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表示在旁边停车。
开车的男人虽然不解,但是想到这个男人这次出奇的配合,觉得应该给上三分薄面,所以就在路旁停下了车。
另一个大胡子也没有反对。
亚瑟走下了车,伸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吹拂而来带着丝丝咸味的海风。
两个大胡子靠在车旁,各自点上了一根香烟,不知道亚瑟为什么要停在这里,但是无所谓,就现状来看,他们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
亚瑟缓步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观望着四周的美景,两名大胡子见状,跟在了他身后不远处。
亚瑟走一处平坦的位置后微微转身,微笑着告诉他们刚刚的那名酒保是他的朋友。
两名大胡子对视一眼,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亚瑟很有耐心的解释,说他们不该这么没礼貌。
其中个头比较高大的大胡子嗤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伴,他说礼貌这种东西要面对有地位的人,那个调酒师显然不是。
他的同伴撇了撇嘴,用嘲笑的语气说不然我们回去道个歉?
两个人大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只手从正面像是撕下一块吐司面包一样撕下了他的喉咙,他睁大了双眼,双手捂著脖子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血液像是喷泉一样从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喉管中喷涌而出,躯干重重倒在了地上。
另一人大惊失色,回头看见亚瑟的右手猩红一片,一大块人体组织被他攥在了手中。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眼中布满了惊恐,一边慌张的后退一边大吼著说著一些组织里的清算,他不能被杀,后果无法承担之类的话语。
亚瑟没有细听,随着第二个重物到底的声音,亚瑟的另一只手上也布满了鲜红的血液。
冰冷的话语在两个尚未死透却已注定是亡魂之人的耳边响起。
亚瑟说他的地位从来不是别人所给予的,而是来源于自身的强大。
两名身份尊贵实力超群的骑士甚至还没能使用出在腐化祭坛所获得的能力,就成为了亚瑟面前尚有余温的尸体。
亚瑟一手一个,将尸体丢下悬崖,重重摔落在礁石上,被海浪卷走后成为了这片海洋的养料。
亚瑟随手用脚边的细沙搓了搓手上的血液,随后开车前往了机场,他最后还是坐上了执行任务的飞机,飞行员询问他另外两个人的去向。
亚瑟说他们喜欢这里的景色,所以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如果说塞班岛的标签是安逸祥和,远离喧嚣的净土,那么远在太平洋的另一端,法属波利尼西亚的一座小岛的标签就是极尽奢华的海上宫殿。
虽然同为太平洋上的小岛,它却比塞班岛更早几个小时。
奥西里斯号游艇泊在小岛一旁,一个小麦色肌肤的年轻人躺在甲板上的沙发上享受着日落的余晖。
“老板喝哪个?”一名巴瑶族女孩蹲在酒桶里翻找著,如海藻般柔顺的长发垂在地面,长长的睫毛在认真的眨动,小手在一众动辄一瓶上百万的顶级佳酿来回拨弄著。
“都可。”年轻人闭着眼睛,懒散的回应着。ez小税罔 已发布醉薪漳结
女孩闻言后随手就抄起了一瓶罗曼蒂像是要打架一样走到了他的身边递了过去。
没有醒酒器,也没有酒杯。
年轻人抬了抬眼皮,看到酒后说道:“能换一瓶香槟么?讨个好彩头,提前预祝一下我们的成功。”
“你自己说的什么都行。”女孩嘟囔著回头再次翻找出了一瓶凯歌,没好气的递了过去:“这个好,连名字都是彩头,”
“嗯。”年轻人重重点头:“这个行。”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巴瑶族女孩就地坐在了甲板上,甲板材料是顶级的印尼柚木,这种木料在白天晒足了太阳,此时正热腾腾的,坐上去很是舒服。
“等著咯。”年轻人“嘭”的一声打开了香槟,直接对瓶喝着,连着咕噜咕噜了半天才满意的打了个响嗝:“但愿一切顺利吧,这样我就能带你离开这地方了。”
女孩目光凝视著远方怔怔出神,嘴里跟着嘟囔了一句:“但愿一切顺利吧。”
