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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主,会降临的【1万字】(1 / 1)

第74章 主,会降临的1万字】

“颶风中將”齐林格斯迈著罗圈腿,一步一步走向“怪物”阿德米索尔。

他的棕色长髮梳成古代骑士的髮髻,披散在肩膀上。逐渐走近,露出那张独具特色的宽下巴,

那双墨绿色眼眸迅速扫描著对手。

灵感顏高,脑子不好使—

齐林格斯嘴上噙著笑意,用“蠕动的飢饿”释放狂乱、精神穿刺攻击阿德米索尔。

“啊!”阿德米索尔惨叫起来,全身似被电流灼烧。

本就灵性很高的他对这类精神伤害尤为脆弱,瞬间疼得抓耳挠腮,满地打滚。

“有意思—”

想不到小小的廷根,居然藏著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去!攻击那个老头,吃掉他的肉!”齐林格斯玩起了海盗上的传统游戏。

通常,他们会把掳掠的人质推上甲板,让他们自相残杀。如果他们拒绝,那就扔下去餵鯊鱼。

突然,“怪物”阿德米索尔从满地打滚改成蹲起的姿势,冲向齐林格斯,满脸狰狞地环抱著他,一直推向门口。

齐林格斯一时没站稳,被裹挟著推怂开几米后才稳住。心里十分讶异,怎么施加“狂乱”之后,这臭小子居然清醒了?

两人推搡之间,已经来到了仓库外。

加尔文这次本就是来找斯维因拿货的,上次在斯维因这订了一把猎枪,顺道来看看。

他刚在酒吧打听过,说斯维因带著客人进仓库看货了。

於是,加尔文顺道过来看看。

在拐弯角碰到“怪物”阿德米索尔和齐林格斯扭打在一起。

“放开我,你这狗东西!放手!”

“狗屎的!”

齐林格斯这下並没有下死手,只是觉得非常不屑。

有种跟狗打架的尷尬。

贏了胜之不武。要是输了,臥槽,连狗都打不过!

他可是“颶风中將”,要面子的啊!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加尔文也愣了一下,下午这个点,一般是“怪物”阿德米索尔准备弄晚餐。

咦?

这是怎么回事?

平时阿德米索尔人挺老实的,无非就是灵性高点罢了,怎么会与人发生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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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是谁?

他仔细一想,考虑到有其他的埋伏或者內部是不是出什么状况,暂时先不著急去救人,立即翻身从另一侧围墙翻到仓库堆场里查看。

找了一圈,发现地上有血跡。

斯维因躺在地上,肚皮上插著一把海盗弯刀,嘴里哽咽著什么。

加尔文立即凑到他身边,蹲下询问著:

“嘿伙计!什么情况?”

“咳—”斯维因拉住加尔文的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恶魔语:別管他—別管—冷漠,生命—你即冷血者—)

这也是扮演的需要?

我就这么看著他死掉吗?

加尔文的脸上如同石膏一样灰白,默默看著斯维因一点一点说不出话语,瞳孔涣散。

对方最后的遗言,靠唇语说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老尼尔,我—我,来陪你—”

斯维因手上一撒,死死地盯著出门。

加尔文从跪姿状態缓慢站起来,神情严肃。

他脸上那“恶魔皮肤”幻化出一张灰白石膏且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

他体內的魔药,完全消化。

真是讽刺,这一两个月,他不断总结著扮演守则,並且严格遵守。在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完全消化了序列8的魔药。

他回顾著扮演守则:

一,受伤並治疗,这是折翼的要求,其核心在於自残、自虐所遭受的痛苦能转化为“恶魔能量”

二,假装像天使一样布施、受难,实际上並不是真的天使。主要是受难,用他人替自己,或替目標承受一定的风险。比如在高文服食魔药,和某些普通人服食魔药,受难仪式都转嫁失败的风险。

