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魔镜
一间单独的审讯室。
外面隔著反光玻璃，审讯人员厉声质问著：“八爪鱼，你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卖药剂给一个叫47號”的男人”
“伙计，我真没有卖过药剂给他啊！”
克莱恩透过侧面的单向反光玻璃，能清楚看到对方的身材模样。
被叫做“八爪鱼”的嫌疑人憨厚、胖嘟嘟，一头乱糟糟的头髮，看上去非常老实。
霍华德给克莱恩递上一块写字板。
达克威尔，男，38岁，单身，来自间海郡。疑似药师途径，序列8，驯兽师。
绰號“八爪鱼”，曾饲养过八只以上的流浪犬————
“八爪鱼”
看起来不像啊——————感觉，就像一位胖药师————克莱恩默默吐槽一句。
旁边的霍华德捋捋鬍鬚，方框大脸上粗嗓子一笑：
八爪鱼”是他的外號。据说，他某一次牵著八条狗绳子在遛狗，手忙脚乱的样子特別逗笑，所以，道上的弟兄给他起了这么个绰號。”
克莱恩脑海中想像著画面，莞尔一笑。
喔，我还以为是消息特別灵通的那位“八爪鱼”光头佬呢————
“他为什么养那么多狗自己就承认是一位驯兽师”吗”
霍华德点了点手写板，沉声而道：“不，他口风很紧，並不承认自己是一位非凡者。”
“他曾辩解过，自己种植一些草药，总被一些骯脏的老鼠所啃食。所以，他收养一些流浪犬，是为了驱赶那些卑鄙的害虫。”末了，霍华德微微点头，“这完全符合逻辑，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狗拿耗子哪里合理了
不过，养狗的藉口倒也符合扮演法————克莱恩內心有著各种猜测。
来到贝克兰德已经有一段时间，作为借调人员的克莱恩只是临时提供建议，不参与决策。就他个人感觉，调查案件的参与感完全没有在廷根当值夜者来的强烈。
尤其是这种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人与人之间的关係並不亲密，大家彼此都维持著有距离的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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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少有些怀念邓恩、怀念伦纳德，心底有著自己的小打算，那便是儘快寻找自己晋升序列7的契机。
“莫雷蒂先生，你怎么看”
“霍华德先生，我倒是觉得近期对方肯定会躲藏起来。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按正常逻辑来推测，这名杀手暂时不会再次作案。”克莱恩简单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理儿，可这是上面压下来的案子。
每天搜查了哪，审讯了谁，都要一五一十匯报。
令克莱恩感到奇怪的是，刺杀尼根公爵的案件，只有西维拉斯场和代罚者参与其中，贝克兰德辖区的值夜者、红手套都没什么动静，更別说“机械之心”。
尼根公爵的弟弟可是首相呀，怎么感觉没点特事特办的压力，或者全城搜捕的行动呢
克莱恩翻找过以前的行动记录。
上次全城搜捕，还是因为“开膛手杰克”的连环杀人案。
一个小时过后，队长卡洛斯带著他们又赶到新的地点，一栋“机械之心”的办事处。
克莱恩一直跟隨在其中。
在一间窗帘都拉上的办公室內，他们见到了“机械之心”的相关负责人。
这位名叫尹康瑟伯纳德的执事有著一头乱糟糟的褐发。那些头髮非常倔强，即便戴著帽子，依旧向外伸展。
“抱歉，卡洛斯。”
“我们的封印物来得有些迟。”
“机械之心”能提供帮助，就是对我们最大的鼓舞！”事实上，卡洛斯知道，“机械之心”这次能帮忙，纯粹是自己这边的枢机主教在卖面子、卖人情。
此时，脸庞线条刚硬明朗的伯纳德执事从盒子里拿著一面纹古老的银镜。
镜子的两侧各有一只眼睛般的装饰，它们以黑色的宝石为基底，看起来幽邃而迷人。
他提前打著招呼：“等下，可能有些沉重的话题，可为了查案，这是必要的代价。”
“卡洛斯，我觉得你们的人应当主动提问。”
克莱恩听著略微好奇，主动提问不是应该的嘛，毕竟这起案件的主办是代罚者，机械之心和值夜者顶多算个协助或者支援。
卡洛斯对伯纳德执事郑重点头：“好，没问题。”
“开始吧。”伯纳德说话间，望向手里的银镜，用右掌抚了表面三次。
停顿几秒，他转而对周围的办案人员说著：“我先做个示范。”
