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开启了黑洞！”
“它们开启了白洞！”
“他们逃了！”
“灵能已经异化对面星系！”
“追杀到底！贰佰日准备！”
“为了人类！让星河燃烧！”
一个繁荣的星系，足足有五颗生命星球，金蓝水火土。微趣暁税惘 庚芯蕞全
但在距离太阳很近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白洞，喷吐灵能，改造了整个星系。
灵能神秘，改变了行星的质量变重，却保持恒星轨道不变。
但过强的引力导致原住民大量死亡，更有天上降下日夜不停的陨石，更导致星球灾祸不断。
二十年后。
蓝星中域西北高原边缘。
冰雪融水从西边高原倾泻而下，青江与白江像两条挣脱束缚的苍龙，裹挟著冰块与雪水奔腾向东，在灌江口猛烈相撞，汇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河水冲破堤岸，淹没了低洼地带，随之而来的还有数不尽的水中变异兽和蛇虫鼠蚁加强版，他们正在洼地里面自相残杀。
浪藏五族的农垦地已是一片沼泽。
赵昱站在寨墙高处，此刻望着脚下翻滚的洪水，豹头虎眼面无表情。
十九岁的赵昱身形高大，足有八尺（两米四），猿臂蜂腰，肩宽背阔，一身玄黑重甲，夸张的像是星际战士，左手按压牛尾重刀，身旁立著丈八长槊，左手臂铠上缠着铁链。
远眺著灌江口方向。
即使隔着这么远，借助天上划过的燃烧陨石，仍能看见那条白线——洪水的前沿。
深吸一口气，将今日获得的无属性点加到体魄上。
一丝微弱热流在体内流转，随即消失不见。他唤出只有自己能看见的面板：
【体魄：999】
【精神：999】
【元气：999】
三维属性全是999，全是圆满。
自八岁那年饿疯了咬死那只赤红小猪，高烧十天后获得这个系统，十一年来赵昱从未间断加点。
以他的经验来看，扛得住重力的普通人属性大多在10到30之间，练成整劲的能过100，但也是凤毛麟角
而他三项属性全满，肉身铜皮铁骨，力大无穷，即便是武夫造诣差了些——很差了些，但也是最强的。
但却连参加五族会议的资格都没有。
可这999点，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已经困了他两日——加点还有效果，但是数值没有变化——所以有些事情可以进行了。
“二哥！”
粗犷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赵昱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结拜大哥覃城。
七兄弟中，覃城天生神力，形意拳练得极好，早已经整劲完成，进了暗劲层次，体魄数值接近200，是五族中数二数三的勇士。
“会开完了？”
赵昱转身，看见覃城带着其余五位兄弟大步走来，个个脸色铁青。
“开个屁！”
覃城啐了一口，“那帮老家伙还在扯皮！有的说要往南迁，有的说要死守祖地，有的说要建造更大的船只。赵老头和寇老头差点打起来！”
赵昱沉默。
他虽是赵族人，但只是赵族收拢的一个遗腹子，爹是谁不知道，娘在他六岁那年就死球了，若不是八岁那年奇遇，他早就成了荒野中的一堆白骨。
如今他虽是狩猎队队长，统领二百三十名战士，却连五族议事的门都进不去。
老家伙们在防备他。
他一直知道。
“二哥，要我说和他们废什么话！”
覃城压低声音，眼中闪著凶光，“直接兵变抢了粮仓，逼他们和我们一起打垮尸潮，不然谁也活不下来！”
三弟李锐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才接话：
“大哥说得对。半山腰的尸潮因为雪水解冻已经苏醒，最多三天就会到达我们这里。到时候前有洪水变异兽，后有尸潮，我们必死无疑。”
四弟张全一向谨慎，此刻也眉头紧锁：
“粮仓的存粮最多支撑半个月，如果洪水不退，我们要么饿死，要么被尸潮吞噬，即便撑得住也没用，雪越化越多，洪水根本不会变小。”
赵昱望向远处半山腰的方向。
他的视力远超常人，能清晰地看到那些蹒跚移动的黑点——苏醒的尸群。
它们曾经是人类，二十年前那场灵能爆发时死亡，又在灵能的影响下“复活”，成为只知杀戮和吞噬的怪物。