三,冷血者对任何崇拜狂热都会祛魅。祛魅,能更好的扮演“冷血者”。

四,冷漠。恶魔总是自私的,不再有道德的束缚,能冰冷地看待生死,世界一切的发生都觉得理所应当。

上述这些扮演守则,加尔文使用最多的是第二条。

当斯维因死在他面前后,他完成了“折翼天使”的扮演,成为了完全体。

完整的“恶念”,不光能看到杀意、恶,所有的负面情绪,包括恐惧、內疚、抑鬱等情愫都在內。可以在500米范围內持续追踪某个目標。

完整的“残缺”,通过身体上、精神上的“伤残”,获得畸形、扭曲的“恶魔能量”。

完整的“恶魔法术”,这次加尔文掌握了反击性极强的“噩梦牢笼”。只要任何非凡者对他释放梦境法术,都会被他一併锁在梦境里面。

至於原本掌握的“恶魔皮肤”得到提升,能延展至外套,形成保护层。抗击打能力会隨著序列提升而不断提高。

就在此时,哐当一下。

仓库门口扔回来一个人。

“怪物”阿德米索尔被齐林格斯揍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他意识迷糊间,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加尔文。

齐林格斯啐了一泡口水吐在地上:

“哎呀哎呀,真是不够尽兴。”

嘎噠他习惯性扭动脖子,骨骼作响,吐槽著:“身体还没活动开呢。”

“哟!这位,是神父?”

齐林格斯堵住门口的位置,看向仓库里面的加尔文。

加尔文衣著黑色神职人员长袍,伸手解开双排扣的纽扣,目不转睛地盯著眼前的陌生人。

髮型—下巴—

齐林格斯?

他怎么来廷根了?

加尔文眉头紧张,眼下这一切並没有“命运启示”。

如果按照剧情,齐林格斯应该在贝克兰德刺杀尼根公爵,或者被阿兹克给宰了—

仓库的左右两边从地面上慢悠悠爬出骷髏士兵,在堆满木桶的货堆另一角,浮现出一座带镣銬的青铜大门,里面飘散出更多亡灵。

加尔文似乎退路也被封锁住了,唯一逃生的方向是刚才翻进来的围墙。

“嘿嘿—”格威尔躲在一排排骷髏兵身后,在阴影里发出阴森、乾瘪的声音。

接著,他以老辈儿的腔调,吟唱赫密斯语:

“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加尔文听到愚者的三段式尊名,反而镇定下来,並不著急逃跑。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没有“命运启示”或者“恶意预警”。

对方是在找“愚者”!

结果阴差阳错找到加尔文头上了。可惜,加尔文没有任何的灵性反应。

“吼?你,认识我?”

他在寻找著机会狡辩,“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么?”

“假神甫,你很喜欢玩猜谜游戏么?”

“弄死你,通灵就行了。这对於我来说,很简单—”

齐林格斯立在门口,玩弄著人皮手套,坏坏笑著:

“可惜啊,今天吃得有点饱。”

加尔文表面上开始挑衅对方:

“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猜谜游戏呢?是担心,我是审判途径的?或者,某种规则类的非凡者?

加尔文的笑意失去,转而冷冷嘲讽著:

“前任大主教,你老了—”

“只会像阴沟里的蛆一样,拿著一支笔在画圈圈诅咒我!”

“我可是非常了解你的。”

加尔文提高了音量,敞开胸怀表演起来:“我了解你是个懦夫,你害怕梦魘!史密斯!以至於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你都害怕直面他。”

“你胡说!”

一旁的齐林格斯倒是静下心来在看戏。

只听加尔文哈哈乾笑两声,指向阴影里的方向:“你害怕的是—”

“失败!”

紧接著,他语速极快地击中对方的心理防线:

“赞格威尔,你丑陋的嘴脸全部都是因为你失败过。啊,女神啊,你的座下曾经这位前任大主教,他晋升失败了!”

“你—”

老半天才憋了一句:“你胡说!”

加尔文则加大火力:

“你失败。所以你害怕。”

“你害怕,所以你失败!”

“最终,你不可能再以序列5去面对序列7的邓恩·史密斯!哈哈哈!”

“梦魘会找到你內心最脆弱的地方,然后放大你的失败,你再怎么努力也没用。你脑子里反反覆覆都会出现晋升失败的挫败感,觉得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你不可能再晋升为序列4了,哈哈哈!”

那一张“阴阳脸”恶狠狠地出现在加尔文身后,突然,又立即停住。

他意识到被对方戏弄了,瞬间克制自己的所有行为。

冰冷地对加尔文说:

“你想让我杀你,不,我偏不—”

他拳头捏得紧紧的,却始终没有对加尔文下手。

“原来如此。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不应该搅这趟浑水—你如果不是那位愚者』,不是刻意针对我的人。那你应该是极光会的人—”

他继续论证自己的猜测:

“嘿嘿—你们极光会,没必要为了兰尔乌斯那种蠢材,特地让主的子嗣转移回兰尔乌斯身上。”

“还是说,你们极光会也想贪图兰尔乌斯那笔钱—”

“真是掉价!”

