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治疗与当年弒父的真相
“有趣。
库蕾哈饶有兴致地控制著自己那条被完整切下的手臂。
让它做出抓握、屈指等动作，那灵活程度，仿佛手臂还在自己身上一样。
接著，她似乎玩心大起，主动要求罗將她进行更彻底的“分解”。
在眾人惊愕的注视下，库蕾哈先后s了路易十六和商鞅。
看著被大卸八块，依然好好活著的库蕾哈，船上的眾人无不惊嘆连连。
他们现在终於明白，为什么凯恩要不遗余力地將罗招揽上船。
“手术果实”的能力，在医疗领域简直如同神跡！
“来，我们继续，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將身体重新完美拼接回去的库蕾哈，意犹未尽地拉著罗，开始进一步实验手术果实的各种精妙应用，完全沉浸在了对新奇医术的探索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远方海平线上，宝树亚当那巨大的树冠逐渐映入眾人眼帘。
“凯恩国王！欢迎归来。”
“国王大人，日安！”
在港口忙碌著的巨人们，很快发现了那艘熟悉的烈空坐號。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围拢上来，声音洪亮地打著招呼。
“国————王？”
不明所以的心臟海贼团几人，听到巨人们对凯恩的称呼，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人类————也能成为巨人族的国王？！
不愧是我们的新老大！
很快，跟隨在烈空坐號后方的洛基，引起了港口的巨大喧囂。
“是诅咒王子洛基！”
“他被凯恩国王抓回来了！”
巨人们认出洛基后，眼神瞬间变得复杂，充满了仇恨、愤怒与难以释怀的敌意。
当得知凯恩国王带著罪人洛基回归的消息后，负责维持秩序的巨人巡逻队迅速赶了过来。
领头是巨人雷丁，凯恩还在里面看到了海尔丁的身影。
“洛基！”
海尔丁激动地衝出队伍，朝著木筏上的弟弟发出怒吼：“你这混蛋！终於被抓住了！”
面对兄长的愤怒，洛基却不以为意，反而哈哈一笑：“海尔丁，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弱啊。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海尔丁气得满脸通红，拳头紧握，偏偏又无法反驳。
“好了，你们兄弟俩的“问候”到此为止。”
凯恩適时出声，制止了可能升级的衝突，转而向雷丁询问道：“亚鲁鲁长老呢？”
雷丁恭敬地回答：“已经派人去通知了，长老他马上就到。凯恩国王，您这次回来，是要正式审判洛基吗？”
凯恩摇摇头：“审判洛基的事情暂且押后。在那之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做—我要帮亚鲁鲁长老，把他脑袋上那柄碍事的剑给取出来。”
没让眾人等待太久，鬍鬚长如瀑布的亚鲁鲁长老，赶到了港口。
凯恩简单地向聚集过来的巨人们介绍了自己带来的医疗团队。
“有他们在，一定能安全把你头上的剑取出来。”
凯恩语气篤定地对亚鲁鲁说道。
“凯恩国王，这————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亚鲁鲁长老年纪这么大了。”
有巨人迟疑道。
他的担忧代表了不少巨人的想法。
一个系统只要能跑起来，能不动就別动。
这是连他们巨人都明白的道理。
“我想为亚鲁鲁长老治疗伤势，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
凯恩顿了顿，神色郑重：“还原当年哈拉尔德国王遇害的真相！”
“什么？！”
在场的巨人们无不譁然。
这件事，在艾尔巴夫不是早已有了定论？
凶手就是洛基，难道还能有假？
海尔丁焦急道：“凯恩国王，请您千万不要被这个傢伙蒙蔽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不少巨人闻言，都下意识地点头，看向洛基的目光中充满了厌恶与不信任，显然过去没少被他折腾。
维奥莱特等人下意识地將目光投向被千夫所指的洛基。
你这傢伙，以前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才能让本该拥戴你的族人，对你厌恶到这种地步？
洛基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双臂抱胸，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才不在乎这些弱鸡的態度呢。
倒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亚鲁鲁，抚摸著自己雪白的长须，带著几分迟疑缓缓说道：“虽然老夫已经忘记当初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知为何，对洛基，老夫心里似乎並没有什么憎恨。
或许，凯恩国王说的是对的。当年之事，真的另有隱情也说不定。”
“亚鲁鲁长老！怎么连您也————”海尔丁眉头紧锁，无法理解。
“或许，我们还有另一位证人，能够提供一些线索。”
凯恩目光转向人群外围，朝著某个方向招了招手：“贾巴先生，那天，你也在现场，对吧。”
“阿山，这是真的吗？你从来没跟我提过！”
一旁的莉普丽惊讶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连这种事你都清楚————看来我今天真不该来凑这个热闹啊。”
