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鱼快有两丈长了吧!”
“张头这是用出真本事了。”
“可惜此番算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了,那汉子估计早就淹
”
岸边鱼行的汉子们七嘴八舌吵嚷着上前帮忙,却见张顺不远处的水面又一次出现了动静。
“哗啦”一声。
只见阮小七也抱着一条丝毫不逊色于张顺怀里那条王鲔的大鱼钻出了水面。
那些渔人顿时齐齐噤了声。
阮小七张嘴吐出一道一尺来长的水柱,兴奋地道:“哥哥,这大江里有好多俺没见过的大鱼。”
郭延霖向他怀里看去,那赫然同样是一条长江白鲟。
郭延霖身后的颜树德和酆泰及一众亲卫见状顿时兴奋的大吼起来,争先恐后上前帮忙。
看到张顺怀里那从没见过的大鱼他们都以为自家这次要输了,没想到阮小七这么给力,这彩喝的格外卖力。
众人合力将两条近千斤的鱼抬回到岸上。
郭延霖上前关心道:“小七哥,没事吧?”
阮小七长舒口气,放松下来。
“小弟没事,只是有些脱力,这江里和咱们那水泊中到底不同。”
他没有多说,但从那凝重的语气中依稀可以听出几分对这浔阳江的敬畏。
郭延霖揽住他的肩膀,笑着道:“这才哪到哪,那广阔无垠,波澜壮阔的大海才是你等蛟龙真正的战场。”
阮小七闻言露出向往之色。
“真想快点见识到哥哥口中的大海。”
“真想见识也不是不行,咱们这次就可以尝试走海路回去,不过你的航海术学的怎么样了?”
郭延霖早就搞出了六分仪和航海术教材,并将其定为了水军小头目以上人员的必修课。
提起学习,阮小七这位死都不怕的好汉顿时蔫了下去。
“哥哥也知俺们之前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全,这甚航海术叫俺们兄弟如何学的会,更何况那说书中的鬼画符连王伦那厮都不认识,恁这不是为难咱们嘛,哥哥不如直接教咱那六分仪怎么用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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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分仪只能测出两个目标物的夹角,最后还是要靠运算才能得出最终的经纬度,哪里有什么捷径可走。
郭延霖白了他一眼,正要继续劝学,那边比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颜树德和酆泰两个大嗓门兴奋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赢了,咱们赢了,小七哥的鱼更大更重一些。”
有那渔人帮张顺鸣不平。
“长了不到一寸,重了几两,只能算个平手罢。”
酆泰虎着一张脸,语气不善地道:“大一点不是大,重一点不算重?那你这鸟人卖鱼的时候,是不是也要给人家把零头抹掉?”
见他凶恶,众渔人不敢言。
张顺神态自若的走上前向郭延霖道:“小人没记错的话,咱们比的可不是谁抓的鱼大。”
郭延霖点头:“没错,某说的是只要你抓到我这兄弟抓不到的鱼,那么黄金就是你的了。怎么,兄弟还想再比一次吗?”
“那倒不必,官人且看,这是咱们这特产的银鱼。”
张顺从裤子里掏出了两条在阳光下银闪闪的鱼儿。
阮小七:
”
”
他起身就要再次下水,郭延霖却拉住了他。
“某这位兄弟不熟悉这里的水域和鱼情,比试就算我们输了罢。”
从刚刚的比试中已经可以看出,两人在水中的本事可以说是不分伯仲,顶多如书中所述在水下闭气时长方面张顺会强一些,已经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
郭延霖将彩头递给了张顺,“这钱是你的了。”
张顺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放在身上。
众渔人看的暗暗咽口水,这么多金子,他们得卖多少鱼才能赚到啊!
张顺:“官人这位兄弟水中能耐确实了得,小人只是占了地利,这才侥幸取胜,本不该收取这锭金子,奈何家中老母患病多时,急需银钱看病,如此只能厚颜收下了。这几条鱼都是官人的了,不知官人住在何处,可需小人将鱼送回府上?”
阮小七听闻他还是个孝子,心中输了的失落又被驱散了些。
他说:“江中那艘新靠岸的千料船就是我们的,兄弟可让人将鱼直接送去。”
郭延霖插言道:“鱼不急,某想向你打听几个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张顺哪有不应之理,立刻驱离了周围渔人,带着郭延霖一伙人来到了一个棚子处。
亲卫们围在周围防止无关人靠近。
郭延霖这才坦诚了自己的身份,并对张顺发出了正式邀请。
张顺闻听立刻让他享受一把纳头就拜的待遇。
郭延霖扶起他:“不瞒张兄弟,我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就是招揽贤才,其中建康府的神医安道全更是我山寨求之若渴的人物,兄弟就算不想上山,也可以带老娘随我先去让神医看看。”
张顺酒脱道:“哥哥仁义之名传天下,小人早就心向往之,奈何家中有高堂在卧,也无熟人引荐所以一直未能成行,如今哥哥亲自相邀,小人还有什么可尤豫的呢?”
“张顺,拜见寨主和各位哥哥。”
郭延霖照例将安家费奉上,张顺捧着又一锭金子直叹百闻不如一见。
有本事的人不论在哪总是会受欢迎的,张顺的本事大家刚刚都看见了,此时众人顿时热情的上来和他互相见礼认识了一番。
等他们差不多了,郭延霖这才问道:“张顺兄弟可认识李俊?”
“当然认识,那混江龙李俊正是小人兄弟,为人豪爽义气,哥哥可是也想要拉他入伙?我这就将人喊来。”
张顺大包大揽,看得出,他和李俊确实很熟。
郭延霖却意外的道:“不急,那李俊可有个弟弟叫李立?”
张顺的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
“哥哥提他作甚,那家伙确实是李俊的兄弟,只是两人行事性格完全迥异,非是小弟挑拨,实在怕那人污了梁山名声。”
萧嘉穗好奇了。
“哦?这位李立做了什么,让张兄弟如此不待见他,可否透露一二?”
张顺咬牙道:“这厮不爱跟他哥哥走船做生意,在那揭阳岭上开了个酒店,专一做那下药害人的买卖。”
说到这,他不禁想起了自家大哥,长叹一声。
郭延霖看了他一眼,心说从小就被张横熏陶,长大后能靠自己幡然悔悟的你才奇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