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吧，快要公布票数了，你该不会还要我们服侍你脱衣服吧！”
看着梁薇薇盛气凌人的模样，莫名有一种拥有十年霸凌经验的暴发户女儿的美。
“行吧！”
江允儿爽快答应，率先伸向脸上的面具。
梁薇薇和柯德忽然想起，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黄大娟长什么样子。
脑海里自动脑补成一个长相土气的乡下女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江允儿的脸上。
当华丽的面具取下来的时候，一张精致明媚的脸露出。
比起认出江允儿，他们先是震惊于这张与预期完全不同的娟丽脸庞。
“江允儿？”
回过神的梁薇薇不可思议地大叫一声，起身站立在原地。
内心的震撼程度不亚于看见火星撞地球。
柯德也随之肃然起立，完全收不住脸上的讶异。
这么久以来，他们明嘲暗讽、甚至想要羞辱的人，竟然是那个三金影后江允儿？
柯德一度怀疑是不是在整他们。
江允儿微微一笑，平静如水的眸底毫无笑意。
“面具脱了，还要脱舞台服装给你是吧？”
梁薇薇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如果她知道面前的人是江允儿，是绝对不敢说出刚才的那些话的。
江允儿童星出道，在娱乐圈有将近二十年的资历。
尽管消沉过一段时间，可是一复出，短短一年内，就再次有了极高的热度。
她左右不过火了一年多，面对这样的娱乐圈前辈，更要谨言慎行。
这是柯德在她入行的时候反复强调的。
见气氛变得沉重，柯德连忙满脸堆笑，上前解围。
“居然是江老师，能见到你真是万分荣幸。”
说着，毕恭毕敬地朝她伸出了手。
江允儿扫了一眼他的手，嘴角弧度不变，“你好啊，手就不握了，我们不是一类人。”
“是的，是的，我们肯定还没达到江老师的境界。”
柯德讪讪收回了手，扯了扯还在一旁发呆的梁薇薇。
梁薇薇如梦初醒，一改嚣张跋扈的态度，夹着甜美的嗓音，笑着上前，“江老师，我是你的粉丝，我们之前见过。”
她看向江允儿的脸，眼底野心浅显，“很多人说我们很像呢！”
“可不是吗？”
江允儿笑容加深，柔眉轻挑，“不然我怎么能够代替你来唱歌呢？”
梁薇薇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字词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很抱歉麻烦到您了，实在是因为时间紧迫，而且嗓子条件不允许……”
“不麻烦！”江允儿笑眯眯道，“感谢你们给我赚钱的机会。”
柯德脸上保持着讨好的笑容，连声说，“能请到江老师为薇薇唱歌，是我们的荣幸……”
“是这样吗？”江允儿歪头思索了一会儿，“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了，那不好意思，按照我的通告费标准的话，最后一期，我需要提高到两百万一期。”
她话音刚落，柯德脸色一黑。
为了让替身以梁薇薇的名义参加这个节目，他的花费已经完全超出预算。
如果最后一期提高到两百万，就是他贴钱的程度了，实在是肉疼。
“叩叩”
休息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兔子小姐，请前往舞台。”
江允儿不慌不忙地坐下，悠然地看着两人。
“已经有一名空降选手选择弃权，我必然会进决赛，如果二位想省下这两百万，大可换人。”
总决赛！
不说别的，能够打入《蒙面歌星》总决赛的选手，就已经可以接到很多商务了。
决赛选手名号所带来的商业价值，肯定不低于两百万。
一番思想挣扎之后，柯德一咬牙，“没问题！两百万就两百万！”
江允儿嫣然一笑，“合作愉快。”
……
市公安局。
“极乐俱乐部？”
张兴明满眼不解，看向办公桌后的凌曜。
“这是王一栋长期潜伏的群。”凌曜低头翻阅着资料，“是一个怂恿他人自杀的群。”
“居然还存在这种群？”
张兴明不可思议，微聊的监管已经非常严格了，一旦涉及到敏感词，网警就会及时处理。
“不是微聊。”凌曜抬起深邃的双眼，看向他手中的手机，“是一个叫做‘心心’的app。”
“心心”是近几年突然火起来的聊天软件，它通过境外服务器运营，规避了政策漏洞。
以保护隐私为卖点，深受年轻人喜欢。
第一，账号注册不需要实名验证。
第二，和好友的聊天可以选择一定的时间清除聊天记录，对方也无法查看。
第三，加入群聊可匿名聊天。
而这个名叫“极乐俱乐部”的群，就是在“心心”建立的。
王一栋的妹妹就是这个群的受害者。
当初她高考失利，加入这个群后，被一群人告知考不上大学，未来基本废了。
不如早点自杀解脱。
不擅长与家人交流的妹妹，听信了他们。
暑假还没结束，她就在房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王一栋十分痛恨这个群，他伪装情场失意的青年加入了这个群。
他做了很多努力，在群里加了许多想要自杀的年轻人，劝说他们打消自杀的想法。
很快会被群主发现，然后拉黑踢出群。
他甚至试过报警，群主却很敏锐地解散了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又悄然回来重新建群。
如同杂草，野火烧不尽。
无奈的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换着身份加入群，能救一个是一个。
于是他遇到了月月，还有李兰兰。
月月是个被病痛折磨得想要放弃生命的小女孩，王一栋在群里加了她的好友。
每天陪她聊天，偶尔去看望她。
月月竟然真的坚持了下来，也没说过要自杀的话。
相较于活泼的月月，他从群里加的李兰兰是另一个极端。
她从未在群里说过要自杀的话语，王一栋加了她的好友之后，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聊过天。
基本是王一栋问，她隔几天回答。
有一天，李兰兰退群了。
担心李兰兰的王一栋，每天工作完都会看看她的动态。
直到有一天，她发了一张在酒吧舞台上唱歌的图片。
文案是，“新生”。
王一栋当时想，她大概是想通了，走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