按照族里老辈子流传的，二十年前，在距离星系恒星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白洞，喷吐灵能，改造了整个整个星系。
行星质量变重却保持轨道不变，过强的引力导致星球防护直接崩溃、热武器效率低下，更有人类大量死亡，蓝星联盟直接崩溃，地面人从灾祸之中勉强逃生，组建起来一支支队伍，以宗族的形式勉强活了下来。
天上降下日夜不停的陨石，灾祸不断。
灵能让存活的生物全部变异，最差的也能顶住变强的重力，强一些的甚至有能力抵抗变异的其他种族。
浪藏五族就是从东边大城市迁徙而来的后裔，而张全的一批人也是在尸潮中活下来的幸存者后代。
“粮仓有多少守卫？”
赵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赵族五十，覃族三十，寇族二十，封族二十，关族二十，总共一百四十人。”
五弟王铮立即回答，他负责狩猎队物资调配，对这些信息了如指掌。
“我们狩猎队有二百三十人，大家现在都在这边墙，都能信任，如果突然发难，确实能拿下粮仓。”
六弟陈星分析道，“但各族族长身边还有亲卫，加起来也有百余人。一旦火并，无论胜负，我们都将元气大伤，更别提抵抗尸潮了。”
狩猎队的控制不必多说，乱世之中，种田才是收获最多的，狩猎这种高风险的事情不被待见的，原本不过是刺头们的地方，要不是赵昱越发强悍保证了狩猎效率，狩猎队狗都没几只了。
也幸亏如此，赵昱只用了两年，便让狩猎队吃饱喝足之后实力猛增，一年前甚至达成协议——收获三成归族里、四成归狩猎队、三成归狩猎人员自己。
齐心的代价自然是更加不被五族待见。
不过谁怕了？
大家都只是在试探底线——赵昱看见过赵族长手里的那个东西，只是不知道威力。
覃城不耐烦地摆手：“那怎么办？等死吗？老家伙们根本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我派出去的夜不收回来说，这次尸潮规模是往年的三倍！里面有新型变异体，速度极快，爪子能撕开铁皮！”
众人沉默。
覃城虽然脾气暴躁，但从不说谎，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赵昱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999点的体魄让他拥有铜皮铁骨，力大无穷，能徒手撕裂最凶猛的变异兽，没遇到过对手。
但他的内心深处，还住着另一个灵魂记忆——二十年前，那个五十岁保卫科长的灵魂随着灵能爆发穿越到这个婴儿身上，又在九岁时苏醒，保全自己的想法缓慢影响从荒野之中长大的赵昱。
那个世界的记忆像一场模糊而深刻的梦，打完东边打西边、打完北边打南边的建设国家、防范敌特、人道洪流等等，与眼前的末世形成鲜明对比，但都改变不了内心的傲慢——我们就该是天下第一。
“再等等。”
赵昱最终考虑到赵族长手里的那个东西，稳妥了些：“日落之前，如果还没有结果，我们就行动。”
五族议事厅内，争吵已持续了半日。
“南迁？说得轻巧！东边是尸潮、西边是洪水、南边是红沼泽，里面全是变异鳄鱼和毒虫，去那里送死吗？”
赵族族长赵峥拍著桌子吼道。
他已年过四旬，但因灵能影响，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精力充沛。
“留在这里不是送死？洪水已经淹没了低洼地，熬了一个冬天，粮食还有多少？抢收的那点粮食根本撑不住！”
覃族族长覃海冷笑一声：“尸潮三天内就到！你们赵族的船只能装多少人？一千？两千？我们五族总共近万人！你是打算只带赵族人跑吗？”
“你胡说什么！”
赵峥怒目而视，“我从未这么说过！”
寇族族长寇明抬手制止了两人的争吵：“建造更大的船只是唯一选择。洪水总会退去，而这里是我们世代居住的祖地，怎能轻易放弃？”
“世代？”
封族族长封岳嗤笑，“我们才迁来不到十五年！什么祖地不祖地的，活下来才是正经！”
关族族长关琳是五族中唯一的女性族长，她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此刻才缓缓开口：“无论南迁、死守还是造船，都需要统一行动。我建议投票表决。”
