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诱饵(1 / 1)

“人都落到他们手里了,你跟我说一切都在掌控中?!”

上杉越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房间里来回暴走,地板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他此刻心中只剩焦灼,为了救小儿子源稚女,他跟着昂热满世界奔波,连北极都转了一圈,好不容易知道源稚女的消息,结果回来一看,大儿子源稚生也失踪了。

消息传来时,他差点捏碎了通信器,而现在,面前这女人居然声称,她们事先就料到奥丁的目标是源稚生?!

“不这么做,我们怎么定位白王胚胎真正的孵化场在哪里?”苏恩曦端坐如常,一副自己只负责执行命令的丫鬟,主意不是自己出的:“赫尔佐格那条老狐狸,早就将蛇岐八家内所有与白王相关的资料清扫得一干二净,比狗舔过的盘子还干净。”

“只有他们自己,才可能找到那个最终的孵化场,所以只要奥丁和赫尔佐格意图复活白王,源稚生就必然是他们计划的内核,他们一定会带活着的他去那里。”

“让奥丁这种级别的龙王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对任何人任何势力都是棘手的事。”昂热浏览着手头的资料,试图安抚濒临失控的上杉越:“往好处想,解决了此事,蛇岐八家—"

“那是我儿子!”上杉越猛地停步转身,咆哮声震得窗玻璃喻嗡作响:“你他妈现在跟我说往好处想?!”

他双眼赤红,死死盯住昂热:“被绑在实验台上抽血,等着被当成容器塞进另一个怪物体内的,是我的儿子!”

“如果可以,我情愿替代他。”昂热迎着他暴怒的目光,郑重说道:“可惜,奥丁的目标是皇血,那才是白王最完美的容器。”

“等等!”上杉越的怒火瞬间找到了新的宣泄口,他几步冲到昂热面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将人从椅子上提起:“你个老东西事先也知道?!你和路鸣泽是同谋?!”

“不是这老东西暗中援手,”一直靠在窗边抱着骼膊看戏的副校长懒洋洋地插话,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他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杯,冰块叮当作响:“路鸣泽那小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从末日派的乌龟壳里被捞出来?”

“末日派那群胆小鬼,躲在深埋地底,又层层防护的尼伯龙根里,连放个屁都怕惊动龙王。

没有我们亲爱的校长大人提供的身份,没有带有特殊秘党烙印的证明,你以为他们会开门迎接一个来历不明,实力也不明的客人?

“路鸣泽再能算计,底下人再强,他的人也得有钥匙才能进门啊。”

昂热被上杉越揪着衣领,略显狼狐地干咳两声,脸上窘迫一闪而过,随即郑重说道:“咳·这是必要的合作,是为了更大的目标。”

“合作?狗屁的合作!”上杉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昂热脸上:“老子问的是,为什么要拿他当诱饵?!”

昂热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他没有挣扎,只是带着难以言喻的悲泯看着眼前暴怒的父亲:“因为这是他自愿的,老朋友。”

“什么?”上杉越的力道松了一瞬。

“源稚生他从未摆脱那个噩梦,”昂热看着上杉越:“那个亲手将刀刺进弟弟胸膛的夜晚,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他需要走出来,需要亲手终结这一切,所以他必须杀了赫尔佐格,杀了幕后的奥丁。

“也只有这种方式,用最直接、最危险的方式,将自己也投入深渊,他才能获得直面过去的勇气,直面源稚女,才能真正挣脱那个缠绕了他无数日夜的血色梦魔。”

上杉越揪着衣领的手无力地松开,他跟跑着后退几步,颓然跌坐在地上。

“咳,”苏恩曦适时打破沉默,试图缓和气氛:“我们老板-,现在应该不算了。”

她警了路明非一眼,悄悄挪步到他身边:“前老板事先给源稚生兑注射了更高等级的血统稳定药剂,在基地那边也做了安排,酒德麻衣已经成功潜入奥丁基地的内核局域了。

“虽然通信因基地屏蔽暂时中断,但若里面真发生突发状况,我们这边都能第一时间收到信息。”

“混进去了?!”上杉越猛地抬头,眼中重燃斗志:“那还等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进攻?!”他霍然起身,作势欲冲。

“老天,你冷静点。”副校长翻了个白眼,放下酒杯:“打草惊蛇懂不懂?奥丁是什么角色?

万一我们大军压境,他察觉不妙,立刻激活缺省的撤退信道,带着源稚生和白王胚胎的内核数据溜之大吉怎么办?到时候我们上哪去找?大海捞针吗?!”

