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那可是我们一中前五的合一境啊！”
“就这么被秒了？一刀？！”
“那————那是什么东西？！白色的刀光？”
“黑白双势！是黑白双势的终极猎杀者！”
恐惧瞬间蔓延！
仿佛印证着众人的猜测。
战场上另一个局域，正在一座高塔平台上奋力搏杀的江凌云身形骤然僵硬。
他猛地转身，英俊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从容。
在他前方和侧后方，两道如同阴影般凝实的身影缓缓浮现。
一半通体漆黑，如同最深沉的暗夜；一半纯白无瑕，仿佛最冰冷的月光。
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一股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势如同实质的冰山，瞬间降临。
“喝啊！”江凌云不愧是签下了薪火殿b级合约的天才，在这恐怖的压力下，怒吼一声，全身气血如火山般爆发，手中长剑瞬间化作漫天星光！
他倾尽全力，想要挣脱这无形的束缚。
锵—！
刺耳的金属碰撞撕裂声响起。
江凌云的剑光与率先斩来的黑色刀芒撞击在一起。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虎口崩裂，长剑几乎脱手，整个人如同被重锤击中，向后跟跄暴退。
“噗！”一口虚拟的鲜血喷出。
另一道冰冷刺骨的白色刀芒已悄然而至，封死了他的退路。
江凌云目眦欲裂，强行拧身，将最后的气血灌入左臂，格挡。
砰！左臂连同大半护具瞬间被恐怖的刀意撕裂，数据飞溅。
紧接着，黑白身影如同附骨之疽，快到了极致。
第三道刀芒，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抹过了江凌云的脖颈————
【淘汰！】
三刀！
同样是摧枯拉朽！
这位青石县公认的最强天才，陨落！
黑白双势，如同死神的收割机，无情地扫荡着战场。
每一个被它们锁定的目标，无论多接近合一境圆满，都撑不过三招，便被瞬间秒杀。
场上还在坚持的人影，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
战场之外，现实世界。
——
青石县主看台。
巨大的光幕上，画面死死锁定在灵活穿梭于废墟之间、积分榜高悬榜首的李文身上。
其他的小窗口在不断减少，淘汰的白光此起彼伏。
整个观礼区也早已摒息凝神，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来自三中的、不可思议的少年身上。
“这个叫李文的学生————是青石三中的？”
薪火殿的代表，一位目光沉凝、肩章上有着三簇金焰徽记的平头中年男子，看着李文又一次利用地形和精妙身法避开数个紫色虚拟人追杀的画面，首次开口。
青石三中校长点头：“正是，孙理事。是我校飞星班的学生。”
“身法、刀法、决断、还有这洞察战场的能力————都不象是刚入合一境那么简单。”
虚拟公司的代表，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精干的短发女子推了推镜架，数据板上的分析图表不断跳动，“掌控力绝对远超同期。”
佣兵联盟的代表，一个脸上有道浅浅疤痕、气息彪悍的光头大汉，摸着下巴”有点意思，这小子的战斗嗅觉像头经验丰富的孤狼。他的背景资料呢？”
县长和教育局局长正准备派人去取，一个温和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穿透力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我这有，是我班上的学生。”众人微惊，回头看去。
只见方成武不知何时已悄然穿过安保，站在了几位大佬身后一步的位置。
他依旧是那身朴素的灰西装，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目光越过众人，凝视着光幕上的李文。
县领导和局长面露惊讶，显然没想到方老师能出现在这里。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四大势力代表的反应。
原本只是随意坐在位置上的几位代表，在看到方成武的瞬间，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坐直了一些。
薪火殿的孙理事甚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旋即化为一丝夹杂着意外的了然。
