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植久安却像背后长眼,突然侧身。
弗莱什的拳头擦着他的衣角,重重砸在了金属水管上。
“哐当!”
“额啊——!”
水管应声凹陷,弗莱什的指骨也发出不妙的脆响。
但他还来不及痛呼,植久安已经抓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砸向地面。
“轰——!”
弗莱什那厚实的背部,与地砖亲密接触的瞬间,整个盥洗室都震了一下。
马桶里的积水溅起十几厘米高,像突然下了一场小雨。
三分钟后,盥洗室里痛呼声一片,遍地狼藉。
隔间门板碎裂,镜子也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六个橄榄球队队员以各种姿势倒在地上呻吟。
弗莱什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右手指关节血肉模糊。
植久安站在唯一干净的地砖上,呼吸甚至没有明显加快。
他弯腰捡起被踩断的拖把杆,随手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般,说道:
“记住现在的痛,只要你们还是那么不长记性,那就做好习惯这种痛的准备。”
看到植久安出来,他瞪大眼睛,然后长长的松了口气,说道:
“呼——!谢天谢地,你总算从里面出来了!弗莱什他们呢?刚才我怎么听到…”
植久安抬手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擦了擦手,说道:
经过双方多角度、宽领域、全方位的深入探讨后,我们在一些关键问题上,达成了思想上与行动上的共识。”
“……”
他要是再信一次植久安,那他就是狗!
至于品种以后再说。
两人说笑间,沿着生物实验室的走廊往回走,瓷砖地面反射着冷白色的灯光。
“要是我也有你那么厉害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唰唰唰’的,把弗莱什那个大猩猩给揍趴下,然后嘿嘿嘿……”
植久安瞥了一眼这个二货,好奇问道:
“然后怎么样?”
“那当然是像你一样,去痛扁那些欺负别人的恶棍啦!或者去参加比赛赚钱。再然后嘿嘿嘿——”
“啪嗒!”
“啊!我的手机——!”
那只蜘蛛不过指甲盖大小,但身上的花纹却呈现出诡异的几何对称,在实验室的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精准地落在彼得后颈处,八条腿快速移动,眨眼间就钻进了衣领缝隙。
植久安的右手微微抬起,想要开口提醒彼得·帕克,但张开的嘴又缓缓闭上了。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最终选择保持沉默。
“怎么了?你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怎么这么奇怪的?”
“没什么。咱们快回去吧,不然杰克逊先生找不到我们的话,可就要扣分了。”
说着,植久安转身推开实验室的门。
“嘶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
“帕克?!你还好吗?”
“没、没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后颈有些痛,好像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衣领。
“被虫子咬了?那可能要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这里可是生物实验室,那些虫子可能携带特殊病原体。”
植久安平静地说道,目光扫过彼得后颈处若隐若现的红肿。
“z说的对,你现在具体什么感觉?刺痛?灼烧感?有没有麻木或者……”
不用!不用去医院!就是只有一丢丢疼而已,跟蜜蜂蛰了一口差不多,就不用浪费钱去医院检查了。”
说话间,他踉跄着退到墙角,后背抵住冰冷的实验台,呼吸节奏明显比平时要快了许多。
但他不敢去医院。毕竟以美利坚医疗服务的价格,要是真查出点什么,那帕克家可以直接破产了。
……………
傍晚时分,纽约皇后区的一栋普通公寓门前。
“彼得?!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动静,本叔也放下报纸,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花镜后的眼睛瞪大,问道:
“我的老天啊!看来我们得去趟医院!”
本叔叔,梅姨,我、我没事…就是逛了一天…有些累了而已…我上去睡了。”
他脚步虚浮的迈步上楼,右腿却突然一软,膝盖重重磕在木质楼梯上。
本叔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他,却被彼得手臂异常的高温吓了一跳,惊叫道:
“你在发烧!至少40度!”
“睡一觉…就好…”
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客厅里,梅姨紧握着本叔的手,双眼无比担忧的盯着阁楼,说道:
“要不要叫救护车?”
“先不急,今晚留意一下彼得房间有什么动静吧,如果他情况不对的话,我就立即送他去医院。”
本叔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