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导航显示到达目的地需要1500多公里，行驶时间大约16个小时，现在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坐在后排的楚卫良电话就一直没放下过，给父母和三姑六舅都打了一遍电话，像是交代后事一下细节，情到深处甚至还有些哽咽，电话那边问他的去向，都让他用学习考试的借口搪塞过去了。
说是抽到了一个考公大礼包，只要三百八就能在北京学习一个月，管吃管住的那种，陆少安二人通过这种蹩脚的理由就知道这人不善撒谎。
一开始还是由楚卫良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不到十五分钟就被陆少安换了下去，楚卫良还关心了一下驾照的事，陆少安没有多说，拎着脖领子就把他拽到了后座安心打电话去。
“两个多小时了。”陆少安听着身后的喋喋不休，心里很是不满：“两个小时连个音乐都不能放，副驾驶还是你这么个闷葫芦。”
“怪我了。”关非一点了点头。
陆少安一时语塞，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认了。
前排的沉默和后排的聒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于，在车驶入第一个服务区加油的时候，楚卫良放下了电话，同时表示想上厕所。
关非一二人陪同前去，倒不是怕他跑了，而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陪着比较好。
“你们两个不上么？”楚卫良站在小便池前，左边是陆少安靠着门抱着膀站在那里，右边是关非一警惕的观察四周，他感觉十分不自在。
“不上。”
“没喝水。”
“好吧。”又是一个路人从坑位中走了出来，一边离开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三人。
楚卫良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心里想着这两人真是奇怪，上个厕所都搞得像特工接头似的。他整理好衣服后，三人一同走出卫生间走到洗手台前，还是同样的姿势，还是同样的站位。
楚卫良赶紧洗手走回了车里的驾驶位，心想快别在大庭广众下丢人了。
加油的时候楚卫良侧头看了看陆少安，又回头看了看关非一。
“加满。”陆少安扔出一张油卡：“没有密码。”
“好嘞。”楚卫良心中窃喜，他的“大g”从来都是一百块一百块的加，已经有年头没一次性加满了。
“二位师父，现在能跟我说一说了么？”楚卫良按捺不住内心的新奇：“多少告诉我一点，毕竟我上了二位的贼船了。”
“船还是我提供的。”楚卫良又补了一句。
“可以。”关非一在后排闭目养神，淡然开口。
“那本次谈话的尺度是多大呢？就是我可以问到什么程度呢？”
“你先问。”陆少安在副驾驶同样在闭目养神，淡然开口。
“第一个问题，你们是干什么的？”楚卫良想了很久，决定从头开始了解。
“无可奉告。”陆少安回答。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楚卫良再次沉思：“那你们两个刚刚用的是什么？特异功能？变种人？还是恶魔果实啊之类的？”
“无可奉告。”陆少安再次拒绝。
“那我能学么？”
“不能。”
“好吧，那我再换个问题。”楚卫良提出了最关键的一问：“我是摊上什么事了？”
“没了解一切的情况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陆少安淡然回答。
“大哥我想了解一切你也不告诉我啊。”楚卫良忍不住吐槽：“那为什么摊上这事儿的是我？这个总可以说了吧？”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陆少安回答。
“”楚卫良一时语塞，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感觉自己被玩儿了。”
“首先。”坐在后排的关非一终于开口：“你问题的答案，是超过你所能理解的，就算是我俩也不能完全理解，会颠覆你的整个世界观。”
楚卫良竖起耳朵等了半天，也不见关非一开口，忍不住问：“这就没啦？”
“先说你第一个问题。”关非一还是选择了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我们两个属于国家的一个秘密机构，虽然听起来比较烂俗，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再说你第二个问题，我们两个所展现的，既不是特异功能也不是变种人，更不是恶魔果实。”
“最后说第三个问题，你摊上的事不小，只可大，不可小，至于为什么是你，那就算是你倒霉吧。”
又等了半天，关非一也没再开口，楚卫良知道他这是回答完了。
“感觉你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正在开车的楚卫良想了半天，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反正经你这么一回答，我还是什么也不明白。”
“噗！”坐在副驾驶的陆少安忍不住笑了出来：“人家本来就傻，你还逗傻子玩儿。”
“我没逗他，我很认真。”关非一回答：“三言两语的肯定说不明白，要想讲的话你讲，我睡一会儿。”
“没事的二位大哥，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千二百公里，有的是时间。”楚卫良见事情有门，赶紧接茬。
“嗯”陆少安摸了摸下巴：“从哪儿开始说起呢？”
“萨斯给大哥你从头说就行。”楚卫良虽然不知道这趟旅程的终点自己要面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激动，因为他就要成为为数不多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的人了。
“首先，先说你见过我们两个使用的力量，其实并不是我们的，而是借来的。”
“借来的？”楚卫良有些诧异。
“没错，借来的。”陆少安点头，自顾的说了下去：“首先给你讲几个名词，不然你不能彻底理解，第一个名词就是‘界’。”
“等一下，哪个‘界’？借钱的借么？”
“不，是世界的界，我们存在于现实世界，而在我们无法察觉的层面里，存在着另一个‘界’，你可以理解为另一个空间。”
“什么空间？平行世界么？电影里的平行宇宙？还是亚空间？还是魔法学院？还是尸魂界什么的？”楚卫良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这些名词。
“说是亚空间比较确切。”关非一在后座补充了一句。
“那是什么样的空间？”楚卫良不知不觉张大了嘴巴。
“不知道，几乎没人知道。不过能确定一点的是，我们能和那个世界的短暂的沟通，然而这种沟通的单向的。”
“那个世界也有人么？”楚卫良问。
“没有。”
“那你们和谁沟通？”
“神明。”
“神明？”楚卫良再次张大了嘴巴：“竟然真的有神仙，我的天啊，哪个神仙？”
“哪个都有。”陆少安沉思了片刻，回答道。
“哪个都有是什么意思？太上老君？如来佛祖？”
“据我了解不只是他们，还包括其他你可能听说过或者未曾听闻的存在，国外的也好国内的也好，天使啊，恶魔啊什么的。”陆少安语气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我们所借用的力量，就来源于这些神明。”
楚卫良握著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脑海中一片混乱。“所以你们是说，你们能和神仙打交道？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陆少安继续说著：“第二个名词就是所谓的‘愿力’”
“这个我知道。”楚卫良接茬：“星球大战里有，用原力可以使用激光剑。”
“再插话我就不说了。”
“我闭嘴。”
“‘愿力’的愿是愿望的愿，许愿的愿，在‘界’里的神明是无意识的、偏善向的，所以我们可以借用他们的力量。”
“无意识的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没有思想？”楚卫良再次忍不住提问。
“是的，无意识的，这就涉及到了一个因果问题，他们的产生，究竟是不是人类所祈愿和信仰的意识结合体，还是先有的他们，才让人们产生的信仰。”
“就是类似先有蛋后有鸡还是先有鸡后有蛋的问题么？”
“可以这么理解。”
“您继续。”
“我们使用‘愿力’从‘界’里的神明那里借来力量，就是你所看到的我和关非一的力量来源。”陆少安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么半天好像还没自我介绍，他叫关非一，我叫陆少安。”
“陆师父您接着说‘愿力’怎么了？”楚卫良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另一个新奇的世界里，对面前二位的姓名并不是很感兴趣。
“由于‘界’里的神明，绝大多数都是与善男信女的信仰所息息相关，所以他们都很，怎么说呢，都很慷慨和无害吧，这就是我刚刚说的偏善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