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d226异议！
“除了继续服从我们，你和你的一族，没有其他活路。
子钥平静地下达了宣判。
高大的翼人握紧了拳头，紧握重剑的指节泛白。
他的目光中透出深深的痛苦，愤怒、不甘与无奈交织在一起，沉默地注视著改换子钥那机械般毫无波动的表情。
他清楚，对方並不是在威胁自己，只是在阐述冰冷的现实。
另一边，勇者聆听著微风传来的话语，也是不甘心地抿紧了唇。
————怎么办，她似乎准备开始什么不妙的仪式，要再试一次同步吗？
白痴，再来一次结果也不会变的。”墮落勇者的回应中带著一丝烦躁：
我也很不爽，但她的新生意志还太稚嫩了，我们没办法让一个还不成熟的孩子去反抗她的父母。”
这种事——我明白。”
回忆起过去的自己，勇者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正確。
她勉强平復下心中的波澜，暂时选择躲在一旁，继续偷听那两人的对话。
“————你想要我做什么？”
沉默数秒后，脸色灰败的族长垂下头颅，发出低沉的回应。
“你要召集所有剩下的翼人到这中心区，守护我进行仪式的准备。”
改换子钥迅速回应，平淡地陈述出既定的安排。
“王都剩下的区域，尤其是王宫和各大公会的驻地，都是些蕴含著庞大魔力的硬骨头。
“要將那些地方置换过来，必须要有足够的等价物，而能满足要求的，就只有天国之门所在的这个中心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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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置换的规模实在过於庞大，甚至超过过去这一个多月的总和，一旦出错，天国之门可能遭到巨大的破坏，到那时，连爸爸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最终仪式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以绝对的稳定优先，你要让所有翼人驻守在这里，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我。”
听完子钥的安排，族长微微鬆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
子钥的瞳孔微微偏移，朝勇者藏身的方向望去。
“至於她”
曹：大失败
“勇者对付起来確实很棘手，仅凭你的话，是没有办法击败她的吧，但我们並不需要杀掉她。”
她知道，翼人族长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復，而她自己也亲身体验过勇者元素之躯的强大回復能力与她那惊人的速度。
虽然置换仪式一直处於爸爸的掌控下，所以王都的强者不会被转移到中心区附近。就算能够突破外围来到这里，在四翼之王气息的威慑下，也不会有人胆敢贸然擅闯。
但就目前而言，如果不能有效限制勇者的行动，最终仪式便无从谈起。
“不过换句话说，只要解决掉勇者，最终置换就能够顺利进行。”
只需要向王祈祷，再使用爸爸分配给自己的置换权限一改换子钥抬起手来，灰白的瞳孔缩放调整，精准地锁定住远处的勇者。
她低声祈祷，声音淡漠：“王啊，请一—”
勇者发动技能：恩仇铭心，將改换子钥的仇恨標记转换为朋友標记】
改换子钥的行动减值100取消，勇者的加值100保留，且获得1/2的保底】
改换子钥的行动大失败d智力199，保底99—30】
勇者的应对七海巫女状態，智力177，保底88，恩仇铭心+100】
远处，在改换子钥抬起手的瞬间，勇者就一个激灵。
儘管在子钥说出那声“谢谢”之后，勇者就无法再將她看作仇恨的对象，但勇者建立在详尽情报上的，对子钥的了解並未消失。
“她要对咱们动手了！”
“我知道！”
只是看到她抬手的动作，勇者瞬间就猜到了她下一步的行动。
“她想藉助四翼之王的力量对我施加禁錮，然后將我们传送走！
背部的魔纹微微发热，周遭的空间开始扭曲。！！
曹：分头跑“王啊，请对不逊之人予以惩戒吧。”
勇者的行动比语言更快。
在改换子钥的祈祷之音落下前，勇者的身形便一分为二。
一名黑髮红瞳、一名白髮翠瞳，两道身影向著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翼人族长愕然地看著这一幕，他的狩猎直觉告诉他，那两道身影並非幻影或者分身的魔法，而是真实存在的两个个体—一相同又迥异的两个勇者。
儘管两者的外表相差甚远，但正因为有著敏锐的感知，反而能察觉到两人都是相同的一人，这种矛盾的混乱，让族长一时间都分不清该將目光落在哪个勇者身上。
但改换子钥的脸庞依旧古井无波，两颗童孔诡异地往不同的方向移动，分別锁定了两个勇者。
“王的戒律留在了本体身上—行得通吗？