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询问：“尊敬的阿罗德斯。我的问题是，刺杀尼根公爵的是谁”
三秒过后，周围的光线变得昏暗，银镜表面盪起了一道道水光。
很快，银镜內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一位身高2米多的人影，头戴猎鹿帽，猎鹿帽下方，有著一头暗金色的髮丝。
此人穿著风衣，脸庞模糊不清，正趴在房顶架著一桿狙击步枪。
很快开枪后，狙击枪发出一声清脆的枪响，引得周围的鸽子漫天飞舞————
画面结束。
霍华德惊呼：“他还在杀人”
“职业杀手”
“身高好高啊，有两米多高吧。”卡洛斯刻意补充了一点。
克莱恩也注意到了一点，2米多身高，暗金色头髮，单是想著这两个要素，他的心跳都在微微跳动。
该不会是那个加尔文吧————
怪不得廷根有一个月的风平浪静，他来到了贝克兰德
不，或许这只是猜测————他又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看看后续。
克莱恩对眼前这面银镜的封印物更感兴趣，有自己的名字，似乎是活著的封印物。好像问什么，它都回答你一定的答案。
银镜阿罗德斯的镜面上出现一行行古弗萨克语：“根据对等原则，轮到我发问了。”
“如果你回答错误，或者撒谎，你將遭受惩罚。”“惩罚”这个单词赤红如血，仿佛十分新鲜。
克莱恩不由一惊，果然是封印物，这负面效果玩得挺大的！
伯纳德执事脸部的表情先是扭曲了一下，旋即变得异常郑重，警觉望向周围的人。
紧接著，银镜之上水光闪动，出现了一行新的单词：“回答我，你的性取向是”
伯纳德执事一下呆住，只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射过来。
克莱恩预感到等下將有糟糕的事情发生。
伯纳德执事面对阿罗德斯的提问，果断说：“我选择惩罚！”
轰隆一下，室內直接劈下了一道闪电，把他头上的髮丝烫的更倔强。
伯纳德执事全身无力坐在旁边的座椅上，吐了一口热气，向卡洛斯伸手一引：“好了，轮到你们来问吧。”
克莱恩抬手示意一下，询问著：“执事，您这封印物————不能单独在一个房间里问吗”
伯纳德执事摇摇头，苦笑著回答：“不行，它的要求是必须有人旁观才会回答你的提问。”
臥槽，这么恶劣
克莱恩已经想好了逃跑路线。
眾人一听，你望我、我望你，全场除了伯纳德执事和卡洛斯队长外，还有两名代罚者，克莱恩和“侦探”霍华德。
卡洛斯看向霍华德，霍华德看向克莱恩。
我
他瞬间睁大眼睛，暗忖：
喂喂喂，你们代罚者主办的案件，凭什么要我来问
卡洛斯一咬牙：“別磨磨蹭蹭，听我安排！”
“你，崔斯特。”
旁边那位被叫到的一代罚者小队成员突然脸色一变：“我”
“快。”
“问什么”
“你快问，就问杀害尼根公爵的凶手是哪个序列的非凡者”，问！”
崔斯特无奈之下，额头冒汗，走到镜子面前，模仿尹康瑟伯纳德执事的动作，激活魔镜阿罗德斯：“阿罗德斯，请问，杀害尼根公爵的凶手是哪个序列的非凡者”
银镜阿罗德斯的镜面上重新出现一行古弗萨克语：“恶魔途径，序列7“连环杀手”。”
“啊！”卡洛斯队长完全不敢相信是这个回答，明明守在尼根公爵身边的，有两名序列6的非凡者。
只有序列7——克莱恩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霍华德直接问出：“他没有帮手吗没有封印物吗”
眾人在惊讶和错愕之余，想迫切追问下一个问题。
可银镜的表面出现新的文字：“根据对等原则，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崔斯特只好点头：“好的。”
阿罗德斯用鲜红的文字提出问题：“你，用左手，还是右手”
“我————”崔斯特咬牙，“我选择惩罚！”
轰隆—
房间內又是劈下一道落雷闪电，电得崔斯特外焦里嫩，全身焦黑。
克莱恩特別用“灵视”观察了一下崔斯特，发现遭受雷击后，他的灵性也变得乾涸。並不是表面上被劈焦了那么简单————
嘶！
千万別轮到我啊————他內心產生许多畏惧，疯狂吐槽“机械之心”怎么用这种封印物来办案。
可在对方有干扰占下、干扰通灵的情况下，確实这种办法来得直接。
代罚者队长卡洛斯催促著“侦探”霍华德来询问。
阿罗德斯还是老规矩，对等原则交换问题和回答，如果询问者撒谎或者答错，將给予严厉的惩罚。
霍华德询问阿罗德斯：“阿罗德斯，这名杀害尼根公爵的凶手有没有帮手有没有强力封印物”
阿罗德斯的镜面上出现一行鲜红的文字：“你这是两个问题。我回答第一个问题：没有，那名杀手没有任何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