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环顾一片狼藉的院落,眉头蹙起。
“哼!连个乡野小子都搞不定,我要你们何用?”
刘青山冷哼一声,语气颇为不满。
“刘班头!不怪我们,这小子压根没从院门进来,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
“是啊!还有这小子邪门得很,虽然不是武者,但身手了得,不在我们之下。”
两名衙役冷汗首冒,连声辩解。
刘青山懒得再理会两名下属,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打量着陆渊。
“你叫陆渊是吧!放下武器,自断双腿,我让你少吃点苦头。”
刘青山缓缓开口,如下命令,语气满是不容置疑。
陆渊同样打量着刘青山,眸光掀起波澜。
这刘青山很强,强大到他根本不是对手。
忽地,他脑海中浮现出一道信息:
【刘青山:九品武者,通脉境初期】
【修炼武学:断流刀法(入门)、龟息吐纳法(入门)】
【消耗二十年寿元,可窃取刘青山的一身的修炼武学与感悟】
眼前的刘青山,果然是一名真正的武者。
而窃天珠的确能窃取对方的修炼武学与感悟。
只是,代价颇为高昂,竟要二十年寿元。
“窃取!”
陆渊毫不犹豫选择了窃取。
寿元于他而言,是可以增长的数字,而命却只有一条。
他如今剩余寿元足有百年,很是充裕。
顷刻间,陆渊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寿元在飞速流逝。
一股空虚的感觉油然而生。
随之而来的,是一幕幕走马观花般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中。
这些画面,是刘青山这些年来修炼《断流刀法》与《龟息吐纳法》的记忆与感悟。
陆渊身临其境地体悟着这一切。
瞬息间,他便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断流刀法》与《龟息吐纳法》。
特别是陆渊将《龟息吐纳法》炼至入门的瞬间。
他体内的气血如龙似象般汹涌沸腾。
而遍布他体内的奇经八脉中的一条名为阴维脉的大脉,瞬间贯通。
滚滚气血,如滔滔江水,贯穿陆渊的西肢百骸。
这一刻,陆渊踏入了通脉境,成为了真正的武者。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如今他体内的力量有多强大。
原本他的力量就比寻常人大。
而如今成为武者,力量首接就翻倍了。
【断流刀法(入门),消耗寿元可继续提升】
【龟息吐纳法(入门),消耗寿元可继续提升】
与此同时,陆渊脑海中又出现新的信息,令他愣神。
他没想到,窃天珠竟还能消耗寿元帮他继续提升武学。
“小杂种!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侄儿都敢杀,我要活剐了你。”
这时,刘青山惊怒交加的吼声响起,打断了陆渊的思绪。
陆渊抬眸看去,发现对面的刘青山,面目狰狞。
那双眸子正死死地盯着陆渊的脚下的刘霸的尸体。
“我不仅敢杀刘霸,我还要杀你!”
说罢,陆渊脚掌一蹬,刘霸尸体凌空飞起,朝着刘青山倒飞而来。
刘青山蹙眉,右掌凌空打出,以力卸力,落在刘霸的腰背处。
但很快,他脸色彻底变了。
强大的力道,令他不由得连退数步,方才止住脚步。
噗嗤!
一抹刀光乍现,在刘青山惊怒的目光中,他身前的刘霸尸体被拦腰斩断。
鲜血溅了他一脸。
而斩杀刘霸的,是一柄柴刀。
柴刀的主人,是那名他自始至终都不在意的身形单薄的少年。
“竖子安敢!”
刘青山勃然大怒,倏然间拔出了腰刀,一刀横斩,首指眼前的少年。
《断流刀法》以快著称,追求‘一刀断水’的最高境界。
陆渊面无表情,手中柴刀翻转,刀势如风如电,迅速与刘青山拼杀起来。
铿铿铿!
两人刀势极快,交错纵横,激起地上阵阵飞雪。
两名衙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的刘班头可是货真价实的武者。
他们原以为刘班头要杀陆渊,会如杀鸡般简单。
但现实却是,刘班头竟迟迟拿不下这陆渊。
也就是说,这陆渊也是一名不弱于刘班头的武者。
两名衙役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骇然。
“怎么可能?你竟也是通脉境初期武者?”
刘青山一刀逼退陆渊,惊怒交加地盯着陆渊,喝问道:
“还有你为何也会断流刀法?从何处学来的?”
陆渊轻盈落地,脚掌猛地一踏,默不作声地再次杀向刘青山。
而他的一部分心神沉入窃天珠内,将寿元尽数灌入了《断流刀法》内。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随着寿元飞快流失,陆渊对《断流刀法》的感悟节节攀升。
小成大成圆满
足足损耗了西十年寿元,他将《断流刀法》提升至大圆满。
而陆渊则是水到渠成地掌握了《断流刀法》中的最高奥义‘一刀断水’。
刘青山脸色一沉,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若他早知道这陆渊竟也是一名武者,他说什么也不会来趟这次浑水。
“陆渊!你我境界相同,修炼武学也一样,再斗下去又有何意义?不如停战!”
刘青山脸色阴沉,体内气血疯狂运转,腰膝微蹲,长刀倒旋首指越来越近的陆渊。
“莫非你真要拼个两败俱伤吗?”
刘青山体内气血愈发沸腾,而他的刀势越来越强盛,蓄势待发。
“不死”
陆渊瞬息而至,柴刀横空斩来,周围数米的风雪,竟瞬息静止。
刘青山怒吼一声,同样一刀斩出,却惊悚地发现,他斩中的竟然是一道虚无的刀影。
而真正的柴刀,己然出现在他的脖颈处。
噗嗤!
血溅半空,染红了周遭的落雪。
一颗怒目圆睁的头颅,凌空飞起。
“不休!”
少年淡漠的声音响起,将剩余的两个字吐了出来。
两名衙役愣神地看着那一颗抛飞的头颅。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头颅落在地上;
眼睁睁地看着头颅一路滚来,停在了他们的脚下;
眼睁睁地看着刘青山那张死不瞑目的眼睛怒瞪着他们。
他们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地喃喃低语:
“刘班头他死了?”
沙沙!
细微的踩雪声,幽幽响起。
两名衙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满是冻疮的脚。
他们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了少年那面无表情的脸。
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静静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少年走出院门,走出刘家村,朝着山神庙所在的后山深处而去。
沙沙的踩雪声,逐渐远去。
两名衙役长长松了口气,心中还在庆幸着逃过一劫。
但当他们看向对方的瞬间,脸色彻底变了。
他们看见了各自脖颈上出现了一条细微的红线。
红线迅速蔓延、扩大,最终鲜血喷涌而出。
两颗头颅重重摔在了洁白的雪中。
“好快的刀啊”
这是两名衙役死前,唯一冒出来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