贾巴意味深长地看了凯恩一眼，挠了挠他那头狂野的白头髮，苦笑著走上前来：“那天，我和香克斯確实在附近。虽然我们没有亲眼目睹事情发生的全过程，但在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我確实感受到了异样的霸气。”
“那股霸气，不属於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巨人战士。反而，和我认识的某个敌人颇为相似————”
“是谁？”海尔丁迫不及待地追问。
贾巴却当起了谜语人：“具体是谁，现在还不能说。如果亚鲁鲁的记忆能够恢復，你们自然就会知道。”
“如果他的记忆无法恢復————那么你们知道了，对艾尔巴夫也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海尔丁被这番说辞噎得说不出话，气得直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凯恩总结：“那么，事情就很清楚了。优先为亚鲁鲁长老进行治疗，我们应该可以达成共识了吧？”
人们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不再出言反对。
很快，眾人就移步到了港口附近的小酒馆。
酒馆门口的广场够宽，可以任由医生团队施展。
“那就麻烦诸位了，放手去做吧！別怕，老头子我也活够了。死就死了，別有心理负担。”
亚鲁鲁长老坦然地在中央空地上躺下，脸上露出豁达的笑容。
“roo！“
隨著罗的低喝，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球形空间骤然展开。
他挥动妖刀鬼哭，施展能力將亚鲁鲁的脑袋，沿著大剑边缘的位置，切了下来。
“切、切下来了！”
这骇人的一幕让围观的巨人们惊得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要不是亲眼看到亚鲁鲁长老还好好活著，他们几乎要按捺不住衝上去找罗算帐的衝动。
反倒是当事人亚鲁鲁颇为自得。
看到自己被切下来的脑袋，他还有心思发笑：“原来老夫的脑子里面，是长这个样子的。”
医疗团队没有片刻耽搁，立刻围拢上前，开始仔细检查亚鲁鲁脑內的具体情况。
他们低声交换著意见，手指虚点，討论持续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
“情况如何？”凯恩见他们討论结束，上前询问道。 库蕾哈灌了一口梅子酒：“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凯恩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直接说重点。”
“无趣。”
库蕾哈撇撇嘴，也不再卖关子：“好消息，有罗小子的手术果实这种犯规的能力在，我们可以用最小的创伤和代价把那柄剑取出来。再加上旁边这位小公主的治癒能力兜底，手术的成功率理论上很高。”
“坏消息，取剑的过程需要极度精细的操作，罗小子必须一边维持能力，一边集中全部精力进行分离。这对他的体力和精神消耗是巨大的。”
“手术很可能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会因为他体力不支而中断，那將是灾难性的。”
出乎库蕾哈的意料，凯恩听完非但没有露出为难的神色，反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换句话说，只要罗的体力和精神能够跟得上，维持住最佳状態，这台手术就能顺利完成，对吗？”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库蕾哈肯定道。
“那就简单了。”
凯恩脸上露出笑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大熊！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面对这种需要持续“充电”的情况，肉球果实的能力简直是专业对口。
手术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就此补上。
准备工作迅速就绪。
医疗团队给亚鲁鲁接上了特製的、按巨人比例配置的营养液和生命体徵监测设备。
“手术室”这边。
罗在库蕾哈的指点下，开始操控能力，小心翼翼地分离那柄与亚鲁鲁脑內组织、血管乃至头骨都紧紧粘连、几乎长在一起的大剑。
岁月的力量是可怕的，剑身与血肉神经早已纠缠不清。
为了儘可能减少对脑组织的损伤，罗必须慎之又慎，这无疑耗费了他巨大的心神。
好在，有大熊在旁边等著。
每当罗感到精神略有恍惚或体力开始下降时，守候在一旁的大熊便会出手，將疲劳弹出。
而旁边的凯恩也不閒著，隨手將那团粉红色熊掌状气泡吸入体內。
三人直接做到了生產——运输—一吸收一条龙。
有了两人的帮助，罗直接化身为不知疲倦的“核动力手术驴”。
从白日高悬到星斗满天，他就没停过一次手。
精密而危险的手术，在一种违反常理的持续高效中，稳步推进。
终於，在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时，那柄深深嵌入亚鲁鲁脑中多年的大剑，被罗用能力完整地剥离了出来。
“成功了！”
一直屏息凝神、紧张关注著手术进程的巨人们，看到这一幕，终於忍不住低声欢呼起来。
真不愧是凯恩国王。
一来就做到了他们巨人数年都做不到的事情！
“闭嘴！不要发出声音影响我们！”
库蕾哈猛地转过头，怒视著那些欢呼的巨人。
