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艷阳高照。
加尔文洗漱一番,简单对付了早餐。
身怀30镑巨款,直接去“维尔克尔衣帽店”消费。
购买了新的燕尾服、半高丝绸礼帽、黑马甲、裤子、皮靴一套,外加一副手杖,共费9镑6苏勒。
一套崭新绅士装扮加持,让加尔文变得更为帅气。
一方面是找零的需求,日常开销需要兑换苏勒、便士。
另一方面,也是极光会面试的需求。
在鲁恩王国,时装潮流是以黑白为主,而佣人、店员等阶层就被要求身上的顏色艷丽,以区分主僕或贵贱。
除了样貌,衣品也是极光会审美的一环。
加尔文手持纯黑手杖,熟悉著豪尔斯街区的街道,一眼扫过对面几个招牌:
“哈罗德百货商店”
“退伍军官俱乐部”
“占卜俱乐部。”
这里应该就是克莱恩要加入的那家占卜家俱乐部。
克莱恩是要“扮演”序列9的占卜家。光会成员海纳斯·凡森特而来。
加尔文保持绅士一般的姿態,优雅走向俱乐部。
“雷鸣”则换回平日的便装,一身黑白格柵的夏装,满脸粗糙,挺著发福的肚腩,像个退伍的老绅士,在门口等著加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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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老街坊那般打著招呼:
“孩子,罗塞尔大帝果然没说错。
人,是需要衣装衬托的!”
这话是说他自己,也顺道表扬一番加尔文。
加尔文对罗塞尔的装逼不以为然,谦虚一笑:
“感谢主的恩赐。”
提起主,二人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登上二楼,进入大厅。
负责接待的漂亮女士微笑迎接:
“二位先生,你们好。
是想占卜呢,还是要加入我们俱乐部?”
二人对视一眼:
“占卜。
“加入。”
一人一句,场面一度尷尬。
加尔文瞬间“恶念”上涌!
我说东,你说西?
你怎么不配合一下呢?
“雷鸣”也觉得尷尬,可表现得十分老油条,忙解释说:
“他,是来占卜。”
“我,是想加入俱乐部”
迎宾女士见两人完全没有任何默契,强忍著没笑,反而很熟稔地介绍相关信息:
“先生你好,我叫安洁莉卡。
如果您想加入本俱乐部,我们会员是需要填写资料。
当然,本俱乐部会是付费制。会员年费,初次是5镑,之后每年1镑。”
在报价后,她又看了一眼加尔文,职业性地提醒一句:
“二位先生请放心,我们绝不像那些政治或商业俱乐部那样,要求正式成员的推荐才能加入。”
“雷鸣”一听,假装在考虑,眼神不住看向加尔文。
加尔文眉毛一挑,意思是说:
你自己说要加入俱乐部的,该掏的钱可不能省吶。
安洁莉卡见他们还在犹豫,继续介绍:
“我们会员的权限有很多。
比如,可以免费使用俱乐部的会议室和各种占卜房、占卜工具。
免费享用我们提供的咖啡和茶水,免费阅读我们订的报纸和杂誌,成本价购买午餐、晚餐、酒类饮料和一些占卜教材、占卜材料。”
“而且,我们每个月至少会请一位有名的占卜者来交流分享,解答疑难。”
“最重要的是,二位先生。您能在这儿找到一群有相同爱好的朋友,这也是本俱乐部兴办的初衷。”
加尔文表现得很小心:
“女士,我们能否听听占卜者的交流再决定,是否办会员?”
“当然可以的,先生。”
安洁莉卡始终保持著礼貌的微笑。
她低头翻阅著排期表,拿笔点了点:
“二位先生,我们现在大部分会员都在忙碌。
凡森特先生可是我们廷根有名的占卜者,也是俱乐部里的常驻导师,擅长各种方式的占卜,每次收费4苏勒。”
“喔对了,凡森特先生正在准备近期的一节公开课。如果二位感兴趣的话,我立即为你们安排。”
“雷鸣”和加尔文发现目標已出现。
只见加尔文佯装还在询问其他的占卜者,“雷鸣”也不著急。
甚至,心里还有些讚许:
加尔文似乎比过去沉稳了许多。
等回过神来,加尔文已掏手管他要钱。
“啊?怎么就付钱?”
“占卜费,4苏勒!”加尔文郑重在索要。
不是才给你30镑么
“雷鸣”没办法,脸上的表情像个大怨种一样。
掏钱,付款。
安洁莉卡面带微笑,收下现金后,很快为他们安排占卜房间。
二人跟著指引,步入白水晶占卜房间。
离开时,安洁莉卡细心询问:
“二位先生,是需要咖啡还是茶?
