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楚卫良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少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时一个巨大且破败的仓库,看起来应该是老式储粮的钢板仓,长约百米,高约三层楼,仓顶满是雨打风蚀的漏洞,无数道阳光透过漏洞洒落,照亮了仓内的景象,光柱中满是细小的灰尘。“这里挺隐蔽的,适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他自言自语般说道。
听到这话后楚卫良更是想转身就跑,就算不开车,也要跑到一个有人的地方求救,他不禁开始脚下发力。
“我高中的时候百米就进11秒54了。”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关非一一边左右参观一边开口,似乎看出楚卫良的想要逃跑的想法。
楚卫良看了看关非一的大长腿和略显消瘦却充满力量的身材,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那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等。”陆少安简单吐出一个字,随后朝着仓库外走去:“这里灰太大了,时间还早,去门口等著吧。”
关非一跟在他的身后。
“等什么?”楚卫良的声音更加颤抖了,心想难不成他俩还有同伙。
没人回答他,但他还是跟着两人的脚步走了出去,毕竟在外面还有呼救的机会,在这仓库里估计死上两个礼拜都不会有人发现。
走出仓库的陆少安点了一根烟,指了指旁边一个模糊的牌子:“第二个字念什么?”
“大哥你不是不抽烟么?”楚卫良声音发颤的问。
“北乜河粮库,念镊也念咩。”关非一回答:“你不看港剧的么?”。
“大哥你不是不识字么?”楚卫良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二人均没理会楚卫良,而是各自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上去,二人同时又变魔术一般从兜里各自拿出一朵白色的小花。微趣暁说 追最新璋結
仔细看去这两人坐下的位置互为犄角,互相都能观察到对方背后,但显然楚卫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陆少安看了看手表,表针上指著十二点四十多分。
“你也找个地方坐下吧。”陆少安吐出一口烟圈,目光悠然地扫过四周。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楚卫良站在原地,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他几次想开口问清楚到底在等谁,或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前的两个人看似随和,可从他们的一举一动中,他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他现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二位大哥,如果真是有事需要帮忙,我一定尽力,不过能不能提前告诉我”
“从现在开始,到两点半,你就待在这里,站着也好,坐着也好,躺着也好,总之不要离开我们两个的视线,到点了自然了就放你走了。”
“就等著就行?”楚卫良有些摸不著头脑。
“对。”
“那咱们能上车里等着么?”
陆少安摇了摇头,随后又笑着补充:“为了你好,也为了你的大g好。”
“咱们不是在干什么违法的勾当吧?”楚卫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小声的问。
陆少安摇了摇头:“你废话太多了。”
楚卫良听到对方的话后,识趣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多问什么。他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块平整的石头,便走过去坐了下来,刻意与那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毕竟对方付了钱,而且到目前为止也确实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举动。
坐在石头上的楚卫良百无聊赖,既没有手机可以打发时间,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百无聊赖之际,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首先浮现在脑海中的,是父母日渐苍老的面容。父亲的白发越来越多,母亲的皱纹也越来越深,想到这些,他的心头不禁涌上一阵酸楚。
毕业这几年来,他一直浑浑噩噩地跟着超哥混日子。父母为他操碎了心,父亲多次苦口婆心地劝他去考个编制,哪怕是临时工也好;母亲甚至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嫁妆,想资助他做点小本生意。但年轻气盛的他当时都拒绝了,刚毕业时满脑子都是要闯出一番事业的豪情壮志。记得那时他买了张南下的火车票,怀揣著梦想去大城市打拼,结果却碰得头破血流。灰溜溜地回到家乡后,他投奔了表亲超哥。超哥待他确实不错,走到哪儿都带着他,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仅一分钱都没攒下,反而时不时还要回家&34;化缘&34;,更别提为父母分忧了。
想到这里,楚卫良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这次真的遭遇不测,自己连份保险都没有。转念一想,超哥向来仗义,应该会替他照顾父母的吧?这个念头让他稍稍安心了些。
就在楚卫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十米开外的关非一和陆少安已经聊了起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的人本来就不多,要是换成&39;李强&39;或者&39;王刚&39;,咱们就是把腿跑断了也未必能把人找全。
关非一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表达什么观点。而在不远处站立的楚卫良却是一头雾水,满脸困惑地皱起眉头,他完全无法理解方才对话中提到的&34;出为亮&34;究竟是何含义,更不明白这其中暗藏的谐音梗到底在指代什么。
陆少安与关非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著,话题始终围绕着某些晦涩难懂的暗语。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间已过去一个多小时。楚卫良始终保持着高度警觉,竖起耳朵想要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然而任凭他如何努力,那些支离破碎的对话片段就像加密的密码一般,让他完全摸不著头脑。期间他数次鼓起勇气想要插话询问,却都被两人默契地无视了。
当时针指向下午两点整时,关非一和陆少安几乎同时从坐着的石头上站起身来。就在这一瞬间,两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从慵懒的猫科动物突然变成了蓄势待发的猛虎,浑身上下都散发著危险的气息。他们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视著四周,似乎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们的感知。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楚卫良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下意识地跟着环顾四周,生怕错过什么异常情况。
然而周围除了微风拂过草丛发出的沙沙声外,再无其他声响,甚至连平日里此起彼伏的鸟叫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环境安静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诡异的静谧中,两人的手机突然同时响起了刺耳的闹铃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楚卫良浑身一颤。在这片空旷的荒地上,尖锐的电子闹铃声显得格外突兀,营造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压抑氛围。虽然楚卫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头绪,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此刻的危险并非来自面前的这两个神秘人物。于是他一边警惕地观察著四周,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关非一和陆少安所在的位置挪动脚步。
这一分钟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在两人几乎同步按下手机停止闹钟的按键后,这片死寂被久违的对话声打破。
“你的‘灯’有反应么?”陆少安开口问。
“没有,你的呢?”关非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白色小花,小花洁白如初,白的晶莹,白的完整,花瓣随风抖动。
话音刚落,两人便默契地转身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说完,他和关非一便一前一后坐进了车里。
发动汽车后,他习惯性地看了眼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意料之中地发现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或新消息。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涌起一阵失落感,不禁想到:如果今天自己真的遭遇不测,曝尸荒野,恐怕要好几天才会被人发现。
转念一想,他又自我安慰道:不过才一个小时而已,如果自己真的失踪一整天的话,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的吧。情,他小声开口问道:&34;二位大哥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