“投票？”
赵峥冷笑，“关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们关族的战士最近和赵昱走得很近啊？是不是想联合起来夺权？”
关琳面不改色：“赵族长多心了。赵昱虽姓赵，但可不是你们赵族的嫡系。他的狩猎队里有五族子弟，可吃喝被他供了两年多了，现在只听他一人号令，真要夺权，不用联合我们关族，他一人足矣。”
这话让议事厅瞬间安静下来。
每个人都知道关琳说的是事实。
赵昱的力量超乎想象，可能对付他的只有族里的那几个保命物件，而狩猎队对他忠心耿耿。
若非如此，老家伙们也不会如此防备他。
“那小子是个祸害。”
“建议什么？除掉他？”
关琳讥讽道，“你儿子覃城是他结拜大哥，你试试让你儿子去杀他？”
覃海语塞。
他何尝没有尝试过影响儿子，但覃城对赵昱的兄弟感情远超对父亲的畏惧——这或许和覃海当初没有营救覃城生母息息相关。
事实上，五族中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崇拜赵昱，这才是老家伙们真正恐惧的。
“够了！”
赵峥大喝一声，“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族群的生存问题，不是赵昱！”
寇明叹了口气：“实际情况是，我们没有一条路是安全的。南迁有红沼泽阻隔，西边是高原，现在正发洪水，东边是大海，北边有尸潮。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封岳突然说：“也许我们可以考虑赵昱之前的提议。”
“什么提议？”
“主动出击，消灭尸潮。”
议事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疯了？”
覃海瞪大眼睛，“尸潮数以万计！我们所有战士加起来不到一千人！主动出击等于送死！”
“尸潮中有控制者，只要找到并消灭控制者，尸潮就会失去组织，变得不足为虑。”
封岳摇头：“赵昱说过，他能解决！”
“那是他的猜测！”
赵峥喝道，“万一错了呢？我们就要付出成千上万条生命！”
关琳幽幽地说：“坐以待毙，也会付出成千上万条生命。”
会议再次陷入僵局。
每个人都知道时间紧迫，但谁也不愿承担做出错误决定的责任。
“投票吧。”
寇明最终说，“支持南迁的举手。”
覃海和封岳举起了手。
“支持死守的举手。”
赵峥举起了手。
“支持建造大船的举手。”
寇明自己举起了手。
四双眼睛看向关琳。她的决定将打破平局。
关琳沉默良久，最终轻声说：“我支持封族长的提议——采纳赵昱的计划，主动出击，消灭尸潮。”
议事厅炸开了锅。
“你！”
赵峥猛地站起，“你是想让我们全都去送死！”
“赵昱从未让我们失望过。他去年岁就独自猎杀变异狼，今年带领小队清除西边的变异蛛巢，十四岁成为狩猎队长后，狩猎队的伤亡率下降了七成。”
关琳平静地看着他：“他的判断，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更可靠。”
“那是小规模战斗！这次面对的是尸潮！”
覃海吼道——他的愤怒在于覃城上位的第一天可能就是打废自己。
“正因如此，才更需要他的力量。”
关琳环视众人，“我问你们，在座的谁有把握在正面交锋中战胜赵昱？谁有他那样的战斗经验？”
无人回答。
“既然没有人比他更强，为什么不肯听从最强者的建议？”
关琳追问。
赵峥阴沉着脸：“因为他不完全是我们的人。你们别忘了，他活吞了妖魔血！”
这话让众人想起赵昱的经历：
没有爹娘不算什么，从二十年前活下来的人，少有爹娘还在的，喝下变异兽心头妖魔血的人也不少——但能活下来的人就他一个！
“那又怎样？”
关琳冷笑，“这十年来，他可曾做过一件对不起五族的事情？”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喊杀声。
众人脸色大变，那是敌袭的信号。
赵峥立刻握住腰里的金属管状物。
一名卫兵冲进议事厅：“族长！赵队长带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