“想不到第四纪威风八面的极光会,如今也会为了金镑,沦为走狗。”格威尔嘴里儘是挖苦之意。

从他的角度不难看出,最终导致邪神子嗣降临转移回兰尔乌斯身上的,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这个仪式是由兰尔乌斯经过多方试验才成功,甚至还有因斯·赞格威尔亲自去添加了死神特性“安魂曲”。而眼下,他的猜测,只能是“愚者”最后从中作梗,將子嗣转移给了兰尔乌斯,导致爆炸炸伤了他。

可“愚者”如果不蠢笨,是不可能和极光会这帮疯子搞在一起的。

那结论只有一个,眼前这位假冒神甫的金髮男子是极光会的人。

“嘿嘿—”

加尔文坏坏笑著,“哈哈哈哈!”

接著佯狂大笑。

“兰尔乌斯,只是一个尝试—”

“尝试?”格威尔迅速猜测极光会的动向:

如果我杀了他,等於树敌极光会。

如果杀了他,真实造物主降临?

不行不行,还好我刚才忍住了手!这该死的臭小子,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加尔文一撩头髮,把前刘海向后梳,露出高亮宽广的额头,自信大笑:

“哈哈哈!主,会降临的。”

“颶风中將”齐林格斯忽然察觉到灵性的异常,催促道:

“喂,大主教!他就是个疯子!”

“你不动手,劳资可要动手了。”

加尔文很肯定对方的评价:

“对,没错。”

说话间,他把左手放进嘴里,用力一咬。

不好!

“颶风中將”齐林格斯快步朝加尔文进行衝锋,脚下生风,迅速突刺。未等到足够的距离,直接伸手要用“蠕动的飢饿”將加尔文吞噬。

就在此刻,加尔文的手指流出鲜血,迅速用古赫密斯语吟唱出“真实造物主”的尊名:

“创造一切的主,阴影帷幕后的主宰,所有生灵的墮落自性。”

“蠕动的飢饿”顿时失去了活性!

这件本就是由序列5牧羊人变成的封印物当然明白,谁是真正的主。

加尔文看准这个时机,怀里掏出“霜星怀表”,5枚“寒冰符咒”同时使用。嘴里吟唱著:

“群星!”

冻结!

周围的时间像是瞬间被静止。

加尔文一个猛扑,抓起地上“怪物”阿德米索尔的身体,扛起就跑。

虽说这一切都被“颶风中將”赞格威尔看在眼里,可他们俩就硬生生看了3

秒,什么都不能动。

就看著加尔文这么跑了—

“算了。”格威尔叫住了齐林格斯,他这才露出自己的脸庞,一边脸是原本的皮肤,

一边脸则是新长出来白净的皮肤。细微之处,能看见缝合的青丝。

他阴冷看向门口方向,手里拿著一支看似普通的羽毛笔:

“他不是我们要找的愚者』。

算了,只要不影响我们的计划就行。难道,多一个背锅的,不好么?”

齐林格斯嘴里噙著笑意,舌头舔舐一圈:

“很好,我已经记住了他的面容。”

“蠕动的飢饿”也学著齐林格斯伸出舌头舔舐嘴唇,將齐林格斯变化成加尔文的模样。

豪尔斯街区,一栋青草绿地修剪整齐的房屋內。

阳光忽暗忽明,洒在书桌上。

那本泛黄的笔记本曾被一支看似普通的羽毛笔书写过一段匪夷所思的內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灵知会再没有任何信息上报给魔女教派。那位神秘的镜中世界也无法折射出雪伦夫人的身影,这当然引起了魔女教派的怀疑,这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位於因蒂斯境內的黑之魔女』派遣了她的学生来调查此事。”

“当然,祂的学生也是一名风情万种的因蒂斯女士,肯定不会独自前来。”

“她叫上负责鲁恩北区的另一位魔女,这位全身绿油油的女士为了积攒更多的功勋,为了向镜中的原初证明自己享有绿之魔女』的称號。”

“她们,来了。”

“她们一来便在雪伦夫人所在的霍伊男爵庄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可官方对市民的通报上只敢谎称,这是一起严重的瓦斯泄漏事件。”

“喔,该死瓦斯泄漏。霍伊男爵从此消失,雪伦夫人销声匿跡,德维尔爵士失去了他的小)儿子。”

“真的只是瓦斯泄漏吗?赞格威尔都觉得自己的文笔比那位撰写通报的人士要高明。”

“自从我们可爱的前任大主教对黑夜女神褻瀆、叛变之后,他就苦练自己的文笔。格威尔非常明白,文学需要意外之喜,就好似攀爬雪白的山峰一样,一马平川有什么好看的?”