我们免费提供锡伯红茶、南威尔咖啡和迪西咖啡。”
加尔文知道,这些咖啡和红茶都属於中等偏下的水准,那也好过没有。
出於绅士的礼貌,他看向“雷鸣”,示意他先点。
“雷鸣”毫不客气:
“一杯南威尔咖啡,四勺,放牛奶。”
加尔文则补充:“我要一杯锡伯红茶。”
“好的。”
不稍多时,安洁莉卡把饮品端上来放置好后,去安排海纳斯·凡森特来为他们占卜。
见没有外人在场,“雷鸣”这才压低声音提醒著:
“加尔文,我们得先沟通好。”
“放心。”
刚才的场景,一说占卜,一说入会,显得颇为尷尬。
此时,脚步声传来。
“喔,二位先生,你们好。”
来的中年男子一口浓厚的阿霍瓦郡口音。
他穿著黑色古典长袍,脸上有著明显的黑眼圈,褐色头髮浓密而刚硬,它们一根根倔强地竖立著,就像在扮演刺蝟。
“是哪一位要占卜?”
“还是说,二位都是?”
面对凡森特的询问,“雷鸣”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总不能直说,我信仰伟大的真实造物主,请让我加入极光会吧?
这太直接了吧
他本能看向加尔文。
加尔文反而一脸冷静,作著自我介绍:
“他,b先生。”
“我,c先生。”
凡森特一听,脸色瞬间有些凝重。
而负责他们这个片区的,是z先生,居住在恩马特港。
这两位,居然自称b先生、c先生
该不会也是极光会的神使吧?
来考察自己工作?
凡森特吞咽一下口水,不由仔细打量起二位。
而占卜房间內,光线昏暗,他只是懂点神秘学的占卜爱好者,根本不是非凡者。
面对如此大的压力,他只好战战巍巍坐在桌子前,谨慎问著:
“b先生,是、是想占卜什么?”
他问的是“雷鸣”。
“雷鸣”对自己称b感觉十分不满,耐著性子,指了指旁边的加尔文,清清嗓子:
“呃,哼你问他。”
加尔文拿出纸笔:
“凡森特先生。
我要你占卜,这个”
他唰唰写出如下的文字:
创造一切的主。
阴影帷幕后的主宰。
所有生灵的墮落自性。
凡森特接过纸张一看,瞳孔颤抖,心臟快跳到嗓子眼了。
纸张上一串串文字清晰可见,让他回想起最初与主相遇的场景。
那是一个十字架,巨大的十字架,撑满了天空的十字架!
在这十字架上面,黑色铁钉钉著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他两臂张开,双脚在上,头部如同吊坠般垂下,身体有著一道又一道的血渍
凡森特想著想著,膝盖一软,差点要跪下去。
他们真是神使?
害怕被官方组织抓捕的他,再次抬头看向加尔文。
似乎,对方在笑。
嘴角在上扬,一直开裂到耳根。
那种感觉,像个恶魔!
恶魔语:欺诈是一种恶。
加尔文的耳畔摩梭起恶魔的低语,呢喃且虚幻。
他正在欺骗凡森特。
只要是在作恶,恶魔总会给予他一定的迴响。
“罪犯”的魔药也在一点一滴消化。反之,若去行善,那魔药就不会消化。
凡森特大汗淋漓:
“二位先生,这”
“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也许,我粗劣的占卜,会给二位带来严重的错误。”他结结巴巴,“要不那占卜的费用,就退还二位吧。”
“雷鸣”一听,寻思著,这怎么就退费了?
他始终没开口,看向旁边的加尔文。
加尔文坦荡向后靠坐,点头:
“我跟安洁莉卡说了,办一年会员。”
“以后,就请多指教,凡森特。”
凡森特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上了。
“好。”
他想到了一点,既然註册成会员了,对方应该如实填写会员资料,那肯定有姓名。到时候,去问问安洁莉卡就是了。
我慌什么?
一想到如此,凡森特恢復镇定:
“二位先生,除了占卜。我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
“雷鸣”很自然地看向加尔文。
自从他进来以后,感觉一切都是由加尔文在主导著。
加尔文冷冷一笑,恢復平静吩咐著:
“去,把阿瑞匹斯给我叫来。”
凡森特一听,下巴有些合不拢。瞬间又回想起读书时代,被班主任叫家长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