改换子钥发动技能：窃取福音最终出值中存在2或5时成功】
她感知的触觉如同实质的洪水扩散开来，淹没整片空间，无孔不入地渗透一切。
“看到了一“
子钥眯起眼睛，瞳孔中绽放璀璨的光辉，在这瞬间，她的意识仿佛超越了当前的时空。
无数未来的片段在她的镜瞳中飞速闪过，如快进的影像，显示出戒律发动时勇者的不同行动：
墮落的勇者用颶风將本体吹走的画面；
勇者本体试图发动手上魔法刻印的画面；
墮落勇者直接转身向自己袭击过来，试图打断施法的画面；
两人忽然调头联手攻来，而翼人族长却踌躇著袖手旁观的画面——————
眾多的可能性倒映在镜瞳之中，子钥轻声得出结论：
”
一行得通。
远处，正全力疾跑的勇者突然感觉背部的魔纹一阵灼热，像是被点燃一般刺痛。
她下意识地回头，儘管视线中的子钥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但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却愈发清晰。
明明她现在身处空旷的大殿之內，却感觉被巨大的羽翼所笼罩，目之所及，都是如雨般飘落的光之羽毛。”
—王啊，请予她以惩戒。”
子钥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伴隨著她的祈祷，巨大的四翼自虚空而来，將勇者围拢其中。
无处可逃。
勇者与墮落勇者同时剎车，回头与自己对视一眼后达成共识。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那该死的杂毛鸟，“別废话了！”
勇者打断另一个自己的抱怨，翠绿的瞳孔中燃起一抹炽烈的光，魔力在她体內迅速高涨，气息陡然凌厉。
“要来了——
”
勇者的对抗成功，勇者挣脱了理之戒律的束缚】
如果勇者是孤军奋战，那现在她已经在戒律的限制下动弹不得，然后被送回千里之外的王都了。
但现在勇者变成了两个人，仅仅是这一变化，就让她有了无数种选择去对抗自己的行动。
改换子钥的童孔微微收缩，在她特殊的视界中，无数未来的影像飞速掠过。
她看到了自己的施法被打断、勇者逃之天天的可能，也看到了在这种对抗下依然成功將勇者传送走的希望。
需要的行动很简单。
只要继续启动王的戒律，然后强制进行传送即可。
儘管表面上，这力量只能限制住勇者的本体，然后另一个黑黑的勇者就能过来打断自己的施法，但实际上，这会形成一个对她们来说无法接受的局面。
如果只有勇者本体被戒律抓住，被强行传送到王都，甚至是爸爸的所在地，那几乎等同於被扔进绝境。
並不算笨的勇者姐姐肯定也会明白这点。
所以她只能选择两人一同进入精神海抵抗，这样一来，就相当於两人都被王拖住了脚步。
在子钥特殊的视界之中，四只虚幻的羽翼已经將勇者包围了起来，像是拥抱、又像是束缚一般停止了她的行动。
“开始咏唱置换仪式——
—”
不过，首先置换的对象不是本体，而是分体。
对抗戒律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但如果先传送走那个黑黑的勇者，不受戒律影响的她，就可以先处理好王都里可能出现的危险。
之后再將被戒律束缚的勇者传送走。
这样一来，起码回到王都之后，勇者姐姐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子钥的目光微微闪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么，再见了，勇者姐—嗯？”
就在施法准备完成的瞬间，远处的光景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子钥的瞳孔猛然放大。
她清楚地看到，那四只即將彻底囚禁勇者本体的虚幻羽翼，被少女的一拳狠狠打散。
一度固定下来的未来影像，也在这一拳之下支离破碎，无数新的片段纷至沓来，充满了混乱与不可预知的变化。
“打破了王的戒律，而且这么快——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和哥布林没什么好说的！”
勇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迴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改换子钥的视线里，但那饱含愤怒的回答，依旧清晰迴响，又渐行渐远，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数十秒之前。
遮天蔽日的羽翼如同无尽的天幕，在勇者面前展开。
一黑三白的四翼之上，瀰漫著一种超越人智的异质神圣感，仿佛只要投身於那漫天飘落的羽毛之中，就能触及真理的门扉。
但面对这份震撼和神圣，勇者却毫无动容。
她冷淡地注视著四翼中心那难辨细节的光辉人形，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丝毫初见时的慌乱。
