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云的脑袋磕在桌角的一瞬间，整张桌子立马散架，倒在地上四分五裂。
看着地面上的一片狼藉，骆思云一脸疑惑，她甚至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
准备上前阻拦的张兴明和小刘面面相觑。
“因为经常需要拍到演员在打戏中击碎桌子的画面，所以我们道具组的桌子都是特制的，一用力就碎了……”
一旁的演员小声解释道。
这也太棒了吧……
张兴明不得不在心里给道具导演竖一个大拇指。
差点让她表演了个血溅现场。
小刘和另一名警察上前，控制住了骆思云。
……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
这个时间点，对于凌曜来说，只是个正常的上班时间罢了。
路灯在车窗外不断后退，形成他漆黑眼眸里滑动的光点。
“兴明，书店那边的监控看得怎样？”
凌曜一边看着前面的路况，一边问道。
“神的使者”、“恶魔的犬”都已落网，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名同伙，“天使的血”。
张兴明微微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小说区是最受欢迎的区域，在汤堂山出现后的半小时里，有18名客人经过，目前正在逐一排查中。”
凌曜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大胆干，细心查。”
只要坚持不懈地探索，时间自然会给出答案。
……
受到凌曜的鼓舞，张兴明着手排查这18名客人的信息。
然而，能得到的有效信息非常少。
他试图从同伙会每周三出现在店里这一信息，筛选每周三会重复出现的客人。
然而，周三是这家书店的促销日，小说类打七折，一人限量一本。
这就让很多读书爱好者，每周三都会来这里淘一些喜欢的书籍。
这18名客人在周三重复出现在店面的概率非常高，有足足11人。
越查越迷茫，就在张兴明心灰意冷，打算求助凌曜的时候。
凌曜率先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进展困难？”
看着张兴明苦着一张脸，凌曜径直问道。
这不废话吗？要有进展，他早就在头儿面前炫耀自己的成果了。
张兴明点了点头，泄气地将手里的资料丢在桌面上。
“明天晚上七点，和平广场集合，准备收网。”
没有安慰他，凌曜只是开口通知。
“收网？什么收网？”张兴明一脸懵。
“‘天使的血’。”
凌曜一边回答，一边低头查看信息。
他这边啥进展都没有，头儿就要准备抓“天使的血”了？
张兴明张大嘴巴，看着凌曜一动不动。
看着眼前的男人满眼写着“求解释”，凌曜薄唇微抿，把一本书丢在他面前。
“g排，从左数第三本。”
这本书的名字叫《遇见你》。
张兴明拿起桌面的书，熟练地翻到第7页，寻找第三段。
这是一段关于男主毕业后，和舍友约定好在第二天晚上九点在和平广场相见的片段。
“汤堂山又传达信息了？”张兴明疑惑问道。
“不…是我们传递的。”
凌曜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同事发的一张照片。
“还确保了仅有一条信息能被传递出去。”
这是汤堂山坐在审讯室的照片。
“我们以同伙将他供出为由，抓他回来接受审讯了，这24小时内，他暂时不会离开警局。”
凌曜收回手机，淡然的面色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张兴明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头儿利用了他们信息传递的规律，传递了一个相约见面的信息。
为了避免汤堂山搅局，先把他关一天，让他无法与同伙交流。
张兴明内心再次感慨，如果头儿这种男人不做警察，而是做罪犯，应该会让整个警局非常头疼。
“头儿，你都想到办法了，还让我查个什么劲！”
张兴明突然想起来，语气里带着抗议。
“总会有用的。”凌曜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兴明无语，什么时候，头儿也开始像其他领导一样，学会给他画饼了！
……
晚上八点半。
京海市北城区和平广场。
虽然人流没有周末的大，但也不容小觑。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几名便衣警察早已经在这里等候，融入人群里。
有的在卖烤肠，有的在卖气球，其余的装作路人，在广场散步的散步，休息的休息。
凌曜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在入口不远处摆摊卖烤肠。
虽然打扮朴素，但高大的身材和口罩也掩盖不住的优越骨相，让不少人前来照顾生意。
他只能一边观察一边快速打包烤肠。
“老板，我要一份纯肉烤肠，多放辣椒和孜然。”
装成路人的张兴明混入其中，冲凌曜喊道。
“好的。”
凌曜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额间暴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张兴明真的以为头儿的脾气好。
“你的烤肠，慢走。”
从凌曜手中接过烤得黢黑的烤肠，他撇了撇嘴。
头儿是真小气。
“哇，这家还有墨鱼烤肠！”
经过的游客发出惊叹。
“……”
张兴明啃着焦黑的烤肠，回头看向门口的时候，一个偏瘦的年轻男子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虽然这个年轻男子全身包裹严实，还戴着口罩。
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这男子是18名客人之中的一位。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他早就把这18名书店客人的长相样貌熟记于心。
“各位注意，门口进来一位身穿黑色长款羽绒服，黑色运动裤，橙色运动球鞋的年轻男子，疑似目标人物，请密切关注。”
张兴明小心翼翼走到人少的地方，低头在衣领内侧的对讲器里发出通知。
“收到。”
“收到。”
“……”
耳机里很快传来伙伴们的回应。
包括凌曜的。
张兴明一愣，好像突然知道了凌曜让他坚持去调查的原因。
虽然有了怀疑对象，但不能贸然行动，并不排除这男子只是恰好出现在这里的可能。
小说里的指定地点是和平广场中央的喷泉处相聚。
现在他们要关注的是，这个年轻男子，是否会根据小说的提示，去喷泉处等候。
年轻男子走进广场，并没有左顾右盼，而是低着头，一直朝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