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幕,38军的入朝队伍在积雪覆盖的山路上蜿蜒前行,林峰跟在李默尹身边,棉鞋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声响。寒风吹得人脸颊生疼,他裹紧棉衣,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过西周——他知道,此刻的平静下,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首长!急电!”通信兵顶着风雪奔来,递上一份电报,声音发颤,“彭总下午率先遣队提前入朝,现在与司令部失去联系了!”
李默尹猛地停住脚步,展开电报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彭老总身先士卒的作风他最清楚,可眼下美军空中侦察密集,先遣队兵力单薄,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下令:“通知参谋组,开临时作战会议!”
帐篷里,油灯映着众人凝重的脸。地图上,朝鲜北部的山脉纵横交错,大榆洞三个字被圈了出来——那是彭总出发前提及的大致方向,可沿途全是美军的巡逻范围。
“派一个营分头搜索?”有人提议。
“不行,兵力分散容易被美军分割包围!”立刻有人反驳。
林峰站在帐篷角落,指尖攥紧——他清楚记得,彭总此刻就在大榆洞附近,且遭遇了美军空降侦察兵。这是他必须抓住的机会。
“报告首长!”他上前一步,抬手敬礼,“我请求带队寻找彭总!”
帐篷里瞬间安静,参谋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一个临时警卫员,竟敢主动请缨?李默尹眼神微动:“你有什么底气?”
“我系统学习过侦查,擅长山地潜行和地形判断。”林峰语速沉稳,将早己编好的理由和盘托出,“今晚阴天,后半夜有雾,适合隐蔽行军。我建议派一个连,沿清川江支流往大榆洞搜索——这条路线避开美军公路巡逻线,且两岸山林茂密,便于伪装。行军时采用‘三三制’队形,遇侦察机立刻卧倒,用积雪覆盖身体,可最大程度减少暴露风险。”
这番话条理清晰,既符合战场实际,又透着专业的侦察思维。李默尹与身边的参谋对视一眼,后者轻轻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李默尹拍板,“新兵林峰,现在你正式加入三连,成为三连的一名战士,今后跟着三连战斗,这一次务必确保彭总安全!”
“是!”
走出帐篷,三连的战士己在雪地里列队。为首三人快步走来,为首的连长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浅疤:“我是三连连长戴如义,这位是副连长孙醒,指导员杨少成。
“林峰,李默尹首长的临时警卫员,奉命加入三连”林峰与三人握手,能清晰感受到他们掌心的厚茧——那是常年握枪、训练留下的印记。
“听说你主动请缨找彭总?”副连长孙醒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审视,“小子,可别是一时冲动。”
“是责任,不是冲动。”林峰目光坚定,“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出发吧。”
戴如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挥手下令:“按林峰同志说的,‘三三制’队形,出发!”
队伍刚行进半小时,空中突然传来“嗡嗡”的轰鸣声——美军侦察机来了!
“全体卧倒!用雪盖身子!”林峰压低声音喊出指令,自己率先扑进雪堆,随手抓过积雪抹在军帽和肩头。戴如义反应极快,立刻重复命令,战士们瞬间分散卧倒,与雪地融为一体。
侦察机的探照灯在山林里扫来扫去,刺眼的光线几乎要穿透积雪。林峰屏住呼吸,眼角余光瞥见三顶降落伞从空中飘落,落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美军空降侦察兵!
“连长,有敌人!”战士们握紧步枪,枪栓拉动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别开枪!”林峰按住戴如义的手,“一开枪就暴露位置,我去解决他们。”
“我跟你去!”孙醒刚要起身,就被林峰按住。“人多反而碍事,我潜行快,三分钟解决。”他话音未落,己猫着腰钻进树林。
凭借现代侦察兵的潜行技巧,林峰踩着积雪无声靠近。第一个侦察兵正弯腰整理电台,他从背后猛扑上去,左手捂住对方口鼻,右手匕首精准划开喉咙,动作干脆利落。第二个侦察兵听到动静转身,林峰甩出手腕上的绳索,套住他的脖子狠狠后拽,对方重重摔在雪地里,没来得及挣扎就没了气息。第三个侦察兵端起枪要喊,林峰己欺身而上,枪托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对方应声倒地。
三分钟后,林峰从树林里走出,对山坡上比了个“安全”的手势。戴如义等人冲过去,看到雪沟里的三具尸体,脸上满是震惊。“好小子,真有你的!”戴如义拍着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敬佩,“以后你就是咱三连的兄弟!”
杨少成也笑着点头:“林同志,你这身手,可比咱正规侦察兵还厉害。”
林峰笑了笑,指向前方:“先找彭总,回头再聊。”
后半夜,雾气如期而至。借着雾气掩护,队伍加快行军速度。天蒙蒙亮时,大榆洞的茅草屋终于出现在视野里。门口的警卫员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你们是来找彭总的?彭总就在里面!”
走进茅草屋,彭老总正坐在地图前沉思,棉衣上还沾着雪。看到他们,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报告彭总!是林峰同志建议沿清川江支流搜索,还解决了三个美军侦察兵!”戴如义大声汇报。
彭老总看向林峰,眼神里带着审视:“你叫林峰?哪个部队的?”
“报告彭总!林峰,李默尹首长临时警卫员!”林峰敬礼,“能找到您,是三连全体战士的功劳。”
彭老总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个有勇有谋的小子!李默尹倒是捡了个好苗子!”
这时,李默尹也带着大部队赶到。看到彭总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看向林峰的眼神里满是赞许。戴如义、孙醒和杨少成围过来,拍着林峰的胳膊:“以后在前线,你就是三连的一名战士”
林峰笑着点头。他知道,这不仅是找到彭总的胜利,更是他在这个时代,真正融入部队、结识战友的开始。而前方,云山战役的号角即将吹响,属于他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