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兴致更高,甚至命人搬来坐榻,仿佛准备观看一场大戏:
“仲卿,去病,都坐下,好好看,好好学!看看后世如何评价我等帝王之功过!”
李世民对房玄龄低声道:“玄龄,记!此乃天赐之史鉴,无论榜单有无朕,皆当谨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朱元璋则气呼呼地坐回龙椅,瞪着天空:“咱倒要看看,哪个不肖子孙敢上榜丢咱的脸!标儿,你也给咱看清楚!”
天空中的光幕在短暂的沉寂后,再次亮起,新的文本伴随着沉重的背景音乐缓缓浮现:
【华夏帝王十大罪,第十位——后晋高祖,石敬瑭!】
“石敬瑭?”
嬴政眉头一皱,“何方宵小?”他统一天下,最恨分裂国土之行。
刘彻亦是面露鄙夷:“认贼作父?无耻之尤!”
赵匡胤看到“后晋”二字,心中已然明了大半,脸色瞬间铁青。
一股难以言喻的耻辱感涌上心头!
朱元璋更是直接破口大骂:“咱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把燕云十六州送给契丹狗的龟孙?!混帐东西!该杀!该千刀万剐!”
光幕之上,画面随之展开。
一场影响华夏数百年命运的滔天罪行,即将呈现在所有时空的炎黄子孙眼前。
天幕中,沉重的战鼓声响起,画面显现出晚唐五代乱世的烽烟。
【晚唐崩殂,五代迭兴,中原板荡,礼乐征伐自诸候出。】
【其间有一人,为了一己之私,一顶帝冠,不惜裂疆土,拜胡虏,开启华夏数百年的屈辱序幕。】
【此人,便是后晋高祖——石敬瑭!】
旁白声音沉痛,带着历史的厚重感。
画面中,一个身着节度使官服、面容带着几分阴鸷与徨恐的中年男子出现,正是石敬瑭。
他正被后唐大军围困于太原,形势岌岌可危。
【其时,石敬瑭为后唐河东节度使,受末帝李从珂猜忌,起兵反叛。】
【然兵力寡弱,危在旦夕,为求活路,为夺帝位,他做出了一个遗臭万年的决定——向北方契丹求援!】
画面一转,契丹营帐之中。
年富力强、野心勃勃的契丹皇帝耶律德光高踞主位,轻篾地看着下方卑躬屈膝的石敬瑭使者。
石敬瑭声音带着一丝急迫与谄媚:“臣石敬瑭愿率土归附,称臣纳贡!恳请父皇帝发天兵,解太原之围!”
“父皇帝?”
万朝时空,无数人哗然!
当“父皇帝”三个字一出,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万朝所有有血性的帝王将相面红耳赤!
大秦咸阳宫。
嬴政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对于“皇帝”二字看得极重,石敬瑭的行为,在他眼中简直是沾污了“帝”号。
嬴政猛地一拍身前栏杆,怒极反笑:“称臣?纳贡?认贼作父?!寡人扫平六国,北击匈奴,何等气慨!此獠竟如此毫无廉耻!!”
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身旁的李斯、赵高等人禁若寒蝉。
“李斯。”
嬴政扭头一扫,声音冰冷,“你记下,后世若有帝王行此割地、认贼之举,当与这石敬瑭同罪,天下共击之!”
李斯躬身:“臣遵旨。陛下开创大一统之局,疆域岂容分裂?此獠之行,实乃悖逆人伦,动摇国本。”
公子扶苏亦是面色发白,他虽仁弱,却也知华夷之辨,此刻忍不住道:
“父皇,此人之罪,确乎滔天。儿臣以为,为帝者,当以守护疆土、庇佑万民为第一要务。”
……
大汉。
刘彻更是嗤之以鼻:“这等软骨头,也配为一国之君?我大汉儿郎,宁可马革裹尸,也绝不行此奴颜婢膝之事!朕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他转向卫青和霍去病,语气森然:“仲卿,去病,你们都看见了?这就是软骨头的下场!我大汉,宁可马革裹尸,也绝不容此等丑行!”
霍去病少年意气,直接啐了一口:“呸!恶心!若我在,一箭射死这老狗!”
卫青相对沉稳,但眼中也满是鄙夷:“陛下,此人之行,确为人神共愤。割地事仇,尤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其遗祸之深,恐难以估量。”
……
大唐,太极殿外。
李世民看着天幕,神色复杂。他既有对石敬瑭行为的极度不齿,又有一种深切的忧虑。
“玄龄,克明(杜如晦),你们看。”李世民叹道,“一帝之失德,竟可遗祸至此。这燕云十六州一失,北方屏障洞开,后世中原王朝,不知要流多少血才能填补此坑。”
房玄龄沉声道:“陛下圣明,为君者,一时之辱或可忍,但割让祖宗之地,自毁长城,此乃万世之罪也。”
杜如晦接口:“观此天幕,意在警示。陛下开创贞观之治,更需慎终如始,勿使后世子孙,亦蒙此等污名。”
李世民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无比坚定:“朕,记下了。”
……
朱元璋已经气得在奉天殿里来回踱步,指着天幕大骂:
“咱怎么有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后代?认爹?咱老朱的爹早没了!咱靠自己一刀一枪打出的天下!这石敬瑭,就该剥皮揎草!”
朱标连忙将朱棣护在身后,温声劝道:“父皇息怒,四弟年纪尚小,莫要吓着他。此等丑类,天道曝光,正是警示后人。”
“警示?光警示有个屁用!”
朱元璋馀怒未消,“咱恨不能穿越回去,亲手宰了这厮!”
……
而此刻,最为煎熬的,莫过于宋朝的几位皇帝。
宋太祖赵匡胤看着“燕云十六州”那几个字,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一生致力于结束乱世,统一中原,但终其一生,也未能收复这片战略要地。
“燕云……燕云……”赵匡胤喃喃自语,拳头紧握,“朕……朕之憾也!”
他身边,未来的宋太宗赵光义脸色也十分难看。
至于那经历了,或即将经历“靖康之耻”的徽钦二宗和宋高宗赵构,此刻更是面色惨白。
天幕上每一个字,每一幅画面,都象是在抽打他们的脸!
赵构甚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仿佛能感受到来自各朝各代那鄙夷的目光。
就在万朝议论鼎沸,对石敬瑭口诛笔伐之际,天幕画面再次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