“他在受伤后,绞尽脑汁,如是写道:”

“在过去的日子里,苜蓿號从凯撒港出发。可谁想过五天后,苜蓿號遇到五海之王』纳斯特的洗劫。”

“纳斯特秉持原有的理念,只是洗劫財物,而放过大部分乘客的性命。这也导致首蓿號被迫在恩马特港靠的岸。”

“而这,引起了另一位海盗的不满,那便是颶风中將&039;齐林格斯。”

“齐林格斯在接下某个重要的委託后,甚至没有直接前往贝克兰德,追逐著首蓿號,从恩马特港来到了廷根市,这是一个合理的巧合。”

一条受过爆炸伤、苍白的手臂接过那支看似普通的羽毛笔,写著:

“我,伯爵归来!”

“廷根的故事,还在继续”

加尔文带著“怪物”阿德米索尔逃到了北区的据点。

一间简陋的房屋內,阿德米索尔甦醒后,情绪不是很稳定,鸣鸣哭了。

“阿加—”

“我打不过他。”

加尔文冰冷地坐在原地。

“阿加,斯维因死了—”

“”加尔文手里攥著拳头。

我知道—

我知道—

我知道了!

可敌人是他们两个狗屎一样的组合!赞格威尔加上配套“蠕动的飢饿”的齐林格斯!

我们拿命送啊?

偏巧这个时候z先生去送信,给自己拿魔药材料。

这就是巧合?

劳资去他妈的巧合!

加尔文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要去处理北区教堂外的施工。这是乌洛琉斯交办下的任务,安全起见,先把这波人换了吧。换上那套劳工的蓝灰裤子,普通耐糙的衬衫,换上棕色的报童帽出门工地在两条街道外,已经零散聚集了两工人。

加尔文上去嘱附一番,结了报酬,让他们明天不要再来干活。

这时候,梅丽莎来了。

她手里捧著那个修好的八音盒,满脸都是一副“快表扬我”的模样。

加尔文接过八音盒。

“喏,一二三四—”他手里数出4张1镑的纸幣,递出去。

“给。”

“修理费,这么多?”梅丽莎满脸写著开心。

这老板真是好大方啊,嘻嘻,以后要是天天跟著他干活,不对,是干这么轻鬆的活儿—

还没等她幻想结束,加尔文冷道:

“明天不用来了。”

“啊?”

梅丽莎惊了,感觉自己在做梦。

“不用来了。你的修理费1镑,因为无故解僱你,我额外支付3镑作为赔偿—”加尔文冰冷地说出这一切,即便梅丽莎在他眼里是如此耀眼。

梅丽莎捏著手里的纸幣,居然开心不起来。

明明是她修好了八音盒,一股委屈油然心生。

“你—”

梅丽莎抬头仔细打量著加尔文的脸,发现他手上有伤痕:

“是不是聚会那种事情?又爆炸,又死人—”

加尔文脸色紧绷,极力否认:

“不是!你別问,你別管。”

他顶著刺眼的光晕恶狠狠盯著梅丽莎,叱责起来:“你!回去读书,老老实实读书,去考大学加尔文环顾周围,確认没什么人听见,又压低声音吼著:

“梅丽莎,你是天才!赶紧去上大学,去享受青春!”

梅丽莎被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嚇得直哆嗦。真不明白这老板怎么性情大变一样,心里一股脑都是委屈。

她一路都在想,自己哪做的不好了?

加尔文是不是討厌自己?

等回到家中,克莱恩刚好也回来,打招呼:

“梅丽莎—”

“欸?梅丽莎—”

哐!

她硬生生把自己房门一关。

“呜呜—”一个人扑在床上,越想越委屈,哇的哭了出来。

即便是轻微的硬咽,克莱恩隔著房门自然也听见。

喔,该死—谁把梅丽莎惹哭了?妹妹的性格一向开朗活泼,受人喜欢—

难不成真是那个小黄毛!

