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涛仔细考虑着现下能从事的所有行业。
经商?自己两世为人都没有做过生意,既没这个本事,也没有门路,更没有本钱。
做工艺?自己的动手能力差,基本上等于手残,并且这个时代的手艺人基本上都是体力劳动者,自己还不一定做得来。
靠金融钱生钱?不论自己有没有本钱,在自己没有强大的靠山之前,绝不会轻易碰这一行。
除了这些,自己后世倒是喜欢写些文章,写些材料,也取得过一定的成绩。
可惜这个时代,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
现下想靠写文章挣钱,要么是特别不入流的写话本传奇小说,
这行就算自己想不考虑名声的去写话本小说,目前自己也不了解大周朝的市场,没有写作的素材,只能做一个备选选项。
要么就是特别高雅,写什么文集,汇编文选之类,这需要有很大的名气和很高社会声望。
市场上能卖得动的某某文集和某某文选的作者,都是拥有极高社会地位和声望的。
这条路显然现在也走不通。
目前自己困在这个小镇子上,还是老老实实研究一下吃食这个渠道比较符合实际。
第二天一大早,吕正涛从宿舍醒来,他决定先认识一下宿舍的其他人。
刘氏私塾的宿舍总共就十八间,目前宿舍总共住了十六个人。
除了吕正涛以外,其他的住户基本上都是一些科考的老钉子户,也是吕正涛现在就读的科举班的同班同窗。
吕正涛作为科举班最新来的成员,自然也是年纪最小的学弟,所以吕正涛凡是在宿舍见到人都口称师兄,并一一作揖行礼。
对于吕正涛这个师弟,其他人尽管心里想法不一,但表面都做出了客气的回礼。
只有一名年纪最大的师兄:童生任自行一脸漠然,面对吕正涛的行礼,不仅不理会,还重重冷哼了几声。
吕正涛与这位任师兄并无积怨,他不知道任自行为何如此做派,
一时间,吕正涛行礼行到一半就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好身边的其他师兄出言打了个圆场才挽救了尴尬的局面。
对于任自行这个奇人,吕正涛早有耳闻。
但吕正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叫你一声师兄,你还真端起架子来了,吕正涛心里也恼怒起来。
这个任自行,今年己经三十多岁了,当年他刚考中童生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也有人称呼他为神童。
但随后任自行屡试不中,人也变得愈发偏执起来,除了刘夫子以外,对其学子都是一副前辈作派,令众人十分厌烦。
随着年纪增长,任志行对这些年轻的学弟本来就越来越看不顺眼。
如今,大家都传说这个吕正涛是刘夫子的新宠,是长清镇的新任神童,任自行连基本社交礼仪都不顾了。
吕正涛看到他那莫名执着又麻木的神态,心里暗暗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一定要尽早考取功名。
对于任自行这种人,对于这种人,吕正涛自然也不会惯着他,肯定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当然更不值得花心思去与他计较,只要自己能考过府试和院试,就是对其最好的啪啪打脸。
宿舍众人之间经历了这一场不太融洽的见面仪式之后,三三两两来到科举班,准备上课。
刘氏私塾一共分为三个班,分别是认字启蒙班--乙班,精读--甲班和科举班。
所有学生加起来有七八十个人,但是科举班总共只有十七个学生。
这十七个学生中有五人是通过了县试和府试的重生,
其他的人也都下场考过科举,但成绩却并不一样,有的人连县试都没有考过,有的人过了县试却没过府试。
吕正涛之前一首在甲班,和这些科举班的老生关系都一般,自然也没有太多的交流。
过了好一阵,吕正涛总算看到了一个熟人走进了科举班的教室。
正是吕正涛这些年的同窗好友徐文兵!
徐文兵是本县大豪绅徐老爷的独子,向来独立特行,不讲究藏拙,
来私塾上学也穿了一身华贵的锦衣,在一众素衣学子的衬托下,显得非常骚包。
徐文兵除了是吕正涛的同窗好友之外,他的父亲徐老爷就是今年吕文涛去参加县试时,刘夫子给找的赞助人。
而徐老爷之所以愿意赞助吕正涛,一是因为他自己确实看好吕正涛,想提前施点恩情,结个善缘。
更重要的是想让自己儿子徐文兵能安心的参加考试。
这徐文兵徐大少生在富贵之家,自幼冰雪聪明,读书也很有天赋,但其对科举功名的兴趣却不是特别大。
并且正好处于十五六岁青春期的徐文兵性格还比较叛逆和跳脱,
今年二月,为了让儿子开心的去参加县试,徐老爷特意资助了私塾中和徐文兵关系较好,成绩也不错的西位同窗一起去参加县试。
县试的结果却是陪跑的吕正涛考中县试的第三名,身为正主的徐文兵徐公子虽然也通过了县试,却只得了第十七名。
还好县试的排名,作用并不大。
得知儿子考中的徐老爷极为高兴,在西月初时又拉着吕正涛父子一起坐船去了宝庆府参加府试。
没想到这次到了宝庆府府之后,两人的好运都用完了,没有继续考中。
府试考过之后两人也一首没有再相见过。
老友相见,吕正涛笑着先开口问道:“徐大少,上次听令尊说,如果没考中就让你留在宝庆府的大书院上学,
你怎么又回了咱们长清镇来读书了呢?”
徐文兵一脸无奈地回复吕正涛说:“我爹本来是这样计划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宝庆府那里经常突然发晕,连大夫都查不出来为什么?
大夫还说我身体一切正常。
我爹本来还想挺一挺,但我祖母得到了消息,把我爹教训了一顿,并亲自跑到宝庆府,把我接回了老家。
我父亲没有办法,只得遵从祖母的意愿,把我送回老家这里来继续读书。”
吕正涛不理的问到:“那就奇怪了,这宝庆府离这里咱这也不远,又不会水土不服,怎么会发晕呢?
不过说起来也是巧了,我在府试的那几天也经常感到头晕。”
府试前一天的头晕,是吕正涛得以灵魂融合的重要契机。
这本应该是对任何人都要严格保密的事项。
但是听到好友聊起类似的经历,还有几分少年心性的吕正涛也不由得跟聊起来。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吕正涛刚讲完,他们背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吕贤侄,你去到宝庆府后也有头晕?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