“方老师！”银河银行的女代表最先反应过来，笑容变得真诚热情了许多，“原来是您的高足！难怪如此不同凡响。”
“是啊是啊，”光头佣兵代表的语气也收敛了粗犷，带着一丝客气，“名师出高徒！方老师慧眼如炬，看来青石又要出个了不起的苗子了。”
虚拟公司的短发女士也微笑道：“难怪能在这个阶段就有如此洞察力，李文同学是————觉醒者？”
方成武淡然点头，目光扫过几位代表：“不错，技艺觉醒，偏向于战斗洞察和肉身掌控方向。”
“觉醒者！还是战斗相关的！”
银河银行女代表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方老师，您看这个苗子，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银河银行？我们有最顶级的————”
“，米妮理事，你们银行虽然资源雄厚，但这战斗型的苗子，明显更适合我们佣兵联盟在野外的历练。”光头大汉立刻插话。
“实战历练固然重要，但系统化的知识和数据支撑才是通往更高层次的基石”
。
虚拟公司的短发女士平静反驳，“我们虚拟公司能提供最精确的————”
“好了各位，”薪火殿的孙理事轻轻抬手，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主导感，眼神在方成武和光幕间转了一下，“既是方老师的学生，又是技艺觉醒者，能在合一境打出如此战绩，潜力确实可观。
他的眼神带着试探，也隐含一丝对方成武背后能量的顾忌，给出一个相对优厚的b+级合约是稳妥之选。
其他三位代表也立刻停止了争吵，齐刷刷看向方成武，脸上都挂着和煦的笑容。
然而，方成武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依然盯着光幕：“b+级？感谢各位对李文的抬爱。不过，”
他顿了一下，声音清淅平稳，“我看这孩子，或许值得争一争a级门坎。诸位以为如何？”
“a级？！”
气氛瞬间凝滞。
县长和局长脸色一变，大气不敢出。
刚才还热情洋溢、争相报价的四大代表，脸上的笑容象是被瞬间冻结了。
“咳咳，”虚拟公司的短发女士推了推微滑的眼镜，掩饰着尴尬，“这个————方老师，李文同学的表现确实惊艳，b+级我们是认可其潜力的。
但a级标准————您也知道，那是真正的省状元级种子，需要硬碰硬的战绩，起码得力压本市所有学子，甚至能在终极猎杀者下多支撑几招——这毕竟只是一场仿真考————”
“是啊方老师，”佣兵联盟的光头大汉挠了挠光溜溜的后脑勺，带着点为难，“a级合约的考核非常严苛，我们签下去是要担干系的，他如果后续达不到——
——”
他的意思很明显，虽然是方成武的学生，但a级标准不是人情能轻易打破的，如果签了达不到，他们也要受内部责罚。
银河银行的女代表笑容略显僵硬：“孙理事那边的看法更全面，不如————”
薪火殿的孙理事眼中精光闪动，他没有直接拒绝，反而将目光重新投回光幕：“方老师爱护弟子之心可以理解。李文同学比之刚才被淘汰的江凌云如何？”
他直接点出了关键，“江凌云是合一大成，接近圆满，已签我们薪火殿b级合约。李文同学刀法虽入合一境，又有觉醒加成，但掌控底蕴毕竟尚未达圆满，力量发挥与江凌云比也稍逊。
a级标准是能力压一市之英才，单凭觉醒洞察的优势，撑死够到b+的上限了。
若硬签a级，万一他后续冲击势境乏力，对这孩子本身、对我们几方声誉，恐皆非幸事。还望方老师理解。”
这番话合情合理，既抬高了李文，又压低了李文，堵死了方成武的意图，还隐晦点出签a级对李文也可能反噬。
其他三名代表立刻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和：“是极是极，孙理事分析到位！”
“我们都看好李文同学的未来，但a级————还需更多实绩证明。”
方成武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他何尝不明白孙理事的话是老成之言？他知道李文的元神秘密，但此刻更不能说。
他心底也承认，或许自己对李文的期望过高，a级确实勉强了。他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点场面话。
就在这微妙的沉默瞬间。
光幕上，风云突变！
李文正在一片复杂的金属渠道群中疾行，利用复杂地形摆脱着后面的深紫。
突然！
轰！轰！
两道黑白身影如同瞬移般，从两个完全不可能的死角，一侧厚重的断墙后方和头顶的巨型渠道上，悍然扑出。
黑色的刀芒带着吞噬一切光线的深邃死寂。
白色的刀光散发着冻结灵魂的绝对冰寒。
截然相反却又完美契合的“两仪之势”瞬间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