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杀人灭口(一)
陈康一看李破军手指的小板凳,想了想直点头道:“是的,我们进来时什么都没有碰倒过”。
“这应该是鲁老丈脚踩着自缢时蹬倒的吧”。张文瓘看着翻倒的小板凳猜测道。
李破军冷哼一声,扶起小板凳站了上去,手再一拉绳索,套成圈的绳索位置刚好在他的额头处,李破军比了比位置直说道:“你们看,这绳索太高了,我站上来都够不着脖颈,鲁老丈比我还要矮一个头,可能吗?他踩在凳子上高度还是不够的”。
张文瓘二人也是直点头,“定是凶杀无疑了”。
李破军转身出了房门,走到一个老妇人面前,直问道:“阿婆,之前我听鲁老丈说他还有家人,您可知道他的家人在哪儿吗?”
那老妇人闻言愣了愣,直说道:“在家呢啊,二婶子还有她孙儿不是都在家吗,不在里屋吗?”
李破军看向陈康,陈康摇摇头直道:“我来时没有人在”。
李破军眉头一皱,这时那阿婆见状也是吃惊,顾不得李破军的尊贵身份,直叫道:“二婶子难道不在吗?”
李破军摇摇头,直对阿婆,还有一众村民说道:“各位乡亲们放心,鲁老丈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会查清,将罪犯依法惩处”。
诸多村民听了也是大惊,他们原以为鲁老丈是受了什么委屈方才自杀的,还很是不解呢现在听得竟是被人害死的,这些朴实敦厚的村民怎能不吃惊呢。
但是接下来李破军的一句话更是令他们震动了,只见得李破军指着杨恭成说道:“这位就是领导你们漕户的扬州转运使杨恭成,也就是你们的漕运大人,据我所知,你们已经许久没有发放护漕饷,鲁老丈等人进京告状遇见了我,这件案子我已经受理了,所以某些人就想要杀人灭口了,但是,数千漕户是杀不完的,你们都是受害者,现在,你们谁愿意出来,接替鲁老丈,继续作证,只要你们有人作证,贪官污吏,一个也跑不掉”。
李破军说罢,引起了震动,杨恭成满脸惊慌,直叫道:“不是,不是的,本官没有贪污,殿下,臣冤枉啊”。
说罢瞪眼看向那些老老少少的漕户,直跳脚道:“你们要想清楚了再说,本官乃是扬州转运使,诬告朝廷大员可是大罪……”。
“放肆,当着我的面恐吓证人吗”。李破军瞪目吼向杨恭成,握着腰间剑柄的手真是直颤抖,若不是理智告诉他,必须要证据,他都想要一剑捅死这厮了,鲁老丈的死绝对与杨恭成有关!
一众村民都是有些惊慌,看着有些不知所措,过一会儿,方才有个老丈试探性的问道,“这位……这位殿下,你真能做主?”
“这位乃是当朝太子殿下,也就是皇帝陛下的嫡长子,大唐未来的皇帝,普天之下,除了皇帝皇后就是太子殿下最大了,殿下此行官拜扬州大都督,兼江淮两道黜陟使,江淮两道,殿下可以处置任何一人”。张文瓘也是和颜悦色的向诸位村民说道。
方才李破军来时只是开道时亲卫喊了一路殿下驾到,许多村民还不知道这位年轻郎君是谁,经过张文瓘高声介绍,一众村民这才是大惊失色,慌忙拜见。
那位说话的老丈也是呆愣了,继而一拍大腿,直叫道:“皇帝的儿子,一定能打倒狗官们”。说罢也是伸手叫道:“殿、殿下,老汉我作证,我们家,不,我们村已经两年多没发护漕饷了,我们都活不下去了啊……”。说着这看起来高大的老头也是泣不成声。
经过老丈这么一说话,众多村民也是被带动情绪了,气氛高涨,纷纷举手叫喊着,唾弃着杨恭成,不少事已经捡起石子砸向杨恭成了。
李破军见状赶忙喝道:“陈康,将杨恭成拿下,带回行署看押,另外,传令宣州都督左难当,征调调一府人马进黜陟使行署驻扎”。
陈康断喝一声,立马上前一个扫堂腿,杨恭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摔倒在地,一众亲兵上前将其押走。
“诸位乡亲们,贪官杨恭成已经被我拿下了,你们选举几位代表出来,前去黜陟使行署作证,开堂会审杨恭成,一旦其罪名属实,即刻将其问斩”。李破军站在石头上喊道
一众村民闻言都是大喜过望,纷纷跪地拜谢。
这时,张文瓘急急过来说道:“殿下,除了鲁老丈,其他四人全部死在了家中,都是造成了自杀的假象,现场看的出来很是仓促,死者尸身还温热,还有,那名叫柱子的汉子不在家中”。
李破军又惊又怒,他方才让张文瓘赶紧去看看另外几人,就是怕有意外,结果还是晚了。柱子?李破军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洛阳城里反驳嘲笑人群的汉子,李破军一个激灵直道:“柱子危矣”。
当即转头看向不愿散去的人群,急急问道:“你们谁知道柱子去何处了?”
村民中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有人直叫道:“殿下,柱子叔去隔壁陈家庄给陈大户家挖地去了,现在应该快回来了吧”。
“陈家庄?陈家庄在哪?快,带我们去找柱子,去晚了柱子就要被人害了”。李破军一听急忙说道。
那说话的孩子不过十五六岁听了也是不知所措,旁边一阿婆见状忙催道:“娃儿快去,快给太子殿下带路去,注意安全呐”。
“阿婆放心,我保证这孩子安全”。李破军急急安慰道,说罢又看着面色不定的张嵩说道:“张刺史,你身为本地父母官,将鲁老丈等人后事善加处理,稚圭你跟着张刺史一起,好好学习学习。憨娃,杜三我们走”。
张文瓘点点头表示明白,当即寸步不离的跟着张嵩一起慰抚民众,收敛鲁老二等人。
李破军带着憨娃,杜三还有上百名亲卫在那孩子的领路下一路向陈家庄赶去。
陈家庄,柱子在水边洗了一把脸,小心的拎着岸边的一个布袋兴冲冲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里面约有一捧粗粮,他为陈家挖了好几亩地,一个人干了几个人的活,才换来这么一小袋粮食,一家人又可以喝一顿稍微浓稠的粥了,而且护漕饷的事情又有贵人愿意帮忙,生活也不算是那么灰暗了,想到这儿,柱子脸上堆起了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