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特兰街36號,黑荆棘安保公司。
书卷气浓郁的克莱恩在邓恩办公室內报告通灵的情况。
斟酌好语言,他强调:
“队长,我敢肯定,那个在逃的嫌犯就是加尔文。占卜俱乐部的加尔文。理由怀疑,他与海纳森·凡森特的死亡有关。”
邓恩灰眸偶尔闪出光亮,外套掛在一旁,衣著黑马甲,细细思索著对策。
他並不是不相信克莱恩。
况且,凡森特的尸体还没被找到,这也是一个需要侦破的难题。
他有自己的打算:
“我觉得,还是先以搜捕为主。找到目標,我进他梦境里看看,一切就清楚了。”
黑髮碧绿眼眸的伦纳德进来,一脸轻鬆,白色衣衫並没收紧裤带中,叫囂著:
“正好。
队长你入他梦,控制住。我在外面揍他一顿!”
说著,他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次日。
克莱恩忙了一天,从黑荆棘安保公司回到住处。
平时班森在外地上班,家里只有妹妹梅丽莎。
他把外套掛在门口,脱下半高丝绸礼帽,镶银手杖放好后,忽然看见梅丽莎从臥室走出来。
兄妹二人在客厅见面,克莱恩熟练使用“灵视”查看,感觉一丝不对劲。
“克莱恩”
“梅丽莎你怎么了?”
“赛琳娜,赛琳娜她”梅丽莎换了一口气,止住想哭的欲望,这才说,“她被送去疯人院了。
克莱恩表情故作惊讶,详细询问才得知。
这对於他们家而言,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梅丽莎想不明白:
“怎么会这样?赛琳娜,明明明明只是玩了一下占卜”
妹啊,不作死就不会死!
克莱恩神情懊恼,吐槽归吐槽,斟酌语句安慰著妹妹梅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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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琳娜是妹妹的好闺蜜,这件事对梅丽莎,对伊莉莎白的打击都很大。
“梅丽莎,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可是,克莱恩”
梅丽莎捂著脸,哽咽著,“我,我和伊莉莎白,诚心为赛琳娜向女神祷告。每天都祈祷著女神,希望赛琳娜能好起来,能重新回归女神的信仰。”
“可,女神真的知道吗?女神会在意我们吗?”
克莱恩如遭雷击,听得更加担心:
妹啊,你怎么也在质疑女神?
別嚇我啊!
他搂著妹妹:
“梅丽莎,相信医生。在疯人院,有专业医生对赛琳娜进行精神治疗,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克莱恩只是嘴上这么安慰。
在这样的世界,哪还说得出“相信科学”的说辞。
黑夜女神高高在上,真的在意这些么?
8月11日,铁十字街下街。
当加尔文稍微穿著得体一些,手杖啼嗒走来,周围的人立即对他產生警惕。
这里的路人衣著陈旧且破烂,对加尔文偶尔流露出贪婪又小心的眼神,仿佛盯著腐食的禿鷲,隨时都可能发动攻击。
可加尔文稍微显露出腰间那把左轮,很好地制止了一切意外的可能。
大家都是穷人,没必要嘛
他心里吐槽著,搜寻著目標。
旁边偶尔路过一些玩耍的小孩,一个个衣衫襤褸,胳膊和腿瘦的和火柴杆一样,明显是营养不良。
孩子们用茫然、好奇、害怕的目光仰视著身材高大的加尔文。
加尔文扶著手杖半跪下,拿出准备好的饼乾,零食,招手哄著:
“来来来。想不想吃?”
孩子们迅速被吸引过来,看著小饼乾,迅速吞咽咽喉,分泌唾液。
“吶,告诉我,编火柴的在哪家。”
“我知道!”
“我知道!”
“哎哎,別抢,一个一个说”
加尔文刚想问他们,手里的零食、小饼乾已经被一鬨而散,抢光了。有个小妹妹没抢,呜呜哭了出来。
他赶忙上去哄著:
“喔不哭不哭,还有还有!”
小女孩拿著一颗薄荷,含在嘴里,这才笑起来。
门牙都没几颗!
加尔文惊奇地发现,自己的魔药开始消化了一些。
“折翼天使”的扮演,和施捨孩童果有关?
似乎,天使这种词,总会和小屁孩牵扯上一些神秘学关联。
他心情极好,微微一笑。
旁边一个隱形的女性身影对他吐槽著:
“加尔文,你今天安得什么好心?”
“喔,女士。这些孩子都是主的追隨者,我难道不应该善待他们吗?”加尔文发现某些布施行为能加快魔药消化,暗暗记著,小心总结。
特莉丝没脾气,继续保持隱身状態,跟在加尔文身后。
走到1楼。
加尔文被一个叫劳维斯的男人拦住:
“嘿,你这是”
1镑钞票塞直接在他嘴里。
劳维斯立即转变口吻:
“爷,里面请。里面请”
加尔文纯当进贫民窟一样扫视著周围。
单间的房屋,最內侧靠著两层的高低床,右边是桌子,摆放著糨糊、硬纸等物品,角落里则堆有装满火柴盒的箩筐,左侧是破破烂烂的橱柜,既放衣物,又放餐具。
房门的两边挤著炉子、马桶和少量煤炭、木材等事物,中央位置还有两个骯脏的地铺,一个男子正裹著烂出了洞的被子呼呼大睡,让人几乎无从下脚。
高低床的下铺,一个妇人坐在地上,正在做著手工活。
加尔文不用任何非凡能力都可以看出。
这妇人病了。
特莉丝嘿嘿一笑:
“正好。”
“慢著。”加尔文伸手一拦,“她病了。得治病,病好了,才能继续干活。”
特莉丝笑了笑:
“嘿,她不知道吗?”
“她要是有个那个钱去治病才是。”
加尔文思虑片刻,鬆开了手。
自己一个恶魔,有什么理由去救一个无辜的路人?
他继续搜寻著他想要的目標。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妇人的声音略显惊讶:
“齐德,你怎么在这里?”
“喔,苏珊我的手指受了伤,我干不了重活,我没法去码头赚钱”
“咳咳”
一对夫妻的对话吸引了加尔文。
他隱蔽地躲在角落,了解了整个状况。
这名齐德原本是一位码头工人,四十多岁。
日復一日的重体力劳动后,他不幸造成了左拇指骨折。由於要养三个孩子,妻子又患上肺癆,家里缺钱,根本没法钱接受治疗。
这日,他绝望地从码头回来,实在想不出任何能生存的办法。
这就是加尔文在搜寻的目標。
在原著中,因贫穷而跳塔索克河身亡的那个人。
“齐德先生,能聊聊么?”加尔文脱帽行礼,脸上掛满了阳光的微笑。
齐德非常惊讶,眼前一位文质彬彬、身材挺拔的绅士居然主动找自己?
他再次確认:
“先生,您找我?”
当然,命运的馈赠早在暗中標好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