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游轮的医疗室內。
“—郎!一郎!你別嚇我!赶紧醒过来!”
“你死了那我怎么办?”
“医生!!想办法救他!!电击,赶紧电击!”
“”
簇本麻理子看著自己的儿子心跳停了,她急忙地让医生进行心臟除颤。
船医无奈地说道:“夫人,我试过了,不行!”
“你再继续电击!”簇本麻理子不管不顾地说道。
船医苦笑道:“再继续电下去,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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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本將一无视了旁边的吵闹,他站在病床前,死死盯著簇本一郎苍白的面容。
少年的嘴唇泛著青紫,瞳孔扩散,胸口已经不再起伏。
心电图上的线条早已拉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这不可能—”簇本將一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猛然抬头,声音嘶哑:“再检查一遍!”
船医面露难色:“簇本社长,我们已经做了初步检查,確实没有发现任何外伤或中毒跡象。从症状来看,应该是突发性心肌梗塞——”
“心肌梗塞?”簇本將一不相信地说道:“他才十七岁!怎么会有心肌梗塞!!”
船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些遗传性心臟病確实会在青少年时期突然发作—”
簇本將一没有再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个男人没有骗他。
他真的能让人悄无声息地死於“心臟病”。
医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工藤新一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让我检查一下!”他直接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视著病床上的遗体。
“你是什么人?!”簇本麻理子此时已经哭得几乎昏厥,却仍然强撑著怒斥,“不准碰我儿子!”
其他簇本家的亲戚也纷纷阻拦,但簇本將一却抬手制止了他们。
“让他查。”他的声音低沉而冷硬。
他不认识对方,但他希望对方能发现一些端倪。
新一有些意外地看了簇本將一一眼,但很快专注於检查。
他戴上隨身携带的橡胶手套,轻轻翻开死者的眼瞼,检查口腔和指甲,又仔细查看了脖颈和手腕。
几分钟后,新一的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样?”簇本將一紧盯著他。
新一摇了摇头:“確实没有外伤,也没有明显的毒物反应。”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从表面上看,確实是心臟骤停。“
簇本將一表情有些不好看。
他想了想,开口询问道:“那有没有一种药物,能让人看起来像是死於心臟病?”
船医立刻摇头:“不可能。现代医学检测非常精密,任何毒物都会在血液或组织中留下痕跡。”
新一也点头附和:“如果是毒杀,尸检一定能查出异常。”
簇本將一沉默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一如果连医生都查不出问题,那就意味著—那个男人手上的药物,已经超出了常规医学的认知范围! 这比单纯的暗杀更可怕。
医疗室外的走廊上,森山实里靠在扶手,通过微型耳机监听著里面的对话。
“看来你的aptx-4869很成功。”他低声对宫野志保说道:“船医都没办法检查出来——·能在这种级別的游艇上当船医的人,没几把刷子都不行。”
宫野志保並没有对此感到自豪:“本来就不可能被检测出来。”
“药物代谢后会分解成体內自然存在的物质,除非事先知道分子结构,否则任何仪器都查不出异常。
乡森山实里点了一根烟,说道:“希望我们的簇本社长聪明一点,不要再產生无谓的牺牲了。”
海风带著咸腥味,吹拂著簇本將一略显凌乱的髮丝。
他独自一人站在游轮最高层的甲板边缘,远离了下方宴会厅残余的喧囂与骚动。
短短时间內发生的连续意外死亡,让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无法言语的恐惧。
那不是对某一个人的惧怕,而是对一种完全未知、无法理解且无法防御的力量的深深忌惮。
这时,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而清晰,簇本將一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来了。
“考虑的怎么样了?簇本社长。”森山实里的声音响起。
簇本將一缓缓转过身,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能知道,你们那个实验室里——研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森山实里摇了摇头:“很遗憾,关於这方面的具体內容,我也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打听。”
“我的职责只是说服你,为项目扫清障碍。至於研究本身,那是另一个层面的事情,与我无关,知道多了对我没好处。”
他停顿一下,补充了一句:“不过,据我个人的猜测——实验室大概就是类似於我使用的那种药物吧!”
这个回答让簇本將一的心沉了下去。对方不仅拥有可怕的手段,其组织內部的保密和分工也相当严密。
他沉默了片刻,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我跟你们合作,那我总得知道你们是谁吧?”
森山实里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总之是个大体量的组织,合作之后——你会知道的。”
簇本將一见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便说道:“看样子,我是真的没得选了。”
“明智的判断。”森山实里轻轻鼓了鼓掌,脸上掛著商业谈判达成般的標准微笑:“识时务者为俊杰,簇本社长,这並没有什么可耻的。”
“你能答应下来,对你们集团,对你的家庭,甚至对你个人而言,长远来看都绝对是好事一桩。”
“当然,如果你坚持不答应,我也只能感到很遗憾,然后按照流程弄死你,再去找你一无是处的姐姐,或者你那个只知道做西餐的弟弟谈谈合作—相信我,他们绝不会像你有这么多的顾虑。”
簇本將一无法反驳。
他太了解豪门內部的倾轧与冷酷,这个位置有多少人凯覦,他心知肚明。
他皱起眉头,问出了最后一个困惑:“为什么选择我?按道理来说,你们应该更倾向於选择一个弱势、更容易控制的合作者,比如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那样对你们来说不是更省力吗?“
森山实里也没有隱瞒,道:“因为我个人非常、非常討厌和蠢货打交道。”
“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货灵机一动。”
“愚蠢是不可预测的,是最大的风险源。我可不想被一个猪队友莫名其妙的操作拖累,甚至暴露。”
他侧过头,问道:“怎么样,簇本社长,为了表达我的诚意,需不需要我顺手免费帮你把那些潜在的“蠢货』威胁,比如你的姐姐和弟弟,都处理掉?保证和今晚一样,乾净利落,毫无后患。”
簇本將闻,连连摇头,“不!完全不!他们——还威胁不到我。”
“不过,儘管我个人同意了这项合作,但簇本集团並非我的一言堂。”
“董事会里的其他股东,尤其是几位元老,未必会同意在簇本岛上进行如此—·敏感且用途不明的投资。董事会,並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
森山实里瞬间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合作是双向的,对方提供了场地和掩护,那么自己自然需要帮他扫清內部的障碍,巩固权力。
这很公平。
森山实里点点头:“行,没问题!你把名单和基本信息发到我给你的邮箱,我们会派人处理。”
得到了这个冷酷却確切的承诺,簇本將一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下,脸上挤出一丝商业化的笑容:“那么——合作愉快。”
森山实里用力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笑容灿烂:“合作愉快,簇本社长。你会为你今天做出的正確决定感到庆幸的。“
说完,他留下一个邮箱地址,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