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赵佶?”
天幕之上的金色大字,在赵匡胤眼中变得格外刺眼!
他喃喃念出这个名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虽然不知这是谁。
但那“徽宗”的庙号,以及天幕揭示的罪行,让他明白,这又是一桩足以让列祖列宗蒙羞的丑事!
“天亡我大宋乎?为何子孙如此不肖!”
他悲愤交加,几乎要再次晕厥。
赵光义和群臣亦是面无血色,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华夏历朝历代这么多,怎么就你大宋拉了裤里?
……
大秦,咸阳宫。
“果然又是宋室。”
嬴政冷哼一声,“其开国皇帝便重文轻武,后世子孙变本加厉,竟至以艺亡国?滑天下之大稽!”
他对这个王朝的观感已经差到极点。
大汉,未央宫。
“宋徽宗赵佶?”
刘彻嗤笑摇头:“这名字倒风雅,可惜用错了地方!朕倒要看看,他的书画,是如何‘抵得’上万里江山的!”
大唐,太极殿外。
李世民叹息更深:“徽宗?看来是亡国之君或近乎亡国之君的庙号了。一叶知秋,宋室之积弊,恐非一日之寒。”
大明,金陵皇城。
朱元璋怒极反笑:“哈哈哈,赵佶!好!好得很!赵构那个软骨头杀才前面,还有个更混帐的爷爷!”
“你俩可真是爷孙情深,一起把大宋往死里作啊!”
天幕画面流转,首先呈现出一派极致的繁华景象——
北宋汴京,宣和年间。
【宋徽宗赵佶,其在位期间,北宋表面承平,经济文化达于虚假的巅峰。】
【然其本人,以帝王之尊却倾举国之力以满足一己私欲,将个人爱好凌驾于国家命运之上,终致祸乱。】
画面中。
为在汴京修建奢华的艮岳园林,数百民夫在监工的皮鞭下,于严寒或酷暑中。
用滚木、撬杠、绳索等最基本的工具,艰难地挪动着一块块重达万斤的巨型太湖石!
有人力竭倒下,有人失足落水,有人被巨石压成肉泥,血迹漫过园林的石砖渗透进泥地。
为将这些神运昭功石运往汴京,沿途州县被迫征发无数民夫,拆毁城墙、桥梁,甚至扒开民居,开辟信道。
漕运被阻断,商旅不通,东南赋税重地一片哀鸿,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
最终,在赵佶的暴政下,这颗奇石以上万人血泪为代价,成功被运入汴京,堆砌成山,打造仙境般的艮岳园林。
而赵佶正与近臣悠游其间,对亭台楼阁的题匾书法和奇花异石津津乐道,却对东南的民怨充耳不闻。
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赵佶还重用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此六人被后世称为“六贼”!
蔡京以书法投其所好,把持朝政,排斥异己。
童贯为宦官,欺上瞒下,贪功冒进,虚报边功,提拔亲信,排挤真正能战如种师道等将领。
其馀诸人或贪腐,或助纣为虐,朝堂乌烟瘴气!
赵佶本人则流连于书画、道教,自称道君皇帝,将国家政务视作儿戏。
天幕上,无数民夫惨死和宫廷奢靡,形成两幅对比鲜明的画面。
……
大秦,咸阳宫。
“暴殄天物,虐民以逞!”
嬴政目光冰冷,愤怒至极:“朕建阿房,建长城,尚知节制,且为御外敌、通天下,彰显天下一统之威!”
“此人竟为区区园林,如此荼毒百姓,动摇国本,终将自绝于民!”
大汉,未央宫。
“重用六贼,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不料后世竟有变本加厉者!”
刘彻看到蔡京、童贯等人的嘴脸,怒不可遏:“如此奸佞环绕,忠良何有立足之地?此人之昏聩,已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大唐,太极殿。
李世民早已是面色铁青,心痛不已:“东南财赋重地被如此折腾,民生何其凋敝!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如此竭泽而渔,自毁根基,一旦外敌入侵,何人肯为这昏君卖命?”
北宋,汴梁大内。
赵匡胤看着画面中那被花石纲折磨的百姓,看着那奸臣当道的朝堂,只觉得心如刀割。
这是他梦想中与士大夫共治的盛世吗?这分明是妖魔横行的地狱!
“朕……朕定下的规矩,为何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朕一开始就错了?”
他喃喃自语,陷入前所未有的信念动摇和自我怀疑当中,感到深深的迷茫与悲哀。
大明金陵皇城。
朱元璋的反应最为直接暴烈,几乎是跳起来,指着天幕画面破口大骂:
“日他娘的!姓赵的这小子,是把天下当成了他一个人的戏台子、后花园了!”
他唾沫横飞,声音震得殿瓦嗡嗡作响,“那些搬石头的百姓不是人?那些被抢了田地的农户不是人?就你赵佶的金贵?”
“还有那些阉狗、奸臣,趴在百姓身上吸血,养得脑满肠肥!咱要是活在那时候,管他什么皇帝不皇帝,第一个就领着穷兄弟们,把这祸害百姓的破园林给砸了,再把六贼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这等皇帝,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
他出身底层,对百姓苦难最能感同身受,对赵佶的痛恨也最为激烈。
……
几位皇帝刚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天幕画面陡然一变,狼烟四起!
天道之音冰冷的叙说:
【就在赵佶沉溺于他的艺术世界和神仙梦时,北方女真族创建的金国迅速崛起,势不可挡。】
【为换取短暂的和平,并妄图利用金国牵制宿敌辽国,宋廷采取了“联金灭辽”之策。】
画面中,宋金使者往来,签订“海上之盟”。
然而,在联合攻辽的过程中,宋军表现出的战斗力极其低下,屡战屡败,反而让金人看清了北宋外强中干的本质。
“愚蠢!与虎谋皮!”
嬴政这位善于攻伐的皇帝,顿时厉声喝道:“新兴之蛮族其势正锐,不思防范反欲引为援手?”
“此乃开门揖盗!辽国虽为敌,然其存在,尚可为屏障。屏障既失,猛虎下一步噬谁?!”
刘彻也看出了其中关键:“此策大谬!即便要联,也需自身有足够实力震慑盟友。”
“观宋军之表现,在金人眼中,与待宰肥羊何异?灭辽之后,金人兵锋所指,必是这富庶而孱弱的南朝!”
李世民扼腕叹息:“战略之误,莫过于此!强弱之势未明,便贸然与更强者结盟,共击相对熟悉之敌,实乃自取灭亡之道。”
“宋室君臣,竟无一人看出此中险恶?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大宋皇帝赵匡胤已经不忍再看,他几乎可以预见到接下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