金梧桐区,特別会享受的特莉丝拿著雪伦夫人遗留下的那本古书,静静在翻阅。

这本书古老而斑驳的青铜外壳,旁边则掛了把奇怪的星形锁。

按照书中的要求,將雕像立在镜子面前,在梳妆镜的左右点上两根蜡烛。雕像便是上次搞到的那座蛇髮女妖雕像,端坐在梳妆檯面前。

“这么简单—”

特莉丝深知,简单是因为这两件物品都异常神奇,反占卜、反侦查,具有绝对神奇的力量。

“真的有守则,按此守则演绎,务必牢记,你必须是你自己。”

我自己?

我是男的,可扮演要求,我来扮演女的—

臥槽,谁他妈这么恶趣!

特莉丝藉助左右的光点看向梳妆镜,以各种笑容不断调整微表情,微笑、浅笑、欢笑、大笑、

苦笑、狞笑、狂笑、暗笑、耻笑、讥笑、逗笑、自笑、真笑、假笑、淫笑、奸笑、嗤笑—

她时不时还配合著手部动作,儘可能以笑来扮演。

按照书中的要求,要儘量阴柔、淑女,笑不露齿—

嘶—

脸部肌肉变得十分酸疼。

不过,魔药消化加快了。

特莉丝欣喜之余,短暂消停一下,翻看后续的內容。

“尊名—”

“哇,要不要试试?”

由於扮演获得魔药的消化,特莉丝发现自己越来越自信,先把尊名抄录下来。

紧接著,她用赫密斯语念出这段尊名:

“所有灾难的源头,未日与毁灭的象徵,执掌混沌的魔女!”

哇塞—

好可怕,好刺激啊这些字眼深深吸引著特莉丝,每个男士心中都住著一个逼王,灾难,未日,毁灭,混沌,这让她浮想联翩。

忽然,她抬头看了一眼梳妆镜。

“自己”在笑。

什么情况?

她不是正在看书么,镜中人的表情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乖乖—”特莉丝愈发惊讶。

伸手触碰镜面,好似水银的镜面泛起一点涟漪,可那种涟漪是立在面前形成波纹,一圈一圈荡漾开了。

紧接著,如同水银的镜面好似粘住了她的手指。

特莉丝感觉一股奇怪的力道在拉扯自己。

怎么回事!

她极力想拉扯自己出来,可是越拉扯,整个手臂都陷进去。

“喂喂喂!”

她举起拳头,想敲碎镜面,可一拳砸过去,像是砸在水面上一样。

得,两只手都进去了。

如同水银一样的镜面继续吞噬著特莉丝。

特莉丝越挣扎,越陷入,乾脆深呼吸一口气,钻了进去。

妈呀—

这是哪?

特莉丝发现自己置身於诡异的镜空间內,举目四望。

只见远处有一方块的光源,而近处只有这一面单向通行的镜子。周围漆黑一片,脚下却异常踏实。

举目四望,前方黑乎乎通道上,也有一块类似镜面的方块,发散光亮。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快步移动到面前。

“別人家?”

特莉丝发现,发光光源显示的是隔壁邻居,只能从某一面镜子里看到部分家居环境。

她觉得內部通道很安全,大大方方逛街一样逛起来,完美满足了她的偷窥癖。

在白天上班时间,极少有人在家中。

当然,在金梧桐街道的住户也有不少有钱人家的懒鬼,醉醺醺躺在床上。

特莉丝一个前滚翻,钻出去,华丽的落地翻滚,迅速隱身。

行云流水地检查那户人家的財產。

真有钱!

她把別人的钱包搜了个遍,取出了所有现金,又把钱包丟给人家。

紧接著,她又触摸著那面半身镜,咕嘟一下钻回了镜內通道。

现在,整个街区,整个廷根市对她而言,就像开启了一座新的內部通道,特莉丝可以自由穿梭每一处镜面。

魔药的扮演进一步加深。

“喔,这就是所谓的女巫魔法,神奇、古怪”

“哈哈!”特莉丝得意大笑,在空旷的镜內通道中,並没有任何回音。

以后天高地高,再也没谁能抓住自己啦。

她兴奋地在通道里跑跑跳跳,到处看著镜子外面的世界。

来到一堆衣服的面前,不少顾客正在面对镜子,拿出手上的衣服在镜子面前比对著,幻想著。

特莉丝突然有个好奇的想法,衝出去嚇唬嚇唬。

一想到对面被自己嚇傻的表情,她就想笑。

当然,这只是想想罢了。

镜內通道的距离似乎和外面现实世界不一样。她似乎已走到哈罗德百货商店,透过镜子,能看见琳琅满目的商品。

特莉丝驻足在一间服装店內,看到了一件紫色绒毛披肩。

天气逐渐转凉,正愁没钱买呢。

呵呵,我还用得著钱?

