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各位读者老爷解释一下,黑龙并不知道这里有沉船,只是派一小队人在这里看守,防止漕帮从这里偷袭水寨。秒章节小税王 追嶵辛蟑踕
而他们小队的船正好在沉船附近,所以避无可避,只得先将他们击杀后再去沉船宝藏。
请各位读者老爷收悉。
另外四人,分坐在船舷两侧。
左边两人,一个在擦拭着手中的长刀,另一个则在摆弄著一个鱼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右边两人,正在低声交谈,其中一人腰间别著两把短斧,另一人则将一杆长矛靠在身边。
刀,斧,矛。
站位分散,看似随意,却隐隐互为犄角,封锁了所有可能从水下靠近的角度。
五对一。
正面强攻,无异于自寻死路。
就算自己如今的属性已经逼近准武者极限,面对一个同级别的巅峰高手,外加四个经验丰富的水匪,胜算也是零。
必须创造对自己最有利的战场。
一个能将“五对一”,拆解成五次“一对一”的战场。
他的视线,缓缓从那艘小船上移开,落在了自己藏身的这片河湾。
河湾的内侧,有一片由淤泥和沙土堆积而成的浅滩。
这是附近唯一一处,可供人从水中不发出太大声响,又能快速登陆的地点。
也是他们那艘小船,如果想要靠岸休息,唯一的选择。
就是这里了。
王辰悄无声息地,从怀中那个贴身的防水油布包里,摸出了一小捆东西。
一捆极细,却又坚韧异常的丝绳。
这是他花了一两银子,从光山县城一家专门做弓弦的铺子里买来的,据老板吹嘘,能吊起一头牛。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如同水中的一片落叶,悄悄地,向那片浅滩的边缘靠了过去。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
他将丝绳的一端,小心翼翼地系在一根水下半腐的木桩上,然后拉着丝绳,在齐腰深的水中,缓缓移动到浅滩的另一侧,将丝绳的另一端,系在了一丛最茂密的芦苇根茎上。
他将丝绳绷紧,又稍稍放松了一些。
丝绳的高度,离地面约莫只有一指。
在月色下,在杂乱的水草和淤泥的掩护中,这根细细的丝绳,几乎与环境融为了一体,根本无法察觉。齐盛小税罔 蕪错内容
一个。
他又如法炮制。
在前方不远处,又布置了第二道,第三道。
三道不起眼的绊索,构成了一个小小的,却足够致命的陷阱区域。
任何从浅滩登陆,想要追击的人,只要速度稍快,就必然会在这三道绊索下,付出代价。
做完这一切,王辰才缓缓直起身。
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准备工作,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拉开这场“突破任务”的序幕。
他没有选择偷袭。
在水中,他固然可以利用自己远超常人的憋气能力,尝试偷袭,但水会极大地限制他的速度和力量,一旦失手,他将陷入最被动的局面。
他要将战场,牢牢地控制在自己选择的地方。
在黑水帮五人那百无聊赖的注视下。
一个浑身湿透,往下滴著水的身影,就那么大摇大摆地,一步一步,从芦苇荡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走得很稳,踩在那片松软的浅滩上,没有丝毫踉跄。
他就那样,站在了浅滩的中央,站在了那艘小船唯一的航道前方,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船上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五个人,十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
先是错愕。
然后是疑惑。
最后,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我操,这哪来的落水狗?”
“看这身衣服,是漕帮的杂碎?怎么,被我们的人打得跳江逃命了?”
船头那个刀疤脸头目,饶有兴致地打量著孤身一人的王辰,就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玩物。
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懒洋洋地开口,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
“小子,命挺大啊,居然能游到这儿来。”
“怎么,想投降?跪下,给你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我一高兴,兴许能给你留个全尸。”
他的话,引来了身后四名喽啰一阵哄堂大笑。
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看起来还有些瘦弱的少年,不过是一个在主战场上被打散了的,侥幸没死的倒霉蛋。
一个迷了路,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蠢货。
王辰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
他甚至没有看那些叫嚣的喽啰。
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锁定在那个刀疤脸头目的身上。
在对方那轻蔑的注视下,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锵——”
一声清越的,在寂静水面上足以传出很远的金属摩擦声。
制式长刀,被缓缓拔出。
雪亮的刀身,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一道冰冷的寒芒。
王辰将长刀斜斜指向地面,刀尖,却遥遥对准了船头那个刀疤脸头目。
他终于开口了。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来,取你性命。”
笑声。
在这一刻,猛地停住了。
整个河湾,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那四名喽啰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他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辰,仿佛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船头那个刀疤脸头目,脸上的戏谑也缓缓收敛。
他眯起了眼睛,一丝危险的光芒,从他的眼缝里透了出来。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一个看起来就像丧家之犬的漕帮喽啰,居然敢当着他四个手下的面,说要取他的性命?
