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舞长空领着五人进入一个遍布银色金属板的房间。
这里充满了未来感，一台台造型奇特的仪器静置其中，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先进行精神力测试。”
舞长空手持一个记录板，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王金玺，你第一个。”
王金玺点点头，在一个形制古朴的仪器前坐下，头盔状的设备落下，罩住他的头部。
屏幕上，一个数字跳出：十八。
“你的精神力必须提升。”舞长空的声音很平淡，“否则，未来融合魂灵会很困难。”
王金玺沉默着点头应是。
接下来是张扬子。
他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坐上仪器，片刻后，屏幕显示：四十一。
舞长空瞥了一眼：“精神力四十一，还行，争取一年内突破灵元境。”
终于，轮到了唐舞麟。
张扬子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他。
在他心里，顾言和古月娜是规格之外的怪物，无法比较。
但唐舞麟，他觉得尚有一争之力。
这几天的观察让他认定，唐舞麟的强大主要源于那变态的肉身和修炼速度。
一个主修肉身的辅助魂师，精神力能有多高？
他就不信，这世上真有毫无短板的人！
唐舞麟坐上仪器，头盔落下。
屏幕上的数字开始狂飙，眨眼间就碾过了张扬子的四十一。
代表灵元境的白色刻度条被瞬间填满，光芒猛地一跳，冲入一个全新的领域！
一百零二！
“灵通境！”
张扬子喉咙里挤出干涩的惊呼，脸上的自信彻底崩塌。
王金玺也看呆了，心脏不争气地擂鼓。
肉身变态，精神力也这么变态？
这还怎么玩？
舞长空记录下数字，冰封的眼眸里也难得地划过一抹赞赏。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顾言和古月娜身上。
作为公认的两个最强者，张扬子的大脑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不会……已经两百多了吧？
顾言站起身，走向仪器，他每走一步，张扬子的呼吸就凝滞一分。
测试开始！
仪器最先进的彩色刻度尺亮起。
代表灵元境的白色瞬间爆满。
数值轻松越过唐舞麟的一百零二，并且毫无停滞的迹象。
两百！
三百！
四百！
“开玩笑的吧……”张扬子的声音在发颤，“他才九岁，难道已经到灵海境了？”
话音未落，数值冲破五百大关！
刻度尺的颜色骤变，化作一片深邃的紫色！
灵元境，一元初始，万象更新，每个人一出生开始，就具备有灵元境的精神力，也是最基础的精神力。灵元境精神力能够承载黄色，包括黄色以下魂灵。
灵通境，心神通灵，意达念至，达到灵通境，精神力掌控开始入门，真正操控自己的精神力为己所用，能够承受一个紫色魂灵或者两个黄色魂灵，
灵海境，瀚海奔流，精神成域，是精神力迈入强者行列的内核门坎。此境界精神力磅礴如汪洋，可汇聚成实质化的能量洪流，既能构建坚固的精神护盾抵御外敌侵扰，也能初步凝聚精神冲击进行反击。灵海境精神力足以承载五个以内黄色魂灵、三个紫色魂灵或一个黑色魂灵，是魂师突破瓶颈、迈向高阶战力的关键基石。
灵海境！
真的到了！
而且，数字的攀升，依旧没有结束！
唐舞麟死死盯着那片刺目的紫色，喃喃道：“顾言的精神力……好强……”
张扬子和王金玺对视，只看到对方眼中同款的苦涩与无奈。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魂兽的差距都大。
然而，屏幕上的数字，还在跳动。
一千！
一千五！
两千！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所有人都陷入了失语状态，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仿佛没有尽头的数字。
就连舞长空，握着记录板的手指都微微收紧。
最终，数字定格。
两千五百！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这还是人类吗？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同时劈中了唐舞麟、张扬子和王金玺的脑海。
甚至就连舞长空的嘴角，也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
这数据，有点离谱了。
他是不是有点太老了，现在的妖孽都是这样的吗？
当初他在史莱克学院也没有见过这么超标的啊！
最后一个上仪器的，是古月娜。
张扬子忽然想到，舞老师的排序，似乎是由低到高。
难道说……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仪器激活，那疯狂飙升的刻度，几乎是瞬间就击碎了他最后的侥幸。
白色灵元境，秒过。
黄色灵通境，秒过。
紫色的灵海境，数值一路狂飙，当张扬子和王金玺眼睁睁看着刻度突破两千，并且还在扶摇直上时，两人已经彻底麻了。
最终，数字停在了两千五百零一。
就多了一点。
但这一点，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这一次，房间里的沉默持续了更久。
这两个人实在是有点暧昧了哦
舞长空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时代变迁没有带上自己，
史莱克学院最妖孽的记录里，也从未有过如此离谱的九岁孩童！