她直接摸了出去,潜行,让任何光线不再照射出自己的身形。

接著,就隨意取走那件相中的紫色绒毛披肩,一把带回镜子中。

喔,天吶,这完全就是零成本购买!

哈哈哈—特莉丝乐开了。

她很自然地把紫色绒毛披肩掛在肩膀上,大摇大摆走向另一条街道。

梦境中,平静的湖面上,周围远处的山丘异常遥远,上方蓝天白云。

平静的湖面下,咕嘟咕嘟冒出一条巨大的水银之蛇。

“尊敬的、伟大的神使,很抱歉—我还是来向您稟报外面的情况。”

乌洛琉斯满意地点点头:

“加尔文,感谢你送来的冰淇淋。”

“由衷的、发自內心地讚美,你不应该在接受我的善意时感到羞愧。”

哼!

我羞愧什么?我钱买的冰淇淋—加尔文尷尬笑笑:

“外面,有些状况。”

“嗯。”乌洛琉斯猩红的眼眸出现命运流转的符號,“我看得出,你的命运被干预了。喔,阿勒苏霍德之笔—”

加尔文郑重点头,保持低头、谦卑的姿势。

那可是0级封印物,具备活著的特性。打不过,只好来请大蛇帮忙。

“有意思—”乌洛琉斯顏有玩味地品评著。

“那支笔似乎也在玩弄著命运。將某些概率会出现的事件修改成必然发生,嗯—”祂发出思考的声音,沉浸在思考当中。

是是是命运就是一个任你们这种高玩打扮的小姑娘—

加尔文十分无奈,自己序列8就要面对这种级別的对手,快来点序列5的罗大师送我点装备、非凡特性吶!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支笔不干预我的命运?”

“嗯—有的。”

乌洛琉斯低下蛇头死死盯著加尔文的肚皮。

“把我转移到你的肚子里,嗯,连带子宫的那种。”

你—

我可不想当男妈妈!

“不行,绝对不行!”加尔文严词拒绝。

乌洛琉斯呵呵咧著蛇嘴笑起来,难得一次在开玩笑。

“那—那”

“大概的、可能的,也许你要等几个月,我出生后给你一滴脐带血,兴许有用。”

加尔文瞪大眼珠子。

什么叫等几个月?

还兴许有用?

“乌洛琉斯神使啊,要不,你帮我分析分析,怎么应对阿勒苏霍德之笔吧?”他已经不抱什么期待了。

按照原著里0o8习惯性的措辞,“这是一个符合逻辑的巧合”、“这很符合逻辑,我们的故事並不是胡编乱造的”诸如此类,似乎有强的编纂、空想能力。

加尔文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

“对了,那支笔不可能连续使用巧合』、符合逻辑&039;这种莫名奇妙的理由推动故事的发展。”

换句话说,就是存在內置冷却时间。

稍微片刻,乌洛琉斯追问细节:

“加尔文,它好像不能凭空捏造不世界上不存在的生物。”

“是吧?”加尔文不太確定。

要不然,他应该能见到什么半人马、狮鷲、哥布林啊之类的。

乌洛琉斯又揣测起来:

“它不能直接写死某人,是吧?”

“这个我肯定。”

加尔文之所以能肯定,完全是逆推结论。

乌洛琉斯对著加尔文点点头:

“看来,你已经有头绪。”

欸祂未等加尔文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嘆了一口气:

“好了,我姑且帮你修正回原来能遇见吾主的命运—”

“欸?”

“不是,那我下次面对那支笔,会怎样?”加尔文十分好奇。

乌洛琉斯想了想,坦然回答:

“確切的,毫无爭议的,你不能拿祂怎么样。”

“我敢打赌,那支笔会嫌弃你的序列太低,找个合適的机会把你写死,然后换个主人—”

狗屎—加尔文急了,咬牙道:

“乌洛琉斯,我被祂欺负了呀!你不帮我,下次没冰淇淋吃了!”

