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翻译小恶魔
加尔文拿出两个空的高脚杯。
贝尔纳黛感觉自己被轻视一样，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卷豌豆藤，上面附带一瓶深色的酒瓶。
啵的一下打开瓶塞，她把红色的酒水倒进加尔文拿来的酒杯上，给两个酒杯各倒半杯。
叮的一下碰杯，她又好奇在问加尔文：“你看著红酒，不会幻视成鲜血吗”
“不会，特別想喝吗”
加尔文认真凝望著贝尔纳黛，五官精致，比魔女更为柔和，並不妖艷。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克製得很好，都克制出了两个不同的人格。”
“喔，心理变態”贝尔纳黛莞尔一笑。
加尔文发现这百岁老太婆怎么有点毒舌啊——
他开始使用筷子，享用自己的美食。
这倒引起了贝尔纳黛的注意。
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看著我干嘛”
“不能看吗”贝尔纳黛摇晃著红酒杯。
加尔文加快吃饭的进度，把辣椒炒鸡杂，冬瓜燜肉拌在土豆里，麻溜利索吃起来。他本就自己按照原有的吃饭习惯，又不是去高档餐厅赴宴，还硬装得那么斯文。
等加尔文吃完饭，两人喝著红酒，又轻鬆碰杯。
“好了，该为我办事了。”
“呃——”
加尔文点点，“您把日记放在书桌那边，好吧。我收拾一下——”
二人各忙各的，加尔文收拾碗筷，贝尔纳黛在书房准备好了三页罗塞尔日记。
接著，翻译工作开始了。
加尔文对照著罗塞尔日记，翻译成鲁恩文字，唰唰唰提笔书写著：“二月九日，今天是博诺瓦的生日，他已经是一个健康、结实、诚实、善良的年轻人。他是如此的虔诚，受到了教会的重视。”
“所有人都在恭贺我，说博诺瓦肯定能成为眷者，成为圣灵，称讚他的信仰是那样的纯粹，那样的无暇。
“我应该很高兴，但我心里却有著难以遏制的悲凉，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更人性一点，能更有感情一点，能更多地做自己，而非神灵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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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几乎所有人都发自內心地认为博诺瓦现在的状態很好，玛蒂尔达是这样，夏尔是这样，我的贵族们我的大臣们也是这样，只有贝尔纳黛与我有著同样的感受，她私下告诉我，她认为人应该更自我一点，只要不伤害谁。”
“想到查拉图在博诺瓦出生时的那些话语，以及我踏入半神领域后，越来越多的预感，我的心情更加沉重，可爱的天使，呵呵，真的是可爱的天使。”
“这就是你对我的防备吗”
“这就是你试图控制我的办法吗”
“不，你大概无法理解我內心的骄傲，在我看来，神灵又如何我可取而代之！”
贝尔纳黛还是按照上次的方法，拿出能验证两份文稿的薰香，先用原稿在薰香上熏一次，然后用加尔文书写的鲁恩文稿件再熏一次，得到確认的信息后，仔细阅读著加尔文书写的稿件。
这次，她的心情似乎没上次那么激动。
“博诺瓦——夏尔——”贝尔纳黛嘴唇翕动，想到了什么。
她看到“神灵又如何我可取而代之”忽然觉得很熟悉，很怀念，这的確像极了罗塞尔晚年的状態。
加尔文也没打扰对方，连续的书写让他这个本就不怎么用笔的人，感觉手指酸麻。
他甚至寧愿去做饭都不想写那些字母——
“呃——古斯塔夫女士，我可以教你识別这些文字。”他郑重看向贝尔纳黛。
贝尔纳黛冰冷地回绝：“我不和恶魔做交易，47號。”
我——加尔文真是一点没脾气了，你不和我做交易，一个劲儿在白嫖我囉
你这糟老太婆，你坏得很！
这时候，“神秘女王”贝尔纳黛嘴唇翕动，幽幽念著：“夏尔，已经死了。
加尔文慢慢回忆起来，夏尔是罗塞尔的长子，应该说最普通的一个结局。罗塞尔陨落在白枫宫之后，这位儿子应该也逃出了因蒂斯，至於其子嗣继续成为“工匠”，有待寻找。
別说加尔文，连克莱恩也是靠“倒吊人”阿尔杰和“隱者”嘉德丽雅去海外才找到的。
罗塞尔的长女，喏，就在眼前。
罗塞尔的次子，博诺瓦古斯塔夫，据说，出生就是序列5，现在应该是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天使了吧
“神秘女王”贝尔纳黛拿起纸和笔，留下三个人的姓名，递给加尔文。