古月娜走下仪器，清冷的视线扫过顾言，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哼。
顾言愣了一下。
他脑中的社交教程视频自动开始播放。
分析结果显示：对方这个行为，是在求夸奖。
于是，顾言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用最真诚的语气吐出两个字：
“厉害！”
古月娜一愣，转过头不去看顾言，
而舞长空强行压下内心的波澜，恢复了冷傲的姿态，继续接下来的测试。
之后几项测试，毫无悬念。
古月娜和顾言包揽了前两名，没给另外三人任何机会。
直到最后一项，力量测试。
测试顺序依旧讲究，第一个是古月娜。
“精神力那么强，力量总该是弱项了吧？”张扬子在心里祈祷着，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然而，现实再次击穿了他的幻想。
力量测试仪只测算瞬间爆发的攻击力。
“砰！”
古月娜看似随意地挥出左拳。
仪器屏幕亮起：两百一十五公斤。
“我……去……”张扬子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一个元素掌控系的魂师！一个九岁的女孩！
两百多公斤的拳力？
开什么星际玩笑！
古月娜回眸，瞥了顾言一眼，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带着一丝询问。
唐舞麟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古月娜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
“砰！”
右拳，两百四十三公斤。
张扬子感觉眼框有点湿润，嘴里喃喃着：“给条活路吧……这是女暴龙啊……”
舞长空眼中闪过惊讶，记录下数据：“下一个，张扬子。”
“砰！”左手，六十一公斤。
“砰！”右手，六十九公斤。
很标准的数据，甚至算得上优秀。
但此刻在张扬子自己看来，这数据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他想哭。
妈妈，我想回家了！
“唐舞麟！”
“砰！”左手，六百五十三公斤。
“砰！”右手，六百六十四公斤。
唐舞麟笑了笑，显然是对自己的成绩相当满意。
王金玺看着这个数据，默默低下了头。
他终于明白，当初自己的骨龙爪，为什么连对方的防御都破不了。
“王金玺！”
身材瘦长的王金玺走到仪器前，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唐舞麟。
他想知道，自己和这个怪物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砰！”左手，四百二十三公斤。
“砰！”右手，四百六十八公斤。
这是一个超越了常规二环强攻系魂师的恐怖数据！
但，在唐舞麟面前，依旧不够看。
“顾言。”
舞长空的声音响起。
他心中自有判断，测试顺序就是按照他的心理估值来的。
古月娜的力量出乎他的意料。
那顾言呢？
顾言来到力量测试仪前，双眸亮了起来。
一股强烈的渴望自心底升起。
他也很久没有测试过自己不加限制的全部力量了！
双拳收紧，他全身骨骼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响，一丝极淡的金龙王气息逸散而出，让不远处的王金玺脸色骤变。
还没出手，单是这气势，就已截然不同。
张扬子的脸部肌肉开始抽搐，声音带上了哭腔：“不会吧，不会又超了吧……”
“轰！”
左手，三千一百五十六公斤！
“轰！”
右手，三千三百四十八公斤！
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整个房间嗡嗡作响，张扬子、王金玺、古月娜、唐舞麟，四个人，全都看傻了。
他们知道顾言力量强，却没想到，会强到这种程度！
昨天的特训，这家伙根本就是在陪他们玩！
“这……还是人吗？”张扬子绝望地说道。
古月娜有些咬牙切齿，可恶，早知道就说自己是龙类武魂了，现在元素使是完全不敢太过发力了，
真是可恶，让这家伙装到了！
看到这个数据，就算是顾言自己，也感到一阵热血上涌。
太爽了！
能全力打击真的太爽了，
“龙爪试试。”舞长空面无表情地开口。
“哦！”
顾言抬起右手，却又顿住，看向舞长空：“老师，会打坏的。”
舞长空道：“无妨。仪器能承受万斤之力。坏了，不用你赔。”
顾言点了点头。
他的双眸深处，一抹金色悄然亮起，竖瞳中，凶厉之气迸发。
手掌开始变宽，骨节粗壮，银色的龙爪复盖而上。
那银灿灿的龙爪上布满细碎的鳞片，唯有爪尖三寸，光滑如镜，闪铄着死亡的寒光。
“轰隆——咔嚓！”
屏幕上，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数字一闪而逝。
紧接着，那坚固的金属仪器被击打处，无数金属碎屑四射飞溅，竟被硬生生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龙爪，附带粉碎效果。
果然……坏了。
那个数字，到底是多少？
四名学员被这击碎仪器的一幕彻底镇住，谁也没看清那闪过的数字。
唯有舞长空。
他凭借远超常人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
他拿起笔，在自己的记录册上，默默地画下了一串省略号。
哪怕是他，此刻也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液。
真能打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