对?”

风际中接过羊皮纸,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细端详着图谱与暗语,眼底闪过一丝凝重,沉声道:“总舵主确实早已得知《四十二章经》藏着前朝龙脉与宝藏的秘密,只是一直未能找到经书的下落。鳌拜意图谋反,太后与海大富各怀鬼胎,皇上又想借天地会之手除掉鳌拜,如今各方势力都在争夺经书,局势凶险至极。”他顿了顿,又道,“总舵主吩咐,让你继续留在宫中,假意投靠海老公与皇上,暗中打探经书的下落,留意鳌拜的动向,一旦有消息,便通过今日的暗号连络我。另外,总舵主还让我给你带句话,切记不可暴露身份,凡事小心谨慎,若有危险,可弃经书而走,性命为重。”

韦小宝连忙点头,心中暖暖的——没想到师父竟如此关心他,还特意派风际中前来连络。“风香主放心,奴才定不姑负师父的嘱托,好好打探消息,帮天地会找到经书,早日反清复明!”他拍着胸脯保证,眼底闪过坚定的光芒,可心中却早已打好了算盘:一边借着天地会的势力,查找经书的秘密;一边讨好皇上,借皇上的手除掉鳌拜与海老公;一边敷衍海老公,摆脱他的控制。这场棋局,他定要好好周旋,做那个最终的赢家。

风际中将羊皮纸还给韦小宝,叮嘱道:“这羊皮纸事关重大,千万不可丢失,也不可让旁人发现。海老公心思深沉,你在他身边,务必小心,若是被他发现你与天地会勾结,后果不堪设想。我明日便会离开京城,在城外的破庙等侯消息,你若有急事,可派人到破庙送信。”说罢,他又警剔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纵身跃上墙头,转瞬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韦小宝握着羊皮纸,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翻江倒海。他将羊皮纸小心翼翼地藏在贴身的衣袋里,又将《四十二章经》放回乌木锦盒,悄悄送回海老公的房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此刻,他终于明白,这《四十二章经》藏着的不仅是前朝的龙脉与宝藏,更是天地会反清复明的希望,是各方势力争夺权力的筹码。而他,韦小宝,已然成为这场博弈的内核,一边是师父与天地会的反清大业,一边是皇上的信任与荣华富贵,一边是海老公与太后的野心算计,还有鳌拜的虎视眈眈。

烛火再次亮起,映着韦小宝狡黠而坚定的眉眼。他知道,从发现羊皮纸、连络上风际中的这一刻起,他的处境便愈发凶险,却也愈发充满机遇。那几句天地会的暗语,那张模糊的龙脉图谱,还有陈近南的嘱托,皇上的期许,海老公的威胁,如同无数根丝线,将他牢牢缠绕,却也让他看清了前行的方向——哪怕是在刀尖上跳舞,哪怕要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他也要守住经书的秘密,保住自己的性命,既要帮师父完成反清复明的大业,也要为自己搏出一条荣华富贵之路。

窗外,寒风依旧呼啸,紫禁城的夜色愈发浓重,杀机四伏,可韦小宝的心中,却燃起了一股熊熊的野心之火。他隐隐感觉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而那本《四十二章经》,那张羊皮纸,还有他韦小宝,终将成为搅动这一切的关键,改写大清的格局,也改写自己的命运。

次日天未亮,韦小宝便揣着满腹心思起身,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太监服饰,又在腰间藏了些碎银子和一把小巧的匕首,按照海老公的吩咐,先去索尼府打探经书下落。临行前,海老公又反复叮嘱,语气阴鸷:“索尼病重多日,府中人心惶惶,正是防备最松的时候,你务必找到经书,若是空手而回,休怪老夫无情。”韦小宝连连应诺,心中却暗自嘀咕,索尼乃是辅政大臣,即便病重,府中也定然守卫森严,想要找到经书,绝非易事。

出了皇宫,天色依旧蒙着一层灰蒙的薄雾,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零星的摊贩早早起身,生火摆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炊烟与寒气。韦小宝一路打听,不多时便来到索尼府外——这座府邸朱门高墙,气势恢宏,门口两侧站着四名身着劲装的侍卫,手持长刀,眼神锐利,即便府中主人病重,守卫也未曾有半分松懈。

韦小宝躲在街角的老槐树下,眯着眼睛打量着索尼府的布局,脑子飞速运转:硬闯定然不行,只能想办法混进去。他目光一扫,瞥见府侧门处有几个杂役正忙着搬运柴火,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他悄悄绕到僻静处,脱下身上的太监服饰,换上提前备好的一件灰扑扑的粗布衣裳,又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胡乱抹在脸上,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落魄的杂役,然后慢悠悠地走到侧门处,装作找活干的模样,搓着手,满脸谄媚地对守门的侍卫笑道:“这位大哥,小的是乡下出来的,想找份活计糊口,不知府里还缺不缺杂役?小的手脚麻利,什么活都能干!”

