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听着周利娃鼻涕眼泪一大把,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眼睛看向老孙头儿道“老孙头儿,你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么?”
老孙头这会儿眼神发呆,满脸颓废。见王重问自己,叹了一口气道“这个赵阴阳是我兄弟,同母异父的亲兄弟!我爹死后,我娘就改嫁到了赵家,又生下了我这个弟弟。我会的这半吊子风水堪舆之术,其实是我娘小时候教给我的 。可惜时间短,没学到什么真本事。我那弟弟比我强,水平也比我好!”
说著,他老眼昏花的眼睛里,居然流出了泪水。
“前些年,因为下墓这档子事儿,搞的我家破人亡。于是,我就做起了信息买卖的生意。我这兄弟听说后,借着自己风水先生的身份,也寻摸到几处墓。不过都是小墓,值个三两万块。直到前几天,他给我说了这处墓的消息。张口就要价三十万,其实这墓是不值这么多钱的,但他说要给闺女在城里买房子,急用钱,我就无奈答应下来,这不,想挣钱还得自己下墓。没想到…唉!”
老孙头叹了一口气,却也再说不下去了。
王重却没同情他,而是道“老孙头儿,规矩你应该懂,我按规矩办没问题吧?”
老孙头猛的抬头,眼睛死死的盯向王重。王重没有躲闪,就这么和他对视著!
老孙头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躺在边儿上的小七,道“随你怎么办吧!”
王重冲他点了一下头,对着蹲著的那四个村民道“谁能找到赵阴阳家?”
四人中,有一个人小心翼翼的举起手道“我、我知道赵阴阳家在哪儿!”
王重看着稍微缓过劲儿来的浩哥道“走,带着他,咱们把这个赵阴阳逮来!”
又对着王胖子道“哥,你在这儿盯着这些人!”
王胖子这会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气的直瞪老孙头儿,可他也明白这事不能都怨老孙头儿,就咬牙切齿道“你去吧,我在这盯着,这群孙子翻不了天!”
王重安顿好之后,就带着浩哥和那个村民朝山下走。
到了山下,先找到车,在那个村民的指引下,朝着村外开去。
赵阴阳家在太平庄和隔壁村子相邻的地方。前后左右离人家都有些距离,这反倒是方便王重行动。
让王重想不到的是,这个赵阴阳家里竟然不止他一个人,另外还有两个人。
王重之前就问过了,这个赵阴阳老婆早就死了,家里就一个女儿,还在城里工作,平时就他一个人在家。
心里好奇著,王重就扒墙根儿听里面的谈话。一听之下,心里也是佩服。
原来这两个人,竟然是这个赵阴阳的堂侄儿,而他们谈话的内容,居然是再过一半天,就要去西山,挖开盗洞。
到时候里面的人,肯定都被饿的半死。他们则是准备直接杀人取货,至于周家父子,听赵阴阳不屑的语气来看,根本没打算有给他们分钱的想法。
王重听的叹为观止,真他娘的心黑啊!这老小子绝对不会是新手,否则不会这么一环扣著一环。
随即王重就破门而入,直接打晕了这三个人。又在赵阴阳家里好一番寻找,还真让他找出来一包钱,大致数了一下,有四十几万。
又看了他收拾好的衣物等贵重物品,这明显是准备干完这票就跑路啊!
王重甚至都能想象到,要是自己不来,这三个人过一两天再下墓,到时候王胖子等人,必然会被饿的丧失反抗能力,或者直接用完了墓室里的空气,被闷死在了墓里。
他们下墓把东西一卷而空,等周家父子发现不妥的时候,早就人去屋空了。周家父子又因为拍晕过小七,误以为杀了人,而且确实是他们动手封住的盗洞。
自然也不敢声张,满世界的去找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吃下这个哑巴亏!
当真是好算计,可惜心眼子用错了地方,也看错了目标。王胖子他们不是那种普通的盗墓贼,他们背后还有王重。
更何况,时间久还好说,再过一两天?王重相信就算自己没来,王胖子最终也能反杀,就他那一身膘,只饿他三四天,绝对还有一战之力。
王重动手打晕这三个人就发现,这三个人也就配背后使使坏,真正面对上,别说王胖子,就是小七都能弄趴下这三人。
想起小七,王重不由叹了一口气,还是太顺了啊,被人摸到跟前都没发现,还被人偷袭成功!
他这一下子挨的不冤枉,都算是活该的。也能给他长个记性,尤其是干他们这行的,后脑勺必须长著一双眼睛。
常走夜路,必然少不得碰到鬼,不管是真鬼还是假鬼。
王重把浩哥和那个村民叫了进来,把这三个人扛进了车,直奔西山。
到了山脚下,一人扛着一个人,就上了山。
等到了地方,将人往地下一摔,这三个人才悠悠转醒。
刚醒,见这场景,都吓了个半死。尤其是那个赵阴阳,在吓著的同时,看到了他哥,老孙头儿 ,只是看了一眼,眼神就立马躲闪著不敢再看。
老孙头儿看到这个场景,哪里还不明白,怕是这个赵阴阳,早就知道他这个哥哥,也在这伙儿盗墓贼群中。
然而很明显,他并没有对他这哥哥手下留情。也没想着,怎么样能放他哥一条生路。
老孙头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对着王重道“王重啊,我就不看了,先下山,到车跟前等你们!”
王重点了点头,他又不是精神病,非要别人,看着自己弟弟被他们往死弄。
见老孙头颤颤巍巍的走远,王重这才对着利娃他们,讲了自己在屋外偷听的话。
见王重讲完,利娃眼睛冒火,死死的盯着赵阴阳,恨不得吃了他。
赵阴阳则是目光躲闪,不敢跟他对视。转过头去,可是一转头,就看到了周松的尸体。
立时又被吓的亡魂大冒,他这时候才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伙儿人明显也是亡命之徒。
自己现在落在这些人手里,怕是落不著好。
他不禁后悔起来,早知道刚才去求他哥了,又想起他哥刚才复杂的眼神儿。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头上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