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玥醒了,她发现我了,逃不掉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这场景太尴尬了,尴尬得让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其实更多的是害怕,她可是县长啊!昨晚那事,往小了说是酒后失德,往大了说,我就是强奸,虽然她也很主动,但较起真来,我可能会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看见冯玥己经坐了起来,用被子捂着胸口,
她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
她的眼神恢复了平时的锐利,目光阴冷的可怕,像一把利刃刮过我的脸:"张宇,你就打算这样拍拍屁股走人吗?"
“啊!不是,刘县长,我我,对不起,昨晚你喝醉了,抱着我不撒手,我我也是昏了头,没能控制自己
我"我咽了口唾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冯县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事己至此,要杀要剐,我任凭处置。"
"你倒是坦诚,"她打断我,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但事己经出了,说对不起也没用。"
我心沉到了谷底,低着头不敢看她,手指不停的抠着裤缝,完了,她恐怕不会放过我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发生这样的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但是,我不是原谅你,你给我记住,"她的声音突然提高几分,"昨晚的事就是个错误,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她。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却带着警告:"从这个房间出去,你就把昨晚的事彻底忘干净。如果我从别人嘴里听到半个字"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个冰冷的弧度:"张宇,你在县政府待了这么长时间了,该知道什么叫身败名裂。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在山阳县待不下去,甚至让你把牢底坐穿。"
她的话像块冰,顺着我的脊梁骨滑下去,冻得我浑身发冷。我赶紧点头:"我知道,冯县长,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就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最好是这样。"她掀开被子下床,背对着我穿起了衣服。
"你走吧!马上离开。记住,走消防通道,别让人看见。
“好,”我点了点头,正要离开,突然又鬼使神差的转过身来,“冯县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冯玥冷冷的回应。
“林峰是谁?”
“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冯玥身子一颤,转头盯着我问。
"昨晚您喝醉了一首在叫林峰这个名字,他是"
冯玥穿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暗了下去,像蒙了层灰。
"林峰他是我未婚夫。"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叹息,"五年前,出车祸没了。"
我愣住了,没想到会是这样。难怪她昨晚的样子那么伤心,原来
"自从他走了之后,我一首没从过去之中走出来。"她看着窗外,晨光落在她脸上,一半亮一半暗,"有时候喝多了,就会想起他来。"
这时,她突然看向我,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像在打量一件物品:"说起来,你跟他的眉眼确实有几分像,尤其是在你皱眉的时候。"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如此。昨晚她把我当成了林峰的替身?这认知让我有点不是滋味,又有点松了口气——至少,她不是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
冯玥的脸色突然变了,刚才那点难得的柔和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又冷了下来:"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赶紧滚。"
她的语气带着不耐烦,甚至有点厌恶。我识趣地闭了嘴,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又说了一句:"张宇,记住我的话,半个字都不准提。否则,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我知道了。"我拉开门,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消防通道里空无一人,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荡。我扶着栏杆往下走,腿还在发软。刚才冯玥的眼神太吓人了,那里面的狠劲,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事儿闹的,真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
从那天起,我和冯玥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
在单位遇见,她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我,就当我是空气。汇报工作时,她也是公事公办,问完情况就让我走,多一个字都没有。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她在背后算计着什么。连董诗韵都看出了不对劲,好几次凑过来问我:"宇哥,你跟冯县长咋了?前阵子还好好的,这两天怎么跟有仇似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工作没做好,让领导不高兴了。"我随口敷衍着,心里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跳个不停。
刘建明也找过我一次,问威迪汽车项目的进度。汇报完工作,他突然说:"张宇,最近看你状态不太好,是不是有啥心事?"
"没有,刘县长,就是年底事多,有点累。"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笑:"累了就歇歇,别硬撑着。对了,冯县长那边,你也多上点心,她刚来,好多事不熟悉。"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这话是啥意思?是看出我跟冯玥不对劲了,还是单纯地提醒我?刘建明这老狐狸,心思比谁都深,我猜不透。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熬着,每天上班都跟打仗似的,小心翼翼,生怕触了冯玥的霉头。赵依依倒是找过我几次,约我出去吃饭,都被我以工作忙为由推了。
那丫头跟她爹一样精,看出我心情不好,却没多问,只是发来条微信:"宇哥,你要是有啥烦心事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你。"
我说真没啥事儿,就是快年底了,工作都垒成山了,太忙了。嗨!这事儿闹的,也怪我革命意志不坚定,自找的,谁都帮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