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瞧见,前些日子林州武道门的人来了咱们县衙,那叫一个气派,胯下骑的是虎豹妖兽,端是威风。”
王宽一脸羡慕的说着。
虎豹妖兽在他御兽司可是最顶尖,一共也就两头。
这那一日一下来了十几头,比御兽司三十年的积累都要多,着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武道门,是林州里映射武备司的衙门,所以才能有这般大气象。
“宋兄,我可是亲眼瞅见,孙县尊不带郑大人,也不带诸葛大人,就唯独带着韩当去迎接武道门。”
“衙门里都传遍了,说韩当再过几月便能去林州当官。
“韩府的门坎都快被踏破,都想着借此搭上林州的关系,咱们山阴上一个去林州的人,都要追朔到十七年前了。”
自从互助会之后,王宽对韩当的观感就差到了极致,可也不得不承认,韩当的官运当真是好。
先是得了县尊青睐,现在更是有机会去林州。
只要运气保持着,七品在望,六品也并非没有可能。
以后再见面,只怕连行礼的机会都捞不到。
“那可是林州呀!”
王宽眼中的羡慕是如何都压制不住。
就这么说。
七品县尊放在山阴县是百里侯,可要是到了林州,衙门里遍地都是,一点儿都不稀奇。
在山阴县难以触及的,换到林州就有了一丝机会。
要不说平台很重要呢。
可如他与宋时这样榜尾的举人,是肯定没机会去林州的,只有极靠前的几人,又或者进士方才能一步直入林州。
宋时嗅到了异常:“林州武道门为何会来山阴?”
说到这个。
王宽兴致就更足,这是他花了银子才打听到的消息:“是为了无量楼而来。”
“听说是十日前,林州某位大人物将无量楼与妖族勾结,被定为魔教,武道门就是前来剿灭无量楼的。”
“无量楼!”
宋时心头微惊。
虽说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司农房里,可对外界的事情还是知道不少。
无量楼在山阴县和赤丘县之间,乃是横亘在两县山岳之中的一个巨无霸仙宗。
实力极为雄厚。
甚至在整个林州都是颇有名气,据宋时所知,山阴县里不少官员和权贵都与无量楼有来往。
就在上个月,武备司的郑威还请无量楼的高手前来讲道。
现在竟成了魔教。
“勾结妖族呀。”
宋时微微眯起眼睛,暗自琢磨。
无量楼势大,光靠一个山阴县亦或者再加一个赤丘县都远远不够,所以林州武道门才亲自出手。
山阴县当然也有配合之责。
立功的大好时机。
看看王宽就知道。
一个御兽司的副主事都在盘算着能不能捞一笔功劳。
想到这里。
宋时的目光就落在意识深处那静躺着的玉瓶之上。
此时。
聚天瓶白玉似的瓶身已经几乎完全被翠绿占据,只留下瓶口那一小截儿。
九成!
获得甲等考核成绩,他不仅获得了一门功法,聚天小瓶也有所感应,一口气暴涨了三成之多。
不用一年,仅仅半年就即将能孕育出第二枚道果。
“若是能在此次围剿无量楼中立功,应该就能积攒足够多的气运。”
宋时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军功最大,可大雍的世家子却几乎没几个愿意去挣,就是因为太危险,是要拿命去换的。
无量楼能盘踞一方,叫官府都不敢轻易得罪,当然是有所依仗。
据他所知。
无量楼里可是有六品强者坐镇,九品、八品的高手也有好些,一旦打起来,生死难料。
依照如今的进度,至多只消一月,聚天瓶的气运就足够,何必去冒险,丢了命就不值当了。
当然。
打生打死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武备司和道礼房的事情,至多加之个天工司和御兽司,他司农房大抵是不会涉及。
安心苟着发育也是极好。
打打杀杀什么的,与本司农无关。
“宋大人,来啦。”
白府门前,老管事早早就在门前等侯,瞧见宋时出现,笑着打招呼。
“白管事。”
宋时拱了拱手。
一个时辰前,一个白府的小厮来到司农房,说是白老爷有请。
不错。
时候到了。
宋时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布袋,不动神色的放在老管事手中:“白管事,这是自家种的麦子,尝尝怎么样。”
白管事微惊。
这都快十斤了吧?!
他跟随白延年数十年,即便也自问有几分眼界,可给他一个老管事十斤灵麦的还是头一回。
望向宋时的眼神更加温和。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尊严。
宋时笑呵呵的道:“不知白老爷可有何喜好,又或者与白老爷相处有何需要注意的地方?”
“白管事与白老爷最是亲近,还望指点一二。”
被宋时这么一吹捧,白管事的心情就更好,都快有些飘飘然:“老爷喜好清静,无需太过阿腴奉承,求得是一个诚字,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
“善。”
宋时颔首,只觉得自己这十斤灵麦送的不冤。
随后。
他就被白管事领着走进白府,不多时,就出现一座雅致的小院前。
白延年背对着他们二人,正抓着一把鱼食喂鱼。
宋时谨记白管事的叮嘱,压制住如某位宫内侍卫一般跳下水给大人抓鱼的冲动。
躬敬行礼:“小子,见过前辈。”
白延年缓缓转过身,微微眯着眼睛打量宋时,冷不丁开口:问道你给了他多少银子?”
此话一出。
一旁的白管事膝盖一软,差点没直接跪下去。
宋时则依旧保持面上的淡定:“十斤灵麦。”
“还可以。”
没成想,白延年不仅没有因此发怒,甚至还带着几分赞赏。
白延年继续道:“说说吧,为何在小考时故意张扬,今日又为何要来找老夫。”
宋时拱手就是一拜,腰身压的很低,头顶几乎要触到地面:
“小子想要求一个锦绣前程!”
白延年嘴角压制不住的上扬。
想到了那一年跪在他岳父身前的时候,说的也是差不多的话。
“此子类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