在她面前，可没有什么巨人不巨人的。
只有患者和医生。
被这位气场强大的老婆婆一瞪，那些彪悍的巨人们竟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他们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连连点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库蕾哈这才满意地转回头，协助罗，开始將之前为了取剑而切开的脑组织一一拼接回去。
又经过一个多小时高度专注的精细操作，最后一块脑组织也被完美地安置回原位。
“曼雪莉公主，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罗长长地、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微微放鬆，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憔悴。
即便有大熊不断为他拍出疲劳，但连续近二干个小时维持高强度的手术果实能力並进行极其精密的脑部操作，对他的精神和体力都是前所未有的考验。
此刻心神一松，那股被压抑的透支感便如潮水般阵阵袭来。
“交给我吧。”
曼雪莉公主轻盈地跳上了亚鲁鲁巨大的额头，站在那道对於她而言如同峡谷般巨大的伤口边缘。
她闭上双眼，双手交叠在胸前，开始集中精神。
很快，蕴含著强大治癒力量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接连不断地从她白皙的脸颊滑落，精准地滴入伤口之中。
神奇的一幕隨之发生。
空荡的伤口內部，新鲜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生长、交织、融合。
短短十几分钟后，那道原本触目惊心、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竟然已经完全癒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新肉痕跡，仿佛从未受过伤。
曼雪莉公主睁开眼，看著自己的杰作，露出了一个疲惫却无比开心满足的灿烂笑容。
“太棒了！”
“凯恩国王万岁！医生们万岁！”
听到这个確切的好消息，压抑了许久的巨人们再也按捺不住，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巨大的动静，也终於將沉睡中的亚鲁鲁唤醒。
亚鲁鲁睁开眼睛，愜意地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睡这么舒服过了。”
“感觉怎么样？”凯恩走到他身边问道。
亚鲁鲁微微皱起眉头，仔细地感知起自己头部的状態。
很快，他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狂喜之色：“前所未有的好！我的脑袋————
一点都不痛了！
以前只要我稍微用力回忆或者思考，脑袋就疼得厉害，现在这种感觉完全消失了！太轻鬆了！”
“太好了！”
在场的所有医生，都同时鬆了口气。
这场超高难度的手术，终於取得了圆满成功。
“这次，真是要多谢你们了。”
亚鲁鲁坐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位医疗团队成员，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这时，洛基插话道：“喂，老头儿，那天发生的事情，你回想起来没有？”
闻言，亚鲁鲁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著沉重、悲痛与无奈的复杂表情。
眾人见状，顿时明白，亚鲁鲁已经恢復了记忆。
“洛基確实杀死了他的父亲，哈拉尔德国王。但他不是主动要弒父的。”
亚鲁鲁直接了当说出了结论。
海尔丁不敢置信：“弒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存在被迫？！”
亚鲁鲁深深地嘆了口气：“当然存在————因为，如果当时洛基不那么做，那么毁掉的————就將是整个艾尔巴夫！”
当年，他和洛基被哈拉尔德一起叫到奥尔斯托城堡。
他本以为是商量艾尔巴夫加入世界政府一事，没想到，在会客厅里，他却见到了至今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慄的一幕。
“不知道开竟发生了令么，哈拉尔德的样子————变了。不仅仅是外貌，他周身散发的气息，也变得无比邪恶而陌生。”
“而王宫的士兵们，则围在他的身边，正拼命地將武器刺入他的身体，想要置他於死地。”
这番描述让在场的秒人们震惊不已。
这和他们多年来所听闻的事件版本完全不一样！
海尔丁急切地追问：“那些士兵为令么要这么做？是叛乱了吗？”
亚鲁鲁摇亨：“不，不是叛乱。恰恰相反，是哈拉尔德————主躬要求他们这么做的。”
，我被恶魔控制了，必须將我杀死。”他是这么对我们喊的。”
“但士兵们的攻击根本毫无作用。哈拉尔德的生命气息非但没有因此衰落，反而变得越来越强，那股邪恶的气息也愈发浓烈————”
“於是，在最后关亨，他恳求了我和洛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洛基杀死了哈拉尔德，背负弒父”的恶名，而亚鲁鲁，在战斗过程中，身负重伤，失去了所有相关的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