这不是挑衅。
这是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饰的藐视!
是把他这个黑水帮的精英小头目,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一股怒火,轰的一下,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好大的狗胆!”
刀疤脸猛地站起身,他身上那股准武者巅峰的气势,轰然爆发,压得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我改变主意了。”
他狞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会给你留全尸了。”
“给我上!”
“把他剁碎了,喂江里的王八!”
“是!老大!”
早已按捺不住的四名喽啰,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吼。
他们抽出兵器,从船上纵身跃下,踩着齐膝深的水,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朝着浅滩上的王辰,狞笑着包抄了过来。
在他们眼中,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虐杀,开始了。
面对从四个方向扑来的敌人,王辰没有丝毫慌乱。
硬拼?
他还没那么蠢。
他的身体猛地一沉,双膝弯曲,重心压得极低。
《踏浪步》!
他的身影,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迎著正面那个持刀的水匪,主动冲了上去!
那水匪见他居然敢冲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喜色,手中的钢刀,带着风声,狠狠劈下!
可就在刀锋即将及体的瞬间。
王辰的脚下,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节奏,快速地踩了两个小碎步。
他的身体,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向左侧横移了半尺。
分毫不差。
钢刀几乎是贴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劈进了他身后的泥沙里,溅起一片水花。
与此同时,左侧那名水匪的攻击也到了。
王辰看也不看,反手一刀,不是劈砍,而是用刀背,狠狠地磕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铛!”
那名水匪吃痛,闷哼一声,攻势一缓。
借着这个空隙,王辰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一般,从两人的包夹中,钻了过去。
他根本不与这些人缠斗。
他就像一个最滑溜的泥鳅,利用《踏浪步》那惊人的平衡和灵巧,在四人的围攻中,不断地闪转腾挪。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将他们,引向自己精心布置好的那片陷阱区域!
“他娘的!这小子滑得跟条鱼一样!”
“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四名水匪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憋屈。
他们四人合围,居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
那个少年,就像一个在刀尖上跳舞的鬼魂,每一次都在他们以为必中的时候,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险之又险地避开。
这种被戏耍的感觉,让他们彻底失去了理智。
“啊啊啊!给老子死!”
一名脾气最火爆,使用双斧的水匪,发出一声怒吼。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阵型,双脚在水中猛地一踏,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朝着王辰的后背,凶狠地扑了过去!
他只想把眼前这个可恶的小子,劈成两半!
来了!
王辰的余光,一直锁定着这个最急躁的家伙。
他算准了,第一个失去耐心的,一定是他。
就在那双板斧即将及身的瞬间,王辰的脚下,被什么东西轻轻一绊。
他整个人,仿佛脚下打滑,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足以致命的破绽!
那双斧水匪见状大喜,眼中爆发出残忍的光芒,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了手中的双斧之上!
可他没有注意到。
在他全力前冲的路线上,一根被水草掩盖的,细不可见的丝绳,正静静地绷直在那里。
他冲得太快,太猛了。
他的脚踝,狠狠地撞在了那根丝绳上!
“哎哟!”
一声惊呼!
一股巨大的,无可抗拒的力道,从他的脚下传来。
他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地,脸朝下,向着满是淤泥的浅滩,狠狠地摔了下去!
机会!
转瞬即逝的机会!
一直“踉跄”著向前扑去的王辰,在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消失了。
他那前扑的身体,在半空中,以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姿势,强行扭转!
腰腹发力,力贯全身!
他整个人,如同捕食的猎豹,不退反进,瞬间跨过了那不到两步的距离!
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死亡的弧线!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轻微,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那名刚刚摔倒,正挣扎着想要抬起头的水匪,动作猛地一僵。
一刀封喉!
鲜血,如同喷泉,从他的脖颈处,狂涌而出!
秒杀!
一对五的局面,在这一刻,被彻底改变。
剩下的三名喽啰,和那个一直站在船上,抱着臂膀看戏的刀疤脸头目,脸上的轻蔑与戏谑,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