乌洛琉斯那张大蛇的脸突然板起来,冰冷,僵硬:

“加尔文,你是主所期待的恶魔,別和小孩子家家一样小气。”

加尔文狠狠吐槽:

別老画饼!主说下来,什么时候下来,赶紧的。

乌洛琉斯降低蛇头的位置,仰著看天,似乎在思考什么:“不確定的、带有风险的,倒是有一个方法,你可以试试—”

“比如?”

“比如—”

乌洛琉斯被加尔文猴急的模样逗笑,“你呀—你知道有什么事情是必然发生吗?只要出现与那支笔必然发生的事情,那肯定会影响那支笔书写的內容。”

与那支笔相关的、必然发生的事件?

喔,那我可太知道了!

加尔文心中窃喜,找到报復的办法,马上准备尝试。

可他瞬间冷静下来,噗通一下又跪拜了:

“乌洛琉斯,再给我点道具吧—恩赐、神奇物品—”

“我、我—我用完就还你!”

用光了就不还了—加尔文满脸星星眼看著自己的老板。

那没办法,在外面的工程受损,影响进度。乌洛琉斯,你也希望我儘快把那三个受难仪式弄好吧?

咱都是同一条船上的啊!

乌洛琉斯架不住加尔文的哀求,变化出一枚白色蛇鳞片,漂浮在加尔文面前。

祂叮嘱道:

“小心的,谨慎地记住。这片鳞片將保护你,在吾主降临之时,保护你不受致命的伤害。”

真实造物主降临,保护我不受致命伤害?

意思是,要召唤真实造物主来对抗008?

加尔文赶紧把这片“鳞片”放在身上,有了更好的打算。

佐特兰街36號,黑荆棘安保公司的盥洗室內,伦纳德和克莱恩同样来小解一番,缓解腹中压力一阵轻鬆后,两人閒聊起来:

“你说,怎么红手套』一走,这案子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还一点方向都没有!”

“红手套?他们贝克兰德一堆麻烦事呢,哪还顾及得了我们。”

困扰著值夜者的不光有“苜蓿號教唆惨案”,还有“兰尔乌斯特大诈骗案”。现在,还多了“霍伊男爵死亡案”、“雪伦夫人失踪案”,最近一起,是码头区仓库的“斯维因凶杀案”。

当然,还有许多陆陆续续报告的人口失踪案,有些是警局在处理,並没有转交给他们。

“没什么吧?挺正常的,新人不都这样么?”克莱恩不以为然。

还是说,伦纳德从当新人时都特別自恋?

“那你说,那特里斯跑哪去了?”

克莱恩隨口应答:“就占卜的结果,目標一直在廷根。可是,没见他再出来—”

盥洗室內的半身镜面忽而有些晃动。

两人都是非凡者,灵性直觉稍稍有些反应,急忙侧转身子看去。

一切风平浪静,他们迅速穿好裤子,走到外面。

特莉丝躲在镜子里很好奇,没想到透过这面镜子,能发现官方的非凡者。听到自己以前的名字,內心窃笑:

特里斯,你们就找去吧!

嘿嘿,老子我现在叫特莉丝—

她现在乐归乐,躲在镜子通道里也有一段时间,转身便往家的方向走。

走著走著,看到镜面上折射出一条巷子里,某一处公共盥洗室內,一个男人掐住另一个男人的脖子。

突然,人皮手套就把那被掐住脖子的男人直接吞进去了。

吃人的手套!

特莉丝睁大眼睛,看见一个棕色头髮扎著古代骑士髮髻的男士转过身来,快四十岁的年纪,脸上有些沧桑,墨绿色眼眸下,噙著冰冷笑意。

紧接著,这人就开始变化自己的容顏,变成了褐色捲髮,黑色眼眸,青春的脸蛋上朝气蓬勃。

连衣服都换成燕尾服、黑马甲!

乖乖—不光连容貌,连衣服、头饰、帽子,所有的穿搭都能一併改变!

特莉丝注意到对方依旧有点罗圈腿,大步走出盥洗室,把手套收在裤兜里。

这地方真危险!

她头皮略有发麻,一想到那本古书和蛇发魔女雕像还在家里,赶忙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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