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蔓延,冰冷宛若寒霜骤降。
临近的凶鬼似是感知到了危险,纷纷开始退步。
秦怀宇眸光森寒,一步踏出,暗金色的龙影浮出,他便是到了凶鬼跟前,双拳齐开,杀力弥漫。
瞬间几道血线飙出。
几只凶鬼还来不及反应,胸口便被洞穿,彻底没了生机。
他脚步再度一转,光芒喷薄,直接冲杀。
“砰,砰,砰!”
闷响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天空骤然色变,鲜血飘洒如墨般肆意渲染,一个接一个的残肢被抛向半空,继而又似下雨般接连落下。
刺目的红色在地面上淌流,横飞的血肉落地溅起一层层水花。
血腥浸染全场。
秦怀宇此时像是一尊杀神一般,疯狂地杀戮,黑发狂乱舞动,浑身沾满鲜血,即便是身上的暗金色都无法遮盖。
他挥动拳脚杀力暴涌。
强悍的凶鬼在此时就像是纸糊的一般,一碰就破,血肉翻飞。
这一幕看的在场的人心头惊悚。
“怀宇怀宇怎么了?”
沈婉儿也是感知到了那强横的杀意,看着已然癫狂的背影,不知是害怕还是心疼,她颤声问道。
“他受伤了,理智被吞没,仅靠意志在支撑着身体!”
诗雨红润的唇瓣有些轻微的抖动,她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的人全部听到了。
镇民们纷纷看向那浑身染血的背影,这一刻的他们才发觉,那身影是那么消瘦,那么的孤寂,悲凉。
只有他在浴血,在奋战,仅靠意志还在支撑。
“妈妈,大哥哥既然受伤了,为什么还要战斗!“
一个小男孩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看向身旁的一位妇人。
这声询问好似是对灵魂的拷问。
“孩子,他是为了我们!”妇人抽泣地答道。
这一刻镇民的良知仿佛被唤醒了,许多人默默地垂下头不忍再看,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而有些人强忍着泪水,看着那身影眸子中满是敬意。
场中
战斗已经近尾声
大片的凶鬼堆积在了秦怀宇的脚下,而他已然成了一个血人,看不清模样,血色的发丝扬空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线。
周围的杀气已然锐减,暗金色光晕也是变得暗淡。
“砰!”
一拳落下,最后的一只凶鬼胸口被击穿。
“啪”的一声
鲜血溅起半人多高。
秦怀宇与凶鬼双双跪倒在地上。
“噗!”
他喷出一口血,随即眼睛一闭彻底昏死了过去。
“怀宇!”
“秦少爷!”
在场的人见状,赶忙跑了过去。
沈婉儿一把抱住那染血的身躯,看着那血污依旧掩盖不住的俊美容貌,她再也忍不住眼中大颗的泪珠滴落,
诗雨半蹲着身,急忙检查着伤势,这是
她娇躯一震,但很快,又是眉头紧锁。
冯云明脸色凝重“快把他扶进屋!”
而周围临近的几人见状,抹了一把眼泪,快速上前帮忙,他们小心翼翼将人抬起,像是触碰瓷器一般,唯恐力气大点会弄伤到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秦怀宇悠悠转醒,耳边传来便诗雨急迫的询问声。
“天叔,到底怎么样?”
“小姐,没有办法,他的灵魂遭受重创,虽然我已经给他喂了固魂丹,但也只是能在一段时间内起作用。
等药力彻底消散,他还会因为灵魂薄弱而被那古怪的杀力侵蚀,沦为杀戮傀儡,最后身死道消!”
身死道消?
说谁呢?
灵魂重创!
秦怀宇猛地一下想到与沈之源的战斗,那些恶鬼就是咬了他的灵魂体,当时痛得要命,意识也跟着模模糊糊的。
只记得自己杀了那老狗,然后隐约记的救了婉儿,再然后
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秦怀宇瞬间内心冰凉,已然确定两人对话中所说的就是自己。
惊慌,恐惧,无措,各种复杂的情绪顿时蔓延开来。
他只觉身子很冷,像是被人推入了冰窟一样。
没想到努力了这么久,还是白费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躺平享受一下人生。
最起码舒服了一段时间,也不像是现在搞得自己又狼狈,还狗屁没捞到。
秦怀宇内心很是苦涩,可纵使泛着牢骚,但他也清楚,假如在来一次,他还是这个傻叉样。
毕竟性格如此,改变不了。
哎,可惜啊,婉儿,我还没亲亲呢!
诗雨,这女人长得也养眼。
还有小瑶,那瓷娃娃的脸,真想在捏一把,那姑娘要是没了我,该怎么过啊,指不定要被谁骗。
李蕊那丫头,我也要失约了,她应该会恨我。
嗯,一定恨!
冯叔会不会为我掉点眼泪呢?
应该不会,他应该会笑,毕竟我总是坑他,其实这也不怪我啊,谁让你长着挨坑的脑袋呢!答应云素颜的事也办不到了,那女人说实话真的很诱人,早知道那天就多沾点便宜了,最好是
哎,还有这么多事没做,真是不甘心!
死!
还真是可怕!
正在秦怀宇心灰意冷之际,耳旁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会,不会,怀宇不会死,一定还有别的办法!”7沈婉儿的声音满是悲伤。
“对,这孩子还年轻,您贵为皇天阁的前辈,阅历丰富,一定还有办法!”冯云明的声音透着急切。
“有到有,只是“天叔的声音顿了顿。
“天叔,你快说!”
“小姐,你应该也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灵药能修补灵魂,名曰天冥花。”
秦怀宇听到这,死寂的心再次活络了起来,还有救,还有救!
“天冥花!”
“那是什么灵药,我去找!”沈婉儿急迫道。
“没用的,传说那花产自通幽古地,可那地方没人知道在哪,根本无从查起!”诗雨有些颓然道。
“找地方找不到,那如果找花呢?”
“冯叔,什么意思?”
“我知道谁有!”
“谁?”诗雨与沈婉儿同时发出声音。
冯云明顿了顿道:
“建安城,郡守楚琅天,他乃是当朝大元帅楚人王的独子,大武十年,皇帝曾在他成婚之日将一株天冥花当作贺礼赠与过他。”
“那我们还等什么!”沈婉儿急切。
天叔摇摇头道:
“没那么简单,知道有什么用,先不说能不能见到人,即便是能见到,他会把如此宝贝拿给一个陌生人。”
闻言,几人沉默了,确是如此,既是宝贝,谁又能割舍呢,除非你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又或者对他有恩。
“我去求,总归是要试试!”沈婉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