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帝中的暴躁老哥,朱元璋的反应最为激烈,他几乎是从龙椅上弹了起来:
“啥?选了傻儿子接班?!还把自家兄弟叔伯分封出去给了兵权?!俺的老天爷!这是哪个蠢材干的?!这他娘的不是等着家里人造反吗?!”
他对分封藩王本就心存纠结,此刻更是觉得找到了反面教材。
赵匡胤则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杯酒释兵权,削弱藩镇,就是为了避免唐末五代武人跋扈、内乱不休的局面。
“看来后世仍有君王不明此理,竟行此封建旧事,致令骨肉相残,国力内耗……若中枢再立一昏聩之主,则大祸至矣!”
他更加坚信自己强化中央、削弱地方兵权的策略是正确的。
下一秒,金光大字,轰然定格!
【华夏帝王十大罪,第九位——晋武帝,司马炎!】
虽然晋武帝司马炎之名。
对嬴政、刘彻而言是陌生的未来之人。
但武帝的谥号与天幕揭示的罪行,已足以让他们做出判断。
……
大秦,咸阳宫。
“立储不明,分封遗祸……此乃取乱之道!”
嬴政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朕横扫六合,废分封,行郡县,便是要根除此类祸端!后世竟有君王反其道而行之,愚蠢!”
他看向扶苏,语气更为严厉,“为君者,于嗣君之选,当慎之又慎!于权力之制,当强干弱枝!此乃万世不易之理!”
李斯立刻躬身:“陛下圣明!天幕所示,正是印证陛下之法乃长治久安之策。”
“嗣君不贤,则国本动摇,诸候坐大,则中央危殆。此人之过,在于悖离强本弱末之基本原则。”
嬴政眼中闪过不屑:“篡逆之辈,根基不正,行事必有偏狭。看来其罪不在纂位,而在治国无能,遗祸后世。”
他心中对一统之功的些许认可,立刻被遗祸二字冲淡,更坚定了秦法传承、严明嗣君的重要性。
大汉,未央宫。
刘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讥讽:“果然!立傻儿子为储,已是昏聩至极!”
“再大封宗室予其实权,简直是自掘坟墓!此人莫非忘了七国之乱乎?”
他对自己运用推恩令等手段,削弱诸候王的策略感到自得,同时也对太子刘据的未来产生了更深的忧虑和算计。
卫青沉稳分析:“陛下,观此人之罪,内核在于未能巩固统一之成果,反行分裂之实。立储关乎国脉延续,分封关乎权力平衡,此二者处置失当,纵有统一之功,亦难逃复灭之祸。”
霍去病快人快语:“这皇帝老儿怕是老糊涂了!选继承人这等大事,怎能如此儿戏?还把兵权分给一堆王爷,这不是摆明了让他们有机会抢位置吗?”
大唐,太极殿外。
李世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房玄龄、长孙无忌等重臣道:“朕常思创业与守成孰难,今观此人之例,可知守成之难,尤在创业之上。一旦政令失当,尤其是国本与藩篱之策出错,则滔天大祸,旋踵而至。”
房玄龄深以为然:“陛下明鉴。储君乃天下之本,本不固则枝干必摇。宗室乃帝室之屏,然权柄过重则成肘腋之患。此人……唉,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
长孙无忌接口道:“更可虑者,内乱必招外侮。宗室厮杀,国力空虚,则四夷必然窥伺。其罪不仅在于内耗,更在于门户洞开,引狼入室!”
李世民重重颔首,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太子李承乾身上,语重心长:
“承乾,尔等须谨记,帝王家事,亦是天下事!一念之差,可致神州陆沉!朕望你等以史为鉴,莫要重蹈复辙!”
李承乾及诸皇子连忙躬身应命。
李世民默然点头,心中已将慎立储君、妥善安置宗室提到了更高的优先级。
他绝不容许大唐出现“八王之乱”般的惨剧!
……
大明,奉天殿。
朱元璋已经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指着天幕对朱标和一众皇子厉声喝道:
“都听见了没?!都看清了没?!这就是不会当爹、不会当皇帝的下场!”
他冲到朱标面前,大声训诫:“标儿!你给咱记住!咱老朱家的继承人,可以不是天纵奇才,但绝不能是个傻子!谁敢糊弄咱,咱扒了他的皮!”
接着,他又猛地转向朱棣等藩王,“还有你们!咱分封你们,是让你们给咱守着边疆,护着中央!”
“不是让你们学这天幕里的混帐王爷,拥兵自重,祸乱朝纲!”
“谁敢有异心,咱灭他满门!!”
朱标连忙安抚:“父皇息怒,儿臣等定当谨记教悔,绝不敢行此亡国灭种之事!”
年轻的朱棣等藩王更是禁若寒蝉,伏地不敢起。
但他内心隐隐觉得,若君主贤明,藩王掌兵拱卫中央本无错。
错在继承人和藩王制度本身出了问题。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不敢深想,连忙低头。
北宋,汴梁大内。
赵匡胤神色无比严肃,他对赵普感叹道:“则平,看来朕之‘杯酒释兵权’,虽有抑武之嫌,然相较于此番大封宗室予兵权,酿成巨祸,仍是利大于弊。”
“内乱不起,则外患难侵至少,社稷可保安稳。”
赵普沉声道:“陛下圣虑深远。强干弱枝,乃维系大一统王朝之关键。纵是宗室,亦不可使其权柄过重,尾大不掉。此人……无疑是犯了帝王大忌。”
赵匡胤深以为然:“矫枉过正,亦是取祸之道。朕削弱武人,强化中央,看来是对的!”
但他心中也闪过一丝忧虑,过度抑武,是否又会导致边防不振?
这其中的平衡,何其难也!
清,紫禁城。
年轻的康熙帝玄烨,看着天幕,眼中闪铄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他刚刚擒拿鳌拜,亲掌大权,对于宗室、权臣的威胁格外敏感。
“八王之乱……五胡乱华……”
他低声念着这几个字,脑海中浮现的是大清入关前后的血腥,以及三藩之乱的隐忧。
“司马炎之失,在于未能强干弱枝,更未能择贤而立。”
康熙对身旁的辅政大臣索尼、遏必隆说道,更象是在对自己强调,
“朕,当以此为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