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
宋时诧异的望着聚天瓶白玉瓶身上已经过半的翠绿之意。
按照之前的速度,至少也要再等三月方才能达到。
“是斩杀狼妖立功,聚天瓶自行结算获得气运!”
宋时心头一喜。
这笔功劳大抵是不会计入县尊那本功劳册子,天官府的那本册子就更是没可能。
但别人不给,聚天瓶都给一笔一笔的记着,而且还能转化为实实际际的好处。
正是靠着五灵道果,才能如此快的入品,在山阴站稳脚跟,否则他现在哪里能如此轻松的击杀狼妖。
再过两三月,应该就能获得第二枚道果了。
宋时已经开始期待。
这一次,他不仅得了一枚妖丹,而且聚天瓶的进度也是大涨。
谁说福无双至。
宋时就能双喜临门!
他低头望向右臂袖袍之中的妖丹。
之前他一直好奇,那些老爷是如何似变戏法一般从袖中取出一物又一物的,自己穿了就晓得了,是大袖中缝了口袋。
袖子足够大,因此装多少东西也看不出。
这种宽袖,一般都是给不事劳作之人穿的,以彰显身份,如府里的流婶、三财,还有外边的农夫,灵农,穿的都是束口袖,就是为了方便做活。
以现在的模样,走在街头恐怕就算不刻意宣扬自己的身份,也能被一眼瞧出是富贵人家。
“真是越来越象个官了。”
宋时心里笑了笑。
“改明儿去一趟丹药司,将这妖丹换做三四枚灵丹,说不得便能借着药力冲击聚气二重。”
妖丹气息驳杂,这狼妖更是吸收山野浊气修行的,直接吞服不仅不能增益修炼,甚至还会因此惹来外邪入侵,轻则受伤,重则暴毙。
必须请丹师以灵药、地火淬炼,除去外邪之后,方才能服用。
这个过程很专业,只有炼丹师才能做到。
正因为有技术壁垒,寻常修士根本做不到,所以炼丹师可太金贵。
整个山阴县也不过三五入品炼丹师而已,其中一半都在县衙丹药司里。
修过仙的都知道,丹药的重要性,所以丹药司无论在哪里,几乎都是最富的衙门之一。
拜入帝王家的有一好处,获得丹药的难度和价格都比寻常修士简单不少。
翌日。
宋时正打算出门去一趟位于县城的丹药司衙门。
恰好遇见了出城的王宽。
“王兄?”
宋时望着骑着枣红色大马的王宽:“王兄要出城?”
见是宋时,王宽顿时苦着脸:“宋兄,衙门里传咱们入了韩当的互助会,这些日子处处被郑威的狗腿子针对,索性领了个差事,出城躲些日子。”
“出城也好。”
宋时轻叹。
看来不仅是他,王宽也一并被针对。
那一日他便猜测,马江河的出现与韩当有关,现在听王宽的遭遇,就更加确定。
韩当把消息散出去,甭管宋时和王宽是不是道礼房诸葛主事那一派的人,都会被认定是那一派的人。
若真是,其实还好,最麻烦的便是宋时和王宽现在的处境,不是那一派却被当作那一派。
韩当这是逼着他们不得不投靠自己。
“当真歹毒。”
宋时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这县衙里,当然都是县尊这一派的,可县尊年事已高,至多五年光景,便要乞老。
到时候山阴县就要换个人做县尊了,依照大雍惯例,从三司三房中选一人成为新县尊。
武备司的郑威和道礼房的诸葛名机会最大,因此悄然间分成了两派。
这在县衙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必须选一边。
没有置身之外的可能。
之前是因为宋时和王宽上任时日尚短,根基不深,没有太多利用的价值。
可现在被韩当这么一说,就不得不被提前卷入漩涡之中。
王宽是个聪明人,与宋时一样不想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冒然做出选择,所以才选择出城躲风头。
宋时就要好一些。
与其他二房三司不同,并不在城中,远离内核,虽然一年也见不着县尊几面,却也能避开纷争。
宋时揣了下袖口,暗叹一声,还是先把眼前事办了吧。
丹药司的衙门在城北,隔着一条街,就能嗅到沁人心脾的丹香。
“听说城北的房价最高,就是因为传闻常年闻这丹香有延年益寿、增益修为之效,不知是不是真。”
能住在丹药司附近的,不是衙门官员,就是城中权贵。
瞧瞧。
用青石砖铺地,山阴县有几处能做到?
丹药司守门的差人虽不似道礼房那边用鼻孔看人,态度却也不甚好,也就是宋时亮出腰牌之后,一个差人才变得客气。
“原来是宋大人,快请。”
送走了宋时,另外一个丹药司的守门差人才纳闷的问:“老张,司农房的主事不过从九品,你为何如此小心?”
那差人瞪了一眼:“你懂个屁,你可知宋大人打死了一头狼妖!”
“??!!”
宋时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
藏拙不是卖蠢。
全都藏了,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展露七分才好叫别人忌惮,不至于常常麻烦缠身。
“听说主事接了个大活儿,八十枚九品丹药,十枚八品丹药,甚至还有一枚七品丹药,真是开张吃一年。”
“谁呀,这么阔气?”
“是林州的大人物致仕还乡,好象以前还是从咱们山阴县出去的,不过都过了几十年,衙门里早就没多少人记得。”
两个丹药司的差役在院子中闲聊,宋时因五灵道果的缘故耳聪目明,所以听了个真切。
致仕,也就是退休的意思。
林州的大官回到山阴县,可以预见,过不了几年城中又会多出一支大族。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
当官为修行长生这种目标就太过虚无缥缈,大多数都是想着家族兴旺,成为一方大姓,族谱留名,传承千年。
宋时快走两步。
那两个差役看到突然出现的宋时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手中多了个沉甸甸、冰凉凉的东西。
银子!
宋时开口问道:“二位兄台,不知那位大人物叫甚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