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破碎的窗户，所有人都能看到那支钢铁洪流正在稳步推进。
训练有素的步兵以装甲车为移动掩体，交替射击的节奏如同精密钟表。
偶尔有丧尸从侧面扑来，立刻会被精准的点射击毙。
随着起爆器按下，体育馆外围接连爆起冲天火柱。
但让龙天翔绝望的是，爆炸点距离最近的装甲车仍有近百米。
周卫国早就通过无人机热成像发现了埋藏点，故意让部队停在安全距离外。
就在这时，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五十架自杀式无人机如同蝗群般掠过战场，在体育馆上空盘旋。
控制终端前，技术兵冷静地锁定每一个暴露的火力点。
无人机接连俯冲，200克高能炸药在接触目标的瞬间引爆。
窗户、通风口、射击孔——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都遭到精准打击。
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浑身着火从二楼跳下，还没落地就被狙击手补枪击毙。
龙天翔双眼血红，突然一把揪住志明的衣领："你他妈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眼镜男的镜片已经碎裂，他喘着粗气，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还有一个办法"
五分钟后，战场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体育馆大门突然洞开，上百名被捆住双手的幸存者被推了出来。
他们中有老人、妇女，甚至还有哭喊的孩子。
每个暴徒都躲在人质身后，枪口抵着人质的太阳穴。
装甲连的推进骤然停滞。
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人质的哭喊声在废墟间回荡。
刘明趴在制高点上，狙击镜里的十字线死死锁定志明的脑袋，却迟迟不敢扣动扳机。
那个疯子把一个小女孩挡在身前，只露出半张扭曲的脸。
他的话音刚落——
一声狙击枪响，站在李浩身旁的通信兵突然仰面倒下，眉心多了个血洞。
第二枪，机枪手的喉结被子弹贯穿，鲜血喷溅在装甲车舱门上。
就在这时！突然！
林夜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每名士兵的耳机中炸响。
无线电里一片死寂。
刘明想起王刚浑身是血的样子，想起刚才那位通信兵倒地时茫然的眼神。
他的手指慢慢扣紧了扳机。
下一秒，地狱降临。
重机枪喷出火舌，子弹穿透人质和暴徒的身体，将整片局域变成血肉磨坊。
狙击手们冷静地挨个点名，每一发子弹都精准穿透眼框或咽喉。
q-11发射的空爆榴弹在半空炸开，钢珠雨点般倾泻而下。
那孩子呆呆地站着，直到被流弹击中胸口，才缓缓倒下。
龙天翔瘫坐在指挥室角落，看着监控画面里的一片血红。
他精心培养的小弟像麦子般被收割，那些曾经凶神恶煞的暴徒，此刻哭喊着求饶、逃跑，然后被子弹追上，变成一地碎肉。
当枪声渐渐停息时，体育馆已经变成停尸房。
刘明走在尸体间，靴子踩在血泊中发出黏腻声响。
他在一堆残肢中找到那个小女孩，她的眼睛还睁着，手里紧紧攥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
远处，周卫国看着士兵们麻木地补枪、收集狗牌，突然弯腰干呕起来。
他吐出的不仅是胃液，还有某种更重要的东西——或许叫人性，或许叫良知。
但当他抬头看见体育馆中心方向温和的阳光时，又挺直了腰板。
那里，金色太阳的旗帜正在晨光中冉冉升起。
另外一边。
别墅作战室内，林夜站在全息沙盘前，凝视着代表极光庇护所的红色标记被系统缓缓替换成蓝色。
战斗数据在屏幕上滚动——歼灭敌方武装分子217人，误杀幸存者89人，己方阵亡2人，重伤3人。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如渊。
愤怒吗？
有一点。那两个被狙击手打死的士兵，是末世爆发时就为他出生入死的弟兄。
愧疚吗？
或许。那些被当作人质的幸存者里，有不少是无辜者。
后悔吗？
绝不。
他端起茶杯，红茶已经凉透，苦涩在舌尖蔓延。
这世道就是这样——要么狠，要么死。
那些幸存者被推出来当盾牌的那一刻，结局就已注定。
要怪，就怪龙天翔和眼镜男志明，把人性最后的遮羞布都撕碎了。
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初升的朝阳。
这场仗打完，曙光军的势力范围将扩张一倍。更重要的是——系统的任务完成了。
【叮！支线任务完成！】
林夜嘴角微扬。
这波，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