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秋摇了摇头，苦笑着，“没有，我昨晚休息得挺好的。
方清雪非但没有退后，反而向前迈了半步，微微俯身，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的双眼。
“你还说没有休息好？你看看你的眼底下的黑眼圈，昨晚又熬夜了吗？”
“我不是给你一天的时间去找选题吗？”
何秋一时语塞，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他没想到方老师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
他确实是熬夜熬的，今天没什么精神。
其实也难怪，这半个月来被苏小芸折腾的，没有黑眼圈才怪呢。
这时方清雪纤细的手指伸过来，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何秋，”她唤他的名字。
“你看看，不止是黑眼圈，连脸色都差了不少，血气不足的样子。肯定是熬夜熬的。”
她顿了顿，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才接着说，语气里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调侃，“跟你那个小女朋友说说，晚上少闹腾你一些。”
这话里的意味让何秋耳根瞬间发热。
“这样对男孩子不好。”
随后她拿过一旁的绿枣：“你啊，多吃点，补补气血。”
“走的时候，我再给你拿一点。”
何秋彻底怔住了，呆呆地望着她。
眼前的方清雪老师，与他认知里那位永远清冷、与人保持着恰到好处距离的冰山美人，简直判若两人。
方清雪歪著头：“看什么啊？吃啊？”
“哦好！”何秋点了点头，准备伸手去拿枣。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盒子，方清雪却抢先一步。
她用两根手指拈起一颗最大的绿枣，身体再次前倾，径直递到了何秋的唇边。
那枣子几乎已经碰到了他的下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来，”
她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带着一种诱哄般的语调，
“张嘴。”
“啊！”
何秋的呼吸彻底乱了。
她的红唇娇艳欲滴，随着那声“啊”微微张开。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股热意冲上头顶，但理智却让他紧紧闭着嘴，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向后仰头，拉开这过分暧昧的距离。
他咽了口口水。
方清雪举著枣子，见他如此抗拒，眉心逐渐皱紧，似乎下一刻就没了耐心。
“快点！何秋！”
她的语气明显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张嘴！”
何秋背脊紧紧抵著椅背，一只手死死抓着扶手，指节都泛了白。
不对，这太不对了！方老师今天到底怎么了？
不是？老师一直让我吃枣，补气血又是什么意思啊？
原本那冰山美人的气质荡然无存，对自己似乎热情似火。
这太不对了！
何秋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快点！”
方清雪的语气又硬了几分，那枚绿枣固执地抵着他的唇瓣，甚至微微用力。
何秋扶著椅子的把手，似乎下一刻就要不稳了。
可是方清雪的攻势依旧没有停下。
手中的绿枣硬生生地往何秋嘴中塞。
方清雪弯著腰，一只手在拿着绿枣不断朝着何秋袭来，另一手扶住何秋的椅子。
在她那身穿紧身连衣裙的衬托下，更加曼妙。
“等等！老师！我快要撑不住了！”
“砰！”
话音未落，他抓着扶手的手指猛地一滑，整个人瞬间失重，随后朝后栽倒在地。
随后他坐着的椅子也“哐当”一声，砸在一旁。
而一直倾身逼近的方清雪，也因为椅子的歪倒，彻底失去了支撑点。
她低呼一声，跟着摔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反应极快地伸出手掌撑在了何秋头侧的地面上，险险地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完全压在他身上。
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非常接近。
何秋微微地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方清雪那张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孔，以及她因为俯身动作而更显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
他慌张地连忙紧紧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好像感觉更奇怪了！所有其他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包括她身上清雅的香水味，和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方清雪看了何秋几眼，被何秋那害羞的样子，深深吸引著，脸颊上浮现两抹红晕，心中瞬间一紧。
“方老师！我能起来吗？”
方清雪你这才发现这个姿势不对，她眼神躲闪，不再敢看何秋。
随后立刻起身。
方清雪慌忙地假意清了清拍了拍身体的灰尘。
然后看向一旁倒地的何秋。
想要伸手去拉。可是下意识觉得这样做法不符合她的冰山美人的人设。
伸出这点的手，又立刻收回。
“那个你，你先自己起来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强迫把那猛烈跳动的心镇静下来。
“那个你继续看看你的选题吧我，我去个卫生间。”
说罢。她慌忙踩着自己的高跟鞋，“哒哒哒”跑了进去。
方清雪站在卫生间。
一脸羞涩的表情，小脸红彤彤的。
她纤细的小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开始质问自己：“方清雪！你在干什么啊！他是可是你的学生！”
她深深叹了口气，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镜面上。但下一秒，像是想起什么。：“可是他马上就要毕业了。”
然后再猛的抬起头，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毕业了，就不是自己的学生了吧！”
“等到他毕业的话”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但随即她又用力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行，这样真的不行！”
方清雪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有两个人格在互相争执一般。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何秋正紧握著鼠标，指尖微微发颤。
电脑屏幕上的论文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方才老师异常的举动和近在咫尺的呼吸。
“老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喃喃自语，心跳依旧剧烈的跳动着。
不一会，方清雪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方清雪从何秋一旁抽了一张抽纸，轻轻擦拭自己的手指。
此刻她的脸颊依旧红润，她强迫自己保持镇静。
可是当方清雪看见何秋的脸颊时，又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
她慌忙地小跑到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