守门的侍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衣衫褴缕,满脸泥污,眼神浑浊,不似奸细,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府里主人病重,哪还有心思招人?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韦小宝早有准备,连忙从腰间摸出两块碎银子,悄悄塞到侍卫手中,压低声音道:“大哥通融一下,小的只求一口饭吃,绝不惹事,若是府里有什么脏活累活,小的都愿意干,您就给小的一个机会吧!”

那侍卫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眼底闪过一丝贪婪,瞥了一眼身旁的同伴,见同伴没有反对,便松了口,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进去吧,跟着那些杂役搬运柴火,不许乱逛,若是敢偷懒耍滑,或是乱闯内院,定打断你的腿!”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韦小宝连忙躬身道谢,低着头,跟着杂役队伍悄悄溜进了索尼府。府内一片寂静,连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沉重,与往日的繁华热闹截然不同,庭院中落满了枯枝败叶,寒风一吹,卷起阵阵落叶,透着一股萧瑟与悲凉,显然府中众人都因索尼病重,无心打理府中事务。

韦小宝跟着杂役们搬运柴火,一边干活,一边暗中观察府中的布局,目光紧紧盯着内院的方向——索尼病重,定然住在内院的卧房之中,那本《四十二章经》如此重要,索尼必定会将其藏在身边,或是交给亲信保管。他趁侍卫不注意,悄悄放慢脚步,借着搬运柴火的名义,一点点向内地靠近,时不时还故意撞到杂役,趁机溜走,躲到假山或树木后面,躲避侍卫的巡查。

府内的侍卫虽不如鳌拜府中那般森严,却也四处巡逻,眼神警剔,韦小宝东躲西藏,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绕到内院外的回廊旁。回廊处站着两名侍卫,守卫森严,显然是索尼卧房的外围守卫。韦小宝不敢贸然上前,只能躲在廊柱后,屏住呼吸,静静等待时机。

不多时,便见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匆匆走进回廊,对着守卫低声说了几句,守卫便躬身行礼,侧身让他进去。韦小宝认得,那中年男子乃是索尼的长子索额图,如今在朝中任职,深得索尼信任。他心中一动,知道索额图定是来看望索尼的,说不定能从他们的对话中,打探到经书的下落。

他趁着守卫转身的功夫,悄悄溜到卧房的窗下,小心翼翼地拨开窗纸,往里偷看。只见卧房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索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双目紧闭,显然已病入膏肓,连说话都显得格外费力。索额图坐在床边,满脸愁容,紧紧握着索尼的手,低声道:“父亲,您安心养病,朝中之事,儿子会尽力打理,只是……那本经书,您到底藏在了哪里?如今鳌拜步步紧逼,太后与海大富也在暗中打探,若是经书落入他们手中,咱们索家便会有灭顶之灾啊!”

索尼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浑浊,却透着一丝坚定,他艰难地抬起手,抓住索额图的手腕,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字字清淅:“额图……那本《四十二章经》,关乎前朝龙脉与宝藏,绝不能落入鳌拜与太后之手……也不能让皇上知道全部秘密……”他咳嗽了几声,胸口剧烈起伏,似是不堪重负,“我已将经书藏在……藏在书房的紫檀木书柜后面,暗格之中,钥匙……钥匙在我枕头下的锦盒里……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能将经书交出,也不能让旁人发现暗格的秘密……若是我有不测,你便将经书转移,暗中保管,待时机成熟,再做打算……万万不可贪心,也不可鲁莽……”

“儿子明白,儿子记住了!”索额图含泪点头,紧紧握着索尼的手,“父亲放心,儿子定当妥善保管经书,绝不让索家陷入险境!”

韦小宝躲在窗下,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狂喜不已——没想到竟如此顺利,轻易便得知了经书的下落!他正准备悄悄退去,趁机查找书房的紫檀木书柜,却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冰冷的气息,象是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让他浑身汗毛倒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他心中一惊,缓缓转过身,借着回廊的阴影,只见不远处的假山旁,站着一道黑影,那人穿着一身深色的夜行衣,面蒙黑巾,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嗜血的戾气。韦小宝心中一沉,这眼神……分明是海大富!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海老公早就不信任他,派海大富暗中跟踪?还是海大富自己也在打探经书的下落,恰好撞见了他?