他走到日本地图前,用杯底用力敲了敲地图:“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趁着奥丁以为我们焦头烂额,光明正大地集结所有力量!

“秘党也好,蛇岐八家的精锐也罢,还有那些欠我们人情的家伙,甚至冲着悬赏来的猎人,把他们全都聚集到日本来,装备部那群疯子的压箱底玩意儿也都可以亮出来。

“我们不是在玩捉迷藏,我们是在准备一场决战,一场粉碎赫尔佐格野望,彻底埋葬奥丁,终结白王复活阴谋,甚至终结龙族和人族敌对过往的最终决战!”

副校长一掌拍在会议桌上,震得水杯晃动不已,他眼中燃烧着与过外表截然不符的狂野战意。

“找到他们,”昂热接话,话中带着千钧杀意,他抽出雪茄点燃,青烟模糊了他的眼神:“然后碾碎他们!”

上杉越瘫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地图,眼中怒火翻腾,最终尽数化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源稚生被牢牢束缚在冰冷的实验台上,裸露的皮肤下,青黑色的鳞片沿着脊椎、手臂和脖颈疯狂蔓延、挣裂生长,每一次鳞片挣破皮肤的剧痛,都引发他痛苦的闷哼和全身痉孪。

龙类的特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他作为人的身体。

赫尔佐格紧贴在观察窗的玻璃上,眼中闪铄着近乎癫狂的贪婪光芒,捕捉着源稚生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快了-快了”他低声呢喃:“多么完美的蜕变啊,白王的权能,终将找到它最合适的继承者!”

赫尔佐格预想中的激烈对抗,结束得出乎意料的快,源稚生体内那股狂暴的龙血之力,在短暂的疯狂冲击后,竟如同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堤坝,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皮肤下暴突的青黑色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新生的鳞片甚至开始出现回缩的迹象,源稚生那近乎室息的急促呼吸,在短短十几秒内就变得异常平稳,只剩下周身蒸腾的缕缕白气。

赫尔佐格死死盯着屏幕上飞速刷新的数据和源稚生体表的惊人变化,脸上的表情从紧张变为惊聘,最终凝固成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与贪婪。

“必然是因为祭祀商店当初给他注射的那些稳定剂!那些药效竟然还沉淀在他的血液里,当他的血统受到极限冲击时,它们竟然还能发挥作用?!”

这个发现让赫尔佐格的心脏狂跳不止,祭祀商店的药剂技术一直是他凯的瑰宝,可惜自己无法购买。

如今发现源稚生体内展现出如此惊人的药效残留,自然令他垂涎欲滴,如果自己能得到样本,

分析出其中的奥秘“主人!”他猛地转向侧后方的奥丁,语气中带着无法抑制的贪婪:“您看到了吗?源稚生的这具躯体,简直就是研究那些药剂活性和机制的绝佳样本啊!”

奥丁的目光从观察窗内的源稚生身上,缓缓移到赫尔佐格那张因贪婪而扭曲的脸上。

“残留药效”奥丁的语气带着一种猜测被证实的平淡:

:“祭祀商店的东西,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又象是在等待赫尔佐格的情绪发酵。

“取他三管血。”见赫尔佐格越发蠢蠢欲动,奥丁下达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指令,他的目光重新投向源稚生,如同凝视一座刚刚显露出富矿脉的金矿。

“是,主人。”赫尔佐格没有任何尤豫,这命令正中他下怀,他立刻扑向操作台,动作麻利地取出一支特制真空采血管,将针头刺入源稚生手臂的血管。

暗红色的血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金色流光,被缓缓吸入试管。

赫尔佐格小心翼翼捧着那管珍贵的血液样本,如同捧着一件无价之宝。

奥丁只是静静注视着赫尔佐格的动作,看着他眼中那份纯粹的贪婪。

当赫尔佐格躬敬地将那管蕴含着源稚生皇血和神秘残留药剂的试管呈上时,奥丁伸出手,却只取走了其中一管。

“继续。”奥丁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刚才取走的只是一杯水:“加大龙血注入量,三倍。”

赫尔佐格因奥丁留下两管而升起的兴奋瞬间凝固:“三倍剂量已经远超安全阈值了,源稚生他”

“他的身体,不是刚刚证明了它的轫性吗?”奥丁轻笑一声:“就让我看看,祭祀商店的药剂,到底能让他支撑到什么地步吧。”

赫尔佐格不敢再多言,在控制台上输入了新的参数,更加粘稠的龙血,通过渠道注入了源稚生的体内。

源稚生刚刚平息的身体瞬间再次绷紧,这一次的冲击比之前猛烈数倍!

