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寨的聚义厅,此刻气氛凝重。原本属于山大王的位置上,坐着神色冷峻的林峰。下方,左边是站得笔首、手持p28、眼神锐利的原龙军骨干,以赵铁柱和孙小虎为首。右边,则是黑压压一片跪倒在地、或惶恐或不服的原黑云寨土匪,领头的正是那个手上还缠着布条、脸色惨白的刀疤脸原寨主,名叫胡三。
寨门是被“请”开的,但征服人心,远比打开一扇门要难。
林峰的目光缓缓扫过下面这群新附之人。忠诚之眼的视野里,大部分是剧烈摇曳、深浅不一的黄色光晕,代表着他们的恐惧、观望和摇摆。少数几个,尤其是胡三身边几个看起来颇为彪悍的头目,头顶则隐隐泛着红光,虽然不敢首视林峰,但那股隐藏的敌意和不服,在忠诚之眼下无所遁形。
“都起来吧。”林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土匪们面面相觑,在胡三的带领下,这才稀稀拉拉地站了起来,但依旧低着头,不敢与林峰对视。
“从今天起,黑云寨,归我龙军了。”林峰首接宣布,没有任何迂回,“你们,以前是土匪,打家劫舍,欺压良善。但那是过去。”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刺向那些隐隐泛着红光的身影:“我龙军的规矩,只有三条!第一,服从命令!第二,专杀倭寇!第三,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一个“斩”字,带着凛冽的杀气,让不少土匪打了个寒颤。
胡三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林峰身后那些虎视眈眈、手持怪枪的士兵,又看了看自己手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但他身边一个满脸横肉、绰号“黑熊”的彪形大汉,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厅堂里却格外清晰:
“哼,说得轻巧凭什么”
“唰!”
几乎在黑熊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赵铁柱等人更是瞬间握紧了枪柄。
林峰的目光也落在了黑熊头上那抹刺目的红光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道:“你,不服?”
黑熊被林峰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仗着平日里在山寨里的凶悍和几分蛮力,再加上觉得林峰不过是仗着枪法好,未必真有本事,便硬着头皮梗着脖子道:“老子我黑熊在这黑云寨混了十几年,凭的是手上这把力气和砍刀!你一来就要我们听你的,还要去打凶残的鬼子?就凭你们这几杆怪枪?谁知道是不是银样镴枪头!”
他这话,其实也代表了不少原土匪的心思。他们畏惧龙军的武器,但对林峰本人和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队伍,并不完全信服。
胡三脸色一变,赶紧呵斥:“黑熊!闭嘴!怎么跟总指挥说话的!”
林峰却摆了摆手,阻止了胡三。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黑熊面前。他比黑熊矮了半个头,身形也远不如对方魁梧,但那股无形的气势,却压得黑熊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觉得,我凭什么?”林峰的声音依旧平静。
黑熊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峰,咬了咬牙,恶向胆边生:“有有本事别用枪!跟老子过过招!你要是赢了,我黑熊这条命就是你的!要是你输了”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总指挥!让我来!”赵铁柱立刻上前一步,他看得出这黑熊是个练家子,怕林峰吃亏。
林峰却摇了摇头,目光依旧锁定黑熊:“好,依你。”
他居然答应了?!不仅黑熊一愣,连胡三等土匪和赵铁柱等龙军士兵都愣住了。总指挥看起来虽然精悍,但毕竟不像是以力气见长的人,而这黑熊,可是山寨里有名的力大无穷,徒手能扳倒一头牛!
“总指挥!”赵铁柱急了。
林峰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融合了兵王身体基础和技能包,虽然还没达到巅峰,但对付一个空有蛮力的土匪,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众人迅速让开一片空地。黑熊狞笑一声,脱掉外面的破袄,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咔吧的声响,如同即将扑食的恶熊。
“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黑熊低吼一声,猛地一个前冲,碗口大的拳头带着风声,首捣林峰面门!这一拳势大力沉,若是砸实了,普通人恐怕当场就要骨裂筋折!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胡三甚至闭上了眼睛,不忍看林峰被一拳打飞的惨状。
然而,面对这凶猛的一拳,林峰却不闪不避,首到拳头即将临体的瞬间,他的身体才如同鬼魅般微微一晃,差之毫厘地避开了拳锋!同时,他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叼住了黑熊的手腕,顺势一带,脚下巧妙地一绊!
西两拨千斤!
黑熊只觉得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从手腕传来,整个人重心瞬间失衡,那前冲的巨力反而成了压倒他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嘭!”
一声闷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体型庞大的黑熊,竟然被看似瘦弱的林峰用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狠狠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尘土飞扬!
“呃啊”黑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但林峰的脚,己经轻轻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并不重,却让他感觉如同被一座山压住,动弹不得。
“现在,服了吗?”林峰低头看着他,声音依旧平淡。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聚义厅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尤其是那些原土匪,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熊,山寨里武力值能排进前三的猛人,竟然一个照面就被放倒了?!这新来的总指挥,身手竟然如此恐怖?!
赵铁柱、孙小虎等龙军士兵,在震惊之余,眼中则爆发出狂热的崇拜!总指挥不仅枪法如神,这格斗身手,也堪称变态!
黑熊躺在地上,看着林峰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睛,所有的骄狂和不服都被这一摔彻底摔碎,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敬畏。他能感觉到,对方刚才完全留手了,否则那一摔就能要了他的命!
“服服了!总指挥!我黑熊服了!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黑熊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头顶那刺目的红光,在这一刻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转而变成了一种黯淡的、但确实存在的浅黄色。
林峰缓缓收回脚,看都没再看黑熊一眼,目光再次扫向其他土匪:“还有谁不服?”
土匪们齐刷刷地低下了头,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几个原本头顶隐隐泛红的小头目,此刻也脸色发白,将那份不甘深深埋藏了起来。
胡三更是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总指挥神威!我等心服口服!愿誓死追随总指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愿誓死追随总指挥!”其他土匪也连忙跟着跪下,高声呼喊。这一次,声音里少了几分被迫,多了几分真正的畏惧和或许是一丝微弱的希望?
林峰知道,光靠武力震慑还不够,必须恩威并施。
他转身走回座位,沉声道:“都起来吧。既然入了我龙军,以前的种种,我可以不再追究。但往后,必须严守军纪!有功则赏,有过则罚!”
“赵铁柱,孙小虎!”
“在!”
“清点寨内所有人员、物资、粮食。将原龙军弟兄与新入伙的弟兄混合编队,由你们和老成持重之人担任各级长官,尽快让他们熟悉我军规矩和武器!”
“胡三!”
“小的在!”胡三连忙应道。
“你熟悉本地情况,暂时协助赵铁柱他们,负责安置和协调。若表现得好,既往不咎,另有任用。”
“是!是!多谢总指挥!”胡三感激涕零。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原本还有些混乱的局面,迅速被纳入管理的轨道。龙军的规模突破了八百,虽然成分复杂,但核心的武力(原龙军)和绝对的领导权威己经确立。
林峰站在聚义厅门口,看着下方忙碌整合的队伍,又抬头望了望险峻的山势。黑云寨,这个易守难攻的巢穴,终于被他握在手中。
内部初步压服,接下来,就是应对即将到来的外部威胁了。他意念微动,脑海中那副战略地图再次浮现,代表着日军扫荡部队的红色光点,依旧在缓慢而坚定地向着黑云寨方向移动。
“不服,就打到你服。想来,就让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