韦小宝浑身紧绷,手心瞬间冒出冷汗,大脑飞速运转,一边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一边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挠了挠头,满脸憨厚地笑道:“这位大哥,您是谁啊?小的是府里新来的杂役,迷路了,正要找路出去呢……”

海大富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向他走来,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每一步落下,都象是踩在韦小宝的心尖上。他走到韦小宝面前,停下脚步,缓缓抬起手,摘下脸上的黑巾,露出那张枯瘦如柴、毫无血色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声音尖细如鬼魅:“小桂子,咱们又见面了。没想到,海老公那老东西派你来打探经书,你倒是挺机灵,竟真的找到了线索。”

韦小宝心中一凉,知道自己的伪装已被识破,再也无法掩饰,索性收起憨厚的模样,脸上露出几分狡黠与警剔,强装镇定道:“海公公,您这是说什么呢?小的只是个杂役,什么经书,小的听不懂……”

“听不懂?”海大富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指尖微微抬起,对准韦小宝的胸口,“你以为,你躲在窗下偷听索尼与索额图的对话,咱家没看见?你以为,你偷偷混进索尼府,咱家不知道你的心思?”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阴狠,“那本《四十二章经》,乃是太后与咱家势在必得之物,既然你找到了线索,就乖乖带咱家去取经书,若是敢耍花样,咱家今日便让你死无全尸,连海老公都救不了你!”

韦小宝心中叫苦不迭,他知道海大富武功高强,远非他所能抗衡,若是硬拼,定然必死无疑。可若是带海大富去取经书,不仅无法向海老公交代,更无法向师父陈近南与天地会交代——那本经书,关乎天地会反清复明的大业,绝不能落入海大富与太后之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内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索额图的呼喊声:“不好了!父亲病危!快请太医!快请太医!”府中的侍卫与下人纷纷赶来,四处奔走,一片混乱。

韦小宝心中一喜,知道这是脱身的好机会,他趁海大富分神之际,猛地转身,推开身旁的侍卫,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

海大富见状,怒喝一声:“小畜生,想跑?给咱家站住!”说罢,便纵身追了上去,指尖一弹,一枚银针疾射而出,直奔韦小宝的后心。

韦小宝听得身后风声响起,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闪,银针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一旁的廊柱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震得木屑四溅。他吓得魂飞魄散,不敢有半分停留,借着府中混乱的局势,东躲西藏,时而混入杂役队伍,时而躲进假山缝隙,拼命向府外逃窜。

海大富紧追不舍,眼神阴鸷,手中不断射出银针,每一枚银针都直指韦小宝的要害,幸好韦小宝身形灵活,又熟悉府中地形,再加之府中混乱,侍卫与下人四处奔走,阻碍了海大富的追击,才勉强躲过一劫。

一番狼狈逃窜后,韦小宝终于趁着混乱,从索尼府的侧门溜了出去,一路狂奔,不敢回头,直到跑到远离索尼府的街角,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冷汗淋漓,肩膀上被银针擦伤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

他回头看了一眼索尼府的方向,见海大富没有追来,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依旧惊魂未定。今日之事,真是凶险至极,不仅意外得知了索尼府中经书的下落,还撞见了海大富,险些丢了性命。他知道,海大富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继续追查经书的下落,而海老公若是知道他险些被海大富抓住,也定然会对他更加警剔。

更重要的是,索尼病危,索额图定会立刻按照索尼的吩咐,转移经书,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就再也找不到索尼手中的那本《四十二章经》了。韦小宝心中盘算片刻,决定先不回皇宫向海老公禀报,而是先去城外的破庙,找到风际中,将此事告知天地会,让天地会的兄弟帮忙,抢先一步拿到经书,既能保住经书不落入海大富与太后之手,也能立下大功,讨好师父陈近南。

打定主意后,韦小宝擦了擦脸上的泥土,换上天主教士的服饰,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匆匆向城外跑去。寒风依旧呼啸,吹得他衣衫猎猎,可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焦灼与期待——这场围绕《四十二章经》的争夺,已然愈演愈烈,而他,韦小宝,必须加快脚步,才能在这场多方对峙的棋局中,抢占先机,保住自己的性命,也保住那关乎天下格局的经书秘密。

而他未曾察觉,在他离开索尼府后不久,一道黑影便从假山后走出,正是海大富。他望着韦小宝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算计,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低声喃喃道:“小桂子,你以为你能跑掉?咱家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把经书的线索交给谁……也好一网打尽,将《四十二章经》与那些反清馀孽,一同拿下,献给太后,也好立下大功,独占宝藏。”说罢,他便纵身跃起,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如同一只蛰伏的鬼魅,在夜色中,紧紧盯着韦小宝的身影,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蕴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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