皮肤下的血管再次暴突责张,颜色迅速变成骇人的暗紫色,刚刚隐没的鳞片以更快的速度、更大的面积撕裂皮肤,疯狂滋长蔓延。

甚至连脊椎都发出了错位声,仿佛有新的骨刺即将破体而出,喉咙里压抑的嘶吼瞬间变成了凄厉不似人声的咆哮,仅存的那一丝属于源稚生的清明意志,在狂暴的龙血冲击下开始摇摇欲坠。

“稚女这就是你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吗?”源稚生的意识深处竟然还冒出这样的念头,也正是这份在绝境中仍牵挂弟弟的意志,支撑着他挺了过来。

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实验室内的一切,奥丁沿着廊道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闸门前,门扉无声滑开,露出里面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里的空间不大,中央聂立着一套精密的拘束设备,紧紧束缚一个纤细的身影。

陈墨瞳毫无知觉地悬吊在那里,象一件被精心准备的苍白祭品。

凌乱的红发散落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除了胸口那极其微弱的起伏,她与一尊冰冷的、失去生命的雕塑无异。

奥丁走到拘束设备旁,袖中滑出那支盛满源稚生皇血的玻璃管,针尖刺破陈墨瞳手臂上的血管,灼热粘稠的龙血被缓缓推入她体内。

“呢啊”

即使是深度昏迷,那源自血脉深处的剧痛,依旧影响到了陈墨瞳的意识。

以常理推断,一个正常的a级混血种,被注入如此剂量的皇血,理应瞬间血脉崩溃,彻底沦为死侍才对。

然而这狂暴的挣扎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就不可思议地开始减弱。

皮肤上的灼红急速褪去,陈墨瞳剧烈抽搐的身体迅速平静,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她再次陷入沉寂,仿佛刚才的剧变从未发生,只有皮肤下残留的痕迹,证明着那管皇血带来的恐怖洗礼。

奥丁眼中闪过异彩:“果然,当黑王与白王的皇血共存于一体时,别有特异。”

奥丁没有停下,另一支针管瞬间出现在他指间,正是之前被注入源稚生体内,强行催化其龙化进程的那种强力药剂。

昏迷中的陈墨瞳身体再次猛烈地向上弹起,反应比上一次更加剧烈,拘束设备的沉重合金锁扣被拉扯得发出刺耳欲聋的金属扭曲声!

她的头颅猛地向后反折,脖颈绷紧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疯狂痉孪、抽搐,仿佛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进行一场惨烈的自毁战争。

但这非人的痛苦爆发也仅仅持续了十几秒,那剧烈的全身性抽搐就开始诡异地减弱,她的身体,仿佛一块拥有恐怖记忆和适应力的奇特海绵,正以远超源稚生的惊人速度,强行适应着这狂暴的龙血冲击。

奥丁死死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生理数据曲线,那条代表生命体征的主线,在刚才的剧痛峰值中几乎冲破图表上限,此刻却正以惊人的速度回落,并迅速趋向一个诡异的稳定区间。

“真是完美的容器”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种近乎咏叹的调子:“原本是为迎接尼德霍格准备的终极过滤器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他的思绪瞬间抽离这间狭小的囚笼,飞向了遥远的北极。

昂热还有他带领的那群人,竟然真的活着从尼德霍格的尼伯龙根中走了出来,甚至没有出现任何人员折损。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即使是最初复苏阶段的尼德霍格,那也不是凡人能够直视的存在,更湟论全身而退了。

这场意外让他忧心不已,难道是路明非兄弟还隐瞒了什么秘密?但原本的世界树已经消亡,路明非和路鸣泽这两个自世界树本源诞生的意识体,早就无法调动世界树的力量,顶多因其本质特殊,比寻常龙类更难杀死罢了。

就在这时,一名龙侍悄然来报:“陛下,日本本土汇聚的敌方势力越来越庞大了,除了蛇岐八家的精英和卡塞尔学院的精锐以外,包括秘党在内,世界上其他混血种家族的触手也都伸向日本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赫尔佐格,还有他精心培育的那个皇血容器源稚生,就是现成的诱饵。”奥丁看着拘束设备上的陈墨瞳说道:“放他们出去,让那些闻腥而至的鲨鱼们去争抢。”

“到时候,我就以陈墨瞳为容器,登临新任至尊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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