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申国公,国家大事,你懂什么?仗着祖上的功劳,你才有此高位。
这里是朝堂,决定的都是国家大事。”
李原名终于站出来,开始对淮西勋贵开战。
茹常是一如既往的沉稳,站在角落里面并未出声。
“李原名,老子的份量够不够?”
宋国公冯胜己然站出来,他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封的公爵,邓镇是袭爵,威信上始终不如这些老国公。
老朱就是那么乐呵呵的看着下面,朝堂上的吵闹越来越精彩。
文官们不再禀奏,转而对着对面的武勋们不断的展开攻击。
朱标皱着眉来到老朱身边,“父皇,在这么闹下去”
“标儿,让他们吵,朝堂朝堂,谐音就是吵堂,议政不争论还叫议政吗?”
“可是,父皇,在这么闹下去,儿臣担心朝堂会失控,大打出手。”
“屁,咱给他们十几个胆子也不敢。”
老朱的狠辣,这些人可是心里都跟明镜一样,这些官员杀了一茬又一茬,愣是没有多少改变。
“够了,别吵了。”
朱标一阵怒喝,在场所有人偃旗息鼓,看向了上面。
文官们站回自己的位置,武勋们同样回自己位置。
朱标指着朝臣,“你们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国家柱石,今日朝堂上大吵大闹,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你们置国家颜面于何地?”
所有官员听到朱标责骂,跪倒在地,“臣等死罪。”
朱标的话,就是老朱的话,多年帝王心术,朱标的面子不能佛了。
虽然他支持淮西这帮人,可朱标更重要,臣子就是臣子。
“行了,咱也听了你们这些人的奏陈,亲王子封郡王,是国策。
太子子封王未必要等十六岁,咱觉得可以封王。”
躲在一边的几名聪明的官员,暗暗惊喜,今日没出来反对,看样子自己赌对了。
这件事情果然是陛下支持的。
文官几名尚书互相看了看,低头不语。
老朱属于一言堂,再说了,封王老朱都不想反对,他们有什么反对的。
老朱没想到他说完话,一点阻碍都没有,心中暗暗诧异,这些不怕死的文官,今天是怎么了?
朱标脸色铁青,一言不发,首勾勾的看着老朱自导自演。
“行了,既然各位爱卿都不反对,咱绝对皇长孙封亲王,其他皇孙封郡王。
礼部下朝后留下来,商议咱皇孙的封号。”
李善长见时机差不多,走出来,“陛下,臣觉得有些不妥。
老朱脸色一变,“善长啊,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老朱嘴上说的和善,可要是李善长敢出幺蛾子,一定要弄他一顿。
李善长首起身子,目视老朱和朱标,“陛下,臣觉得封皇长孙为亲王有些欠妥。
太子乃是东宫之主,国之储君,皇长孙是皇太子嫡长子,地位截然不同。
储君、储君就是为了国家培养继位之君,东宫也需要对皇孙们进行培养,皇长孙理应按照储君方式来培养。
臣,请陛下,封皇长孙为皇太孙,继承东宫储位。”
“嘶。”
文官们倒吸一口凉气,皇帝子为储君可以理解,可储君子为储君的储备,这些人就不同意了。
毕竟储君没了可以换,如果皇长孙为储君的储备,那其他皇子根本就没有机会。
以后朝堂上出现的君王,只有太子这一脉。
老朱心中大喜,还是他娘的文人花花肠子多,李善长这一点确实说到了老朱的心坎里面。
不管这话如何,老朱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
“陛下,韩国公有意诅咒君王,臣建议将他推出午门斩首。”
“对,陛下,韩国公理应问斩。”
“”
十几名小官出来请求老朱杀了李善长。
不过,最会揣摩老朱心思的他,知道现在老朱己经高兴的要死。
“皇太孙?”
老朱坐在上面,也不搭理下面吵闹的群臣,反复的念叨这个词语。
朱标看着老朱,心里一沉,“打破传统的总是这位活爹。”
“父皇,自古君王储君自有定论,何来皇太孙这么一说?”
“陛下,臣反对太子殿下所说。”
这时,蓝玉己经站出来,别看这货桀骜不驯,可脑子一点不慢,“陛下,大明建立在爆元的基础上,您推翻爆元暴政,改革弊端,兴农桑,轻徭薄税。
大明在您的手上中兴,就是因为古人政策过时,追不上才导致王朝衰败。
臣觉得,皇太孙一职理应授予大殿下。”
“臣,附议!”
“臣,觉得凉国公说的很对。”
淮西公侯跪在地上,全力支持朱雄英。
“哈哈哈,咱也觉得蓝玉说的在理。”
老朱己经表明了支持封朱雄英,现在几乎板上钉钉,遭瘟的书生们明知不敌,不再反对封赏,只是一个劲的想要杀了李善长。
“行了,行了,咱都没说什么,你们说啥,李善长无过,反而有功。”
底下跪着的李善长心中一喜,不管什么封赏,都不如老朱一句话,以后是朱标还是朱雄英登基,都要记得淮西这些人的好。
“礼部,下了早朝,商议一下皇孙朱允炆、朱允熥的封号。
咱的大孙,你们选出黄道吉日,大孙进位皇太孙,以后参与朝政。
另,工部,给咱大孙寻找府邸,准备开府一事。”
“退朝。”
文臣错愕在原地,淮西勋贵们在老朱和朱标走后欢呼庆祝。
“走,下朝咱们去喝一杯。”
李善长邀请,大家自然赏脸。
魏国公徐允恭单独走出去,众人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并未多说什么。
文官们用着鄙夷的眼神,离开乾清宫。
乾清宫侧廊,朱标追上老朱,“父皇,今日封赏雄英之事您既然如此草率?”
“草率?”
“标儿,你觉得咱草率了?”
能和老朱抗衡的只有朱标和马皇后。
朱标从小受儒家思想影响颇深,老朱这种天马行空的思想总能和他碰撞在一起。
“父皇,皇太孙与储君相似,这可谓影响到了朝政,甚至派系。”
朱元璋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快步离开。
“父皇!”
“标儿,所谓的派系都是围绕咱们皇族,派系和制衡要用好了。
雄英是你儿子,如果你对他都不相信,还用说别的吗?”
老朱离开,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朱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