“女孩啊，为何要抗拒？为何要沉默？”
与勇者对视良久后，四翼之王以温和的语气开口。
理之戒律的机制是辩论。
进入精神世界的勇者，按理应与展开一场意志与言辞的较量。然而，她却摆出了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连回应都懒得给。
勇者瞥了四翼之王一眼，索性闭上了眼睛。
她之前已经研究过这戒律的机制了，在这场辩论结束之前，她无法干涉到戒律，但勇者的精神力却时刻处於蓄势待发的状態。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辩论环节一结束，就直接掀桌子开打。
就算拼著自爆，她也不能让这只四翅膀再为所欲为了。
倒是一旁的墮落勇者冷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语气中满是厌恶的否定：“我们和哥布林可没有什么好说的，要动手就快点，別浪费时间。”
“——哥布林？”四翼之王摇头失笑，语调宽容。
“我怎么会是哥布林呢？”
“不，你就是。”勇者闭著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
哥布林————四翼之王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回应。
“我和哥布林的生命形態截然不同，儘管我確实吸收了一只哥布林的要素，但你们已经知晓了过去的歷史，哪怕是哥布林，也能拥有虔诚的信仰，达成伟大的牺牲一”
天使之王的声音仿佛醇厚的圣歌，带著沁人心脾的温暖，与述说真理般的说服力。
祂循循善诱般地展开话题，试图將对话引向所期待的方向。
勇者却是忍不住般地睁开了眼睛，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道：“別装了，那个神官只是有著哥布林的外表，反而是你的內心更接近哥布林。”
比起四翼之王潺潺道来的言辞，勇者毫无逻辑的驳回中，却带著凌驾於其上的强烈確信。
她近距离观察过歷史中的哥布林神官，刻印在它身上的纹路数量之多、精度之繁密，就连不善魔法的勇者，也能看出那规格超乎寻常。
“你赋予的那些戒律，就算刻在石头上，也能让它变成一个石头人神官。
“那只哥布林早就被你杀死了，你只是把一个纯粹的灵魂塞到了哥布林的尸体里，让它自以为是一只向善的哥布林。”
勇者的声音冷冽，翠绿的瞳孔中仿佛有愤怒的火光摇曳。
“此言差矣。如果它的灵魂是我所创造的，那么当时的人们怎么会视而不见，反而让只是通过影像观察的你所识破呢？”
四翼之王的光辉微微颤动，语气却依然保持著温和，如同在耐心开导一个有所误解的孩子：“偏见、仇恨、歧视在你的內心挥之不去，”四翼之王继续说道，声音中带著一丝悲悯，“但我清楚，你是一名善良的一”
然而，勇者根本没有与祂对话的打算，只是自顾自地说著自己的推测。
“在推开门的时候，那个纯粹的灵魂也隨之死去。而你吸收了它那特殊的肉体，获得了哥布林的特性。
“接著，你疯狂地繁衍半天使，试图统帅更多劣化了的同族。”
“勇者，你需要明白，那是出於更优秀进化的——”四翼之王试图插话，但勇者的语气越发凌厉，將的话彻底压了下去：“然后，你现在又囚禁了圣女殿下，目的是为了强迫她生孩子。然后再让子钥推开天国之门，用她的牺牲作为仪式，將圣女的性质固定在后代身上。”
“这样一来，圣女所生下的，或者说经由你的力量诞生的所有人类，都会具备子钥的性质—一完全听命於你，听命於所谓福音！
“因为天使已经灭亡了，所以你这次直接把目標转向了改造人类————又因为子钥无法满足仪式的需求，所以你就把目標打到了我朋友身上！”
勇者紧握的拳头都颤抖起来，清脆的声音几近嘶吼。
四翼之王终於沉默下来，只是发出一声轻嘆。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圣女不反抗，也不知道其中还有什么隱情，但是”
强迫繁殖、滥杀无辜、增殖狂热、侵略倾向————
而且，伤害了我的朋友。
勇者在心中细数著四翼之王的罪状，看向对方的眼神已经不止不善，更带上了肃杀。
“你毫无疑问，是哥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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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和哥布林，没有什么好说的！”
话语落下的瞬间，四翼的光辉破碎，虚幻的空间消散无踪。
然后，现实之中，在空间的涟漪彻底成型之前，两名勇者的眼神都清明起来。
在被传送的光芒笼罩的前一刻，她们在狂风的席捲下瞬间消失在原地，彻底脱离了改换子钥的施法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