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著成飞的方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就是这个点头，彻底击碎了成飞最后侥幸。
真的是他！
“他看到我们了！”死党紧张地说道，“飞哥，怎么办？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成飞的内心激烈地挣扎着。
上去打招呼？
说什么？
还是问“你小子可以啊，把宋总都泡到手了”？
无论说什么，都显得那么尴尬和不合时宜。
他们和谢之凡，似乎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可如果就这么装作没看见，又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就在他犹豫的几秒钟里，谢之凡已经准备上车了。
“妈的！”成飞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快步走了上去。
不管怎么样，先把关系续上再说！
“那个谢之凡？”成飞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谢之凡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的笑容，“成飞？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成飞搓了搓手，显得有些拘谨，“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
你你这是”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那辆劳斯莱斯。
“哦，我跟我女朋友吃饭。”谢之凡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女朋友
成飞的心脏又是一抽。
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宋雨墨，真的是他女朋友！
“厉害，厉害”成飞除了这两个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干巴巴地问道。
“你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自己开了个小公司，随便玩玩。”谢之凡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名片，有空一起吃饭。”
成飞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名片的设计很简单，纯黑的底色上，用烫金的字体印着两行字。
华宸资本 总裁
谢之凡
华宸资本？
成飞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一片空白。
他没听说过。
看来公司确实不大，不然自己这个天天看财经新闻的人，不可能没印象。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成飞自己给掐灭了。
不对，看谢之凡刚才那副云淡风轻的气度，根本不像是个吃软饭的。
“行了，我先走了，还得去吃饭。”谢之凡看了一眼手表，对着成飞点了点头。
只留下成飞和他的几个死党，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捏著那张薄薄的名片。
“飞哥，他他就这么走了？”
“华宸资本是什么公司？没听过啊。”
几个人围了上来，盯着成飞手里的名片。
“不知道。”成飞摇了摇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掏出手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飞快地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华宸资本”四个字，然后点了搜索。
下一秒，一排排刺眼的标题和信息，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眼球上！
“我的天”
一个死党看着手机屏幕，声音都在颤抖。
国华基金操盘手
投资之神
这些辞汇每一个都像是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他们终于明白，谢之凡那句“自己开了个小公司，随便玩玩”是什么意思了。
这他妈叫小公司？
这他妈叫随便玩玩？
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成飞的手指颤抖著点开了那篇关于刘成东评价的报道，看到了谢之凡的照片和简介。
照片上的他，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眼神里充满了他们从未见过的自信与锐利。
“所以同学群里说他去当装修工的消息，是哪个孙子传出来的？”一个死党爆了句粗口。
“装修工？”成飞发出一声苦涩的自嘲。
“人家这是在资本市场里‘装修’世界，跟我们这种搬砖的，早就不是一个层次了。”
另一个同伴默默地说道：“我忽然在想夏婉初要是知道谢之凡现在这个样子。
她会是什么表情？”
夏婉初。
这个名字一出，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复杂。
作为谢之凡的前女友，也是当初因为觉得谢之凡没前途而选择分手的校花，
她要是知道自己错过的究竟是什么，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后悔？那都是轻的。”成飞的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快意，“她估计做梦都想不到。
自己当初看不起的穷小子，一转眼就成了她一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几人沉默了。
直到谢之凡和宋雨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
成飞那帮人才像是被人按下了重启键，一个个从石化状态中缓了过来。
餐厅里。
“还在想刚才那几个老同学？”宋雨墨偏过头，眼眸在夜色中亮晶晶的。
“嗯？”谢之凡说道，“想他们做什么？浪费脑细胞。”
“我可都看见了，”宋雨墨的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刚才对着他们，脸冷得都快掉冰碴子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是因为我在同学群里，看到他们起哄嘲讽你。
所以才故意不搭理他们的吧？”
谢之凡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
“跟那个没关系。”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没必要和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人，有什么交集。”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那些曾经的同学，如今在他眼里，和路边的石子没什么区别。
刻意去踩一脚，或者绕开走，都显得多余。
直接无视，才是最正确的处理方式。
“噗嗤。”宋雨墨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逗笑了。
“你呀，有时候真是霸道得可爱。”
她伸手挽住了谢之凡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过你说得对，跟那种人置气，确实不值得。”
谢之凡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开玩笑似的说：“下次再听到他们说些不中听的，我就直接动手了，省得你听了心烦。”
“去你的！”宋雨墨轻轻捶了他一下，脸上却笑开了花，“谁要你动手了，法治社会。
笑闹过后，宋雨墨的神色又恢复了几分认真。
她仰起头，看着谢之凡，语气里带着担忧。
“对了，之凡，关于招商大会上，那个成业地产的烂尾楼项目”
“我下午又仔细研究了一下资料，那个项目牵扯的债务关系太复杂了。
而且位置也不算顶级，之前好几家公司都接触过，最后全放弃了。”
“我们未来生物现在资金流虽然健康，但要是真把钱砸进这种无底洞里。
万一赔了，对你后续的计划影响太大了。”
这不仅仅是一笔投资，更关系到谢之凡整个商业布局的开端。
谢之凡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雨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相信我，这个项目，稳赚不赔。”
“为什么这么肯定？”宋雨墨还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