在世界的另一端的义大利某城,远郊位置一座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大教堂在前些年被一个神秘的富豪所资助,花费巨资整体维护翻新了将近四年,让这座教堂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宗教圣地和旅游景区。
但是这座教堂有个规矩,就是每个月至少有四天是不对外开放的,今天就是这四分之一。
教堂翻新的其中一大部分投入在了地下室的改建上,将原先的人行通道和排水渠等结构整体重做,换上了另一番景象。
在地下室的一间暗门中,这里是生人勿进的永恒禁地。
烛火在踏入石阶的瞬间无风自舞,青铜烛台上蜿蜒的蛇形雕饰在跃动的光影中仿佛活了过来,空气里弥漫着古老木材、陈年羊皮卷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乳香混合的气息,沉重而古朴。
脚下的波斯地毯吞噬了脚步声,繁复的暗红色花纹在昏暗中如同干涸的血迹。
虽然是地下室,但这里空间相对辽阔,甚至还有一个不低的穹顶,被数根雕刻着无数神秘符号的巨石柱支撑著。大理石墙壁中镶嵌著巨大的黄金浮雕,描绘著星辰运转与各种奇异的仪式场景,金箔在烛光下闪烁著带着一丝高贵而神秘的微光。
一张巨大的椭圆形长桌占据了大厅中央,材质是色泽深沉的乌木,桌沿同样包裹着繁复的银质雕花。桌旁摆放著五张高背绒面座椅,深紫色的天鹅绒面料在光影中流转着幽暗的光泽。
围着长桌,坐着五个人。
首座是一位老者,身披一件带有银色滚边的黑色长袍,手指上一枚硕大的星芒蓝宝石戒指,在烛光下泛著深邃的幽光,他面容清癯,眼神在跳动的火焰后显得异常锐利。
他左侧是一位将全身笼罩在深灰色斗篷里的身影,连帽的阴影完全遮住了面容,只有一双苍白修长、毫无血色的手交叠在桌面上,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
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坐在老者右侧,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与周围环境既冲突又奇异地融合,指尖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神色平静,目光却带着审视。
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士,肩头搭著银线绣成的披肩,图案是纠缠的藤蔓与新月。她面前摊开一本以某种银色金属作为封皮的厚重典籍,手指正无意识地轻抚著书页边缘。
最后是一位较年轻的男子,穿着简单的浅色外套,眯著一双狐狸一般狭长的眼睛,呼吸沉静,嘴角挂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空气中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轻响,以及那本金属典籍被翻动时,书页摩擦发出的沙沙声。首座的老者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被光明与阴影分割的脸。
圣堂,元老会。
在五个人身前的桌上,各自摆放著一个密封著的纸袋,拆开后都显示著同样的内容,内容将他们指向另一个遥远国家的一名看似普通的年轻人身上。
狐狸眼男人倒出纸袋中的情报,几张照片映入眼帘,但是其中只有一张最为吸引他。
这张照片的角度是监控摄像头放大后的截图,所以并不是十分清晰,但是依稀可以辨认,图片的背景是一个机场的值机大厅,最为吸睛的是一个高出身边人好几头的长发壮汉,此时他伸出拳头,和他碰拳的是一名面带嘲讽之色的青年,在青年身后站着的人面露惊喜,但是只有他的头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
但是最吸引他目光的却是画面中央的第四个人,准确来说第四个人站在了几个人的边缘,面带一丝微笑看着正在碰拳的青年。
整个图片上充满著安逸与祥和,像是一次好友准备去旅游的合影,唯独那个红圈比较突兀。
狐狸眼男人将照片塞回纸袋,随手丢在了圆桌的中间,啪的一声引来众人的注视。
他带上了同声传译耳机,微笑着表示这件事他接了,人们安静的注视着他看起来带着危险和狡黠的微笑。
男人的视线逐一扫过后,也不再等待众人的回应,自顾的推开门走了出去,空气中只留下蜡烛在空气中燃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