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激光瞄准红点，立刻布满了巴基·巴恩斯和史蒂夫·罗杰斯的要害，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背叛和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亚历山大·皮尔斯的脸上只是出现了短暂的错愕，随即恢复了淡然。
他不慌不忙地戴上眼镜，无视那黑洞洞的枪口，用清晰而标准的俄语，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串如梦魇般，牢牢刻印在巴基·巴恩斯灵魂深处的控制序列：
“Жeлahne（渴望）…”
“pжaвыn（生锈）…”
“cehaдцatь（十七）…”
“paвet（黎明）…”
“Пeчь（熔炉）…”
…………
“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特别的，只是斯塔克给了他一副耳塞而已。
“巴基懂一点英语唇语，所以我们之前的交流没问题。但很可惜，他看不懂俄语唇语……所以，你刚才那番‘精彩’的表演，他大概一个字也没‘听’见。”
“就……就这么简单？！”
他视为最终保险的洗脑程序，竟然被如此儿戏、如此简单的方式给破解了？！
“不然呢？这……很难吗？”
轻描淡写的反问，比任何嘲讽都更具杀伤力，几乎让亚历山大·皮尔斯气得吐血。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挺直了腰板，脸上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姿态，冷笑道：
“不错的小把戏，罗杰斯。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看看窗外！
洞察航母已经升空，佐拉算法也已经开始运行！大局已定！
你们这点微不足道的小聪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也不是！”
“你这个观点我不敢苟同啊！”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一个贱兮兮的声音，突然从办公室的扩音器中响了起来，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与此同时，在近地轨道上，“山巅号”空天母舰的舰桥内。
“2,114,514。”
两百多万个被佐拉算法判定为“对九头蛇新秩序存在潜在威胁”的生命，其坐标已被精准锁定。
全息影像上，代表射击单元同步校准的进度条正在飞速填充，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回荡在舰桥：
“所有射击诸元校准中……预计10秒钟后完成同步，执行清除协议。”
但这份迟疑，很快就被理智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通讯器，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下达了最终指令：
“授权确认。执行……洞察协议。”
命令下达的瞬间，三艘空天母舰庞大的舰体内部，数以万计的高精度战略打击单元发出低沉的嗡鸣，调整射击角度。
然而，就在攻击指令发出，校准进入最后五秒倒计时的关键时刻——
“警告！系统异常！”
“主控程序失去响应！”
“武器系统离线！”
…………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就在三艘母舰的舰桥内同时炸响！
所有操控界面瞬间黑屏，或者闪烁起混乱的乱码，刚刚还井然有序的作战流程戛然而止，陷入彻底的瘫痪。
舰桥上的技术人员顿时乱作一团，惊慌失措地敲击着键盘，试图找出故障原因。
混乱只持续了十几秒，就在所有人冷汗直流之际，系统又如同恶作剧般，毫无征兆地恢复了正常。
屏幕重新亮起，界面清晰如初。
“系统……系统恢复了！”
“快！检查武器系统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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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等舰桥人员从这过山车般的变故中缓过神来，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全息投影上，原本定格在2,114,514 的最终核准人数，开始疯狂减少！数字如雪崩般暴跌，几十万、几万、几千……
“3。”
紧接着，全息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了这三个“最高优先级威胁目标”的实时坐标。
“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三个坐标，就是三艘洞察计划空天母舰的坐标！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绝望，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如为他们敲响了丧钟：
“目标锁定完毕。执行清除协议。”
刹那间，三艘庞大的空天母舰，那数以万计已然校准完毕的炮口，遵循着被篡改的最终指令，向着彼此发起攻击！
“轰！！！！！！！”
太空中爆发出三团巨大的烈焰，剧烈的爆炸从内部撕裂了舰体，连锁反应使得三艘耗费无数资源建造的空中堡垒，在短短几秒内便分崩离析。
无数燃烧的残骸，如同一场绚烂而致命的金属暴雨，开始向着地球大气层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