加尔文看了一眼，问著：“这谁啊”
“叛徒。”贝尔纳黛起身，在离开书房前，补充一句，“47號。他们身上的非凡特性，归你了”
喔，明白！
原来是让加尔文去杀人，干掉要素黎明的叛徒啊！
这也算是一种任务，或者奖励
他立即把这三个人的名字记住。不知不觉间，室內一切的藤蔓消失了，墙壁、窗户、房门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壁炉里啪烧著无烟煤炭。
盥洗室的镜面上，镜魔浮现，以矮小的灵体在加尔文侧翼行礼，拜谢：“十字军，我马上要回归深渊了。”
“谢谢你，我们合作愉快。”
之前的合作期间，加尔文用一具序列9的猎人肉身献祭换到了“镜魔”。据他对深渊的初步了解，深渊里的低级恶魔都是此类物品，剪刀、镜子、枪械、稻草人、锯子——
到了中级才会出现某些职业，比如屠夫、哨兵、捕鼠人等等。
高级恶魔则会出现具体的名字，巴巴托斯、巴尔、嘉波、西迪、布提斯等等。（注1）
“我会记住你送我的衣服。”镜魔行礼后，消失在现实世界。
加尔文看著空荡荡的房间，坐在沙发上，发呆了一会儿。忽然，z先生那颗眼球跳过来，直接贴著脸上，连接著牧羊人內部的通信。
【x先生的单独留言】
【主的行者，尊敬的c先生。望您收到信息后，儘快回復我一个见面地址，a先生那边有点状况，我需要当面跟你报告。】
极光会x先生，之前在廷根麻烦他开门。
怎么现在突然在跟我打小报告似的
加尔文立即回覆信息，约x先生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十一月中旬的寒风並没有吹散贝克兰德的雾霾。
呜！
汽笛的声音迴荡在站台每个角落，巨大的蒸汽列车车头拖著二十多节车厢，缓慢停了下来。
身穿燕尾服正装，戴著半高丝绸礼帽的克莱恩提著超大號皮箱，步履稳健地踏上了鲁恩王国首都贝克兰德的地面。
他此番来到贝克兰德，是被“借调”至风暴教会联合办理案件。相比伦纳德或者戴莉，实际上以序列8的能力就被借调，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幸运的特例。
要知道，这可是风暴老哥拉下脸面来管你们黑夜女神教会借人。
—
克莱恩早就打做了一番了解，贝克兰德被流向东南入海口的塔索克河斜著分成了两个部分，由贝克兰德桥和渡船连接，拥有超过五百万的人口，是南北大陆最繁华的都市。
希望之地，万都之都——
他在列车上时已心生感慨，此际极目望去，到处都是淡黄色的雾气，能见度极差。
“这才两点半吧就跟黄昏一样的——”小声咕噥一句，克莱恩顺著旅客人流向外走去。
在外面直接找到一辆僱佣马车，乘坐马车前往乔伍德区的圣风大教堂。
入夜，贝克兰德西区已点亮了所有照明。
尼根公爵的死让贵族们私底下加强了安保力度。
不过，香檳、甜点该品尝还是得品尝——
沃尔夫伯爵家的大厅內，一位位贵族男女嘉宾在优美的旋律里翩翩起舞。各种香水和酒液的味道伴隨悠扬的旋律，向著每个角落扩散。
“喔，很高兴见到你，贝克朗。”沃尔夫伯爵在门口亲自迎接这位因蒂斯大使。
贝克朗让马丹礼貌打招呼：“喔，沃尔夫伯爵，感谢你的邀请。”
—
二人寒暄后，进入大厅。
这位眼力极佳的因蒂斯大使立即见到了全场最闪耀的钻石—一奥黛丽霍尔。
奥黛丽正在角落，有保鏢保护的情况下，端著杯色泽淡金的香檳，听著其他贵族子弟在聊著最近八卦。
贝克朗走过来，目光热情而大胆，向奥黛丽说著鲁恩语：“女神啊，你是我见过最为美丽的小姐。”
哼，你也信仰黑夜女神奥黛丽心里小声嘀咕，碧绿眼眸上下打量一番这位大使，对方脸庞残留有些许鬍渣，身材不算高大，偏中等。
贝克朗还想行“吻手礼”，奥黛丽却並没有伸出戴著白色纱手套的右手。
只是轻笑带著疑问：“大使先生，这就是因蒂斯的说话风格吗”
“是的，对美丽的事物，我们从不吝嗇讚美。”贝克朗呵呵一笑，“如果不是考虑到鲁恩王国的风气，我或许会称呼你为宝贝”。”
老色狼——奥黛丽心里充满了鄙夷，表面上依旧保持著优雅的笑容：“抱歉，我得失陪一下。”
贝克朗挤了下眼睛，原本准备的笑话没能拿出来施展，无奈说道：“喔和你聊天是件愉快的事情。”
他这才稍微欠了下身体，往旁边让开。
ps:
注1：《诡秘之主》实际上已拆解並融合了所罗门七十二魔神，比如阿蒙就是七十二魔神其中一位；拜朗，被用作南大陆的政权名，实际上，拜朗也是七十二魔神的其中一位。72柱中第51位魔神ba，有三个头颅，分別人头、公牛头以及公羊头，炎目蛇尾，骑乘著一头狂暴的熊，声音似马。通晓古今，可预言未来，使人聪慧，令人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