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期悄然结束,莫凡已经完全掌握了雷印与火滋,同时也稍微能控制一下恶魔吞噬神力了。
放假的那天,正好也是初雪的到来。
莫凡依旧是单薄的秋装,同他们宿舍的几个狗儿子走出学校大门。
张小侯心情不错地说道:“凡哥,咱们一起走吧。”
“哦,好。”
莫凡刚答应,突然想起来自家老房子已经卖给穆贺那个杂种了。
“算了,我还是去铭文区看看心夏吧,心夏也快要放假了。”莫凡突然说道。
他立即走向驶往铭文区的公交车。
坐在车上,莫凡也一直默默地冥修,幸亏他牢牢的控制住了吞噬之力,要不然恶魔就要抽取这一车人的生命力了。
这力量实在太恐怖了,莫凡好几次差点按捺不住!
历经一个多小时,公交车停在了铭文女子中学的门口。
这所中学是博城唯一一所女子中学,当年心夏妈妈来到莫凡家的时候,给莫凡家留了不少钱。
因此心夏才有机会来铭文女子中学学习。
莫凡心情愉悦地下了车,来到心夏妹妹最常走的胡同小道堵截……咳咳,是静候她。
世界虽然变了,但是熟悉格局并没有变。
墙壁的冰冷通过单薄的校服渗入肌肤,莫凡不得不微微运转起体内的火系魔能,一股暖意随之在四肢百骸流淌开来,驱散着深秋的寒意。
按理来说已经过了放学时间了,心夏怎么还没有来呢?
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感攫住了他。
莫凡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习惯性的冥想。
然而,就在他意识下沉的刹那,异变突生!
幅模糊却带着强烈既视感的画面,如同破碎的镜片,猛地撞入他的脑海!
第一幕:夕阳的馀晖为庭院镀上一层暖金,一个穿着素雅长裙的少女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曳。
她拥有一头如黑色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长发,侧脸宁静美好,宛如一幅绝美的油画,又似风雨中一朵楚楚动人、惹人怜惜的白色莲花。
那是心夏,画面温馨而平和。
第二幕:视角陡然切换,变得阴冷而压抑。
那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凉亭,光线昏暗。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青年叼着烟,围坐在一起,嘈杂地打着牌。而他们的中间,赫然是一张被放平的轮椅!
这两幅画面交替闪现,带着强烈的冲突感。尤其是第二幕中那被随意放置的轮椅,象一根冰冷的针,刺痛了莫凡的神经!
这是……恶魔星魂又发力了。
温馨的画面与不祥的场景交织,强烈的对比让莫凡的心脏骤然收紧。那股因等待而产生的焦躁,瞬间化作了实质性的冰冷寒意,顺着脊椎急速蔓延。
专属于恶魔的暴君因子在莫凡的血液中沸腾,他的瞳孔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邪异的暗红光芒。
走出胡同小道,面向小山的视野瞬间变的壑然开朗。
而在小山的下方就有一座小公园,小公园内有一座缠绕着冬藤的木秋千。
心夏安静的坐在秋千上,她的轮椅虽然被抢走,可她并没有流泪和妥协,亦如骄傲的凌霄花一样。
莫凡迈动脚步,走向少女。
恬静少女或许也感觉到了有人走来,她抬起头看清莫凡的脸,立即甜甜地喊了一声:“莫凡哥哥。”
莫凡微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心夏洁白地额头:“这是谁家的小朋友啊。”
“等着,看哥去帮你报仇。”
恶魔预感第二幕的那些小痞子是这一带的混混青年,自号什么青熊帮,给铭文女子中学的富家少女做打手,看谁不顺眼就踩谁。
莫凡一直跟他们不怎么对付,要说混,谁还不是个混的了。
心夏忧心道:“算了莫凡哥哥,他们人很多的。”
莫凡大手一挥:“放心吧心夏小朋友,有言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我这就让你看看莫凡哥哥这个学期是多么的努力。”
三步并一步,莫凡朝山丘上走去。
山丘小亭。
五个混混围在一起打着扑克,他们盘腿坐在地上,用心夏的轮椅来充当桌子。
一边打牌一边出言不逊。
为首的徐兵叼着烟,一边收钱,一边得意洋洋地传授着他的“心得”:“慌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咱们就在这儿耗着,耗到天擦黑,你看她慌不慌?到时候……嘿嘿。”
““哈哈哈,徐兵,你他娘的可真是个纯坏种!”一个黄毛附和着大笑。
徐冰一边收钱一边想着,心夏这姑娘可真是越长大越水灵,看的人直流口水啊。
“不过徐兵啊,”另一个混混有些不解,“女子中学里漂亮妞多了去了,你何必非得盯着这个……腿脚不方便的?”
“你们知道个屁!”
徐冰一抬头,猛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少年正朝他们走来。
草,是那小妞的哥哥!
“兄弟们,抄家伙!”徐冰壑然站了起来。
莫凡注视着这五个社会渣滓,还有充当牌桌的轮椅,一股难言的暴力从他的体内涌现,冰冷的气息凝聚在莫凡周围。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恶魔在莫凡耳边低吟,反正也是一群对社会没有任何贡献的渣滓,你杀了他们,就相当于是为民除害啊。
莫凡的良知在阻止着他,这群人再怎么坏也罪不至死,杀人对莫凡来说还太过于沉重!
“哼!小子我就跟你明说了吧,象你妹妹这样的人,我徐冰能看上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一个残疾人,有什么好装清高的,有人要,就赶紧烧香拜佛吧!!”
徐兵指着莫凡的鼻子说道。
恶魔的低吟瞬间变得尖锐而充满嘲讽:
“听见了吗?!你还在尤豫什么?!你觉得他们罪不至死?那心夏就活该被这样羞辱、被这样欺凌吗?!难道非要等到无法挽回的悲剧发生,你才追悔莫及吗?!!”
“莫凡……告诉我,你愿意为你所珍视的‘正义’和‘守护’,支付多少代价?!”
“代价……”
恶魔的最后一问,如同一柄重锤,彻底击碎了他心中那摇摇欲坠的良知壁垒!
愤怒如同火焰灼穿了莫凡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