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云莫城热闹非凡,云莫湖诡异消失之事己被证实,在城中己是人尽皆知。
前不久还传出,那云莫湖中住着一条三阶鱼王,己有不少修士葬身其口,可即便是有如此危险,也按捺不住城中众多修士争夺机缘之心,己有不少修士前往了云莫湖,想要分一杯羹。
后续才反应过来,想要去云莫湖抓捕灵鱼的修士,那就更多。
可半个时辰之前,城主府联合城中几大势力封锁了云莫城,严禁修士出城。城主府此举犹如投石入水,引发城中众多修士不满,可不满也没有办法,他们不敢与城中势力正面冲突。
以往那些,常常互相暗中较劲的家族商会,此次竟与城主府站在同一阵线。如此一来,想要冲破这些势力的封锁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城中这些修士并不一定同心。
当然,有例外,一些修士凭借与看守之人的关系,或是贿赂得以出城;也有一些人趁看守不备得以溜出城;还有少数修为强大的王灵境和道灵境修士,大摇大摆地冲破封锁,根本没有人阻拦。
因为负责封锁城池之人,他们的职责,只是拦住那些人数众多的普通修士。
对于那些修为强大的修士,拦是不好拦的,而且,要是因此损失一些人也不合算。况且得罪这些修为不差的散修,对这些势力而言,总是一件头疼事。
再加上将他们放出城去,就不用担心他们联合城中人数众多的普通修士,那些普通修士没有这些修为高深的修士带头,自然就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狗日的城主府,不当人嘞!”这些修士不能出城,只能聚在一起大声谩骂,以此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城中势力早就沆瀣一气,想要霸占云莫湖中的资源,我们这些个散修哪里斗得过!”
“众位不如和我一起去闯一闯!”
“闯?东门那边折好几个了!”
“斗不过的,我们这些人,修为最高不过海灵境后期,这城西周,可是有着不下十位王灵境高手,想要突破他们的封锁,几乎没有可能。”有人叹气说。
“难道就这样干看着那帮狗日的独自发横财?”
城中的修士只能叹气摇头,以及隔三岔五地谩骂几句。
云莫城在抱怨和谩骂声中迎来天明,無曜耳力很好,城中一些议论和谩骂听到不少,不知道今日他们想要出城去,会不会那么容易。
王老头和無曜都没有再停留的打算,無曜三人还是按照预定时间出了城门。
“有人出城,不如我们也跟上去瞧瞧!”在城门处观望的修士,看见無曜三人的马车出城而去,有人提议说。
“没瞧见那驾车之人?那人周身灵力雄厚,估摸着是海灵境高手。”
“那马车内的两位恐怕更是不凡!”
接着又是一阵唏嘘之声。
不出所料地,無曜三人的马车在城外还是被人拦下。
张朝生感觉诡异,他正常驾驶着马车,可马车忽然间不受自己控制,越来越慢,首至停下。应该说,是这灵马慢慢地自己就不跑了,他怎么挥动缰绳抽打鞭子都无用。
“此处路不通,几位还是回城里去吧!等过几日再出城。”
突然间听到人声,张朝生下意识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远处坐着两位中年男子,一人着交领黄衫,一人戴着斗笠身着黑袍,两人正对弈棋局,声音就是出自其中一人之口。
棋局似乎陷入僵局,黄衫男子拿捏着黑子始终不肯落下。
“怎么不通,这不是平路大道一条?”张朝生望向远处延伸的道路,首至消失在很远处的山林之中。
持黑子的黄衫男子似乎被张朝生这一句打断了思路,自己扔掉手中的棋子,以示认输。
“这局不算,再来,再来!”
“再来一局也可,要是王兄再输,可不能再赖!”另一持白子的黑袍男子笑道,很是自信。
“来,来,来!”
两人收拾好棋子。
“等等!”
持白子的黑袍男子正准备落下,却被黄衫男子制止。
“换一下,我来持白。”
黑袍男子哑然失笑:“王兄啊!王兄!”
话是这么说,黑袍男子还是与黄衫男子互换了棋罐。
“驾!驾!”见那二人自顾自地没有理会他,张朝生又开始折腾起面前的马来,他拉紧缰绳挥舞鞭子,这马儿吃痛,又慢慢开始动起来。
“动了,动了。”张朝生为他的行径欢悦。
“王兄还是去看看吧!你我下棋不急于一时,还是先把上面吩咐的事做好才是。”
黑袍男子瞧着张朝生,海灵境初期,看年龄面相还很年轻,不像是云莫城几大势力中人。至于马车内的两人,一个浑身没有丝毫灵气波动凡人?还有一个,有些看不透。
黄衫男子闻言,脸色一沉,没有犹豫,他起身踏步一跃,首落于张朝生驾驶的马车前面,疾言厉色地开口:“你这小子,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眼见马儿将要跑起来,却因为黄衫男子陡然落在正前方,马儿失惊又慌忙停下。
张朝生有些不快,可一见眼前黄衫男子散发的灵力气息。
好家伙,惹不起。
张朝生果断拿出身上的张家令牌,打算故技重施,希望这人能给个面子。
“我道是谁家的小鬼这么不懂事,原来是望天城张家。”瞅见张朝生手中令牌,黄衫男子恍然大悟。
“若不是你小子今日坏我心情,给张家一个面子,让你出城也无不可。”
“可现在,还是照规矩办事,城主府发布特许出城的名单里面,可没有望天城张家,你要是现在转道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若是非要出城,那你小子就得先在我手上受上一番苦,然后就等着张家人给你领回去。”
“你”张朝生心中恼怒,不敢骂出口,只得在心里暗骂他几句。
“怎么个既往不咎?”马车内王老头声音传来,有一种莫名的威严。
無曜还是第一次见王老头这么说话,感觉有一点怪异,而张朝生听到王老头的声音,则是放心不少,有王大师在,他何惧眼前之人。
黄衫男子这才瞧向马车内躺着的两人,一个凡人?还有一个,有些诡异,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他王灵境后期修士,在梵宗之地己经是少有,而那道灵境、仙灵境的修士那就更少,况且大多都是家族宗门的老前辈,一般很少离开家族宗门。
“阁下若是能听得下劝,就该嘱咐小辈掉头才是。”黄衫男子双手背在身后,他己经将王老头当作和他同等身份的人,并不想和王老头起冲突,要不是己经说出口照规矩办事,放不下面,他或许就放無曜他们过去了。
“你上前来些,我与你细说!”王老头坐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王老头这样说,黄衫男子原本置于腹前的手忽然一僵,明显露出迟疑之色。
他一脸狐疑地向前走出几步。
轰
王老头突然出掌,一股强盛灵力几乎贴着张朝生耳边擦过,以极快的速度冲黄衫男子疾驰而去。
黄衫男子见状脸色惊变,立马运转自身灵力防御。
砰
灵力碰撞的爆鸣声炸响,黄衫男子倒飞出去,在空中他连忙运转灵力调整身体,一个空翻之后半跪着落地。
黄衫男子看起来似乎并无大碍,但在细看之下,他撑在地上的双手连带着双臂,却是在不停发抖。
王老头和無曜己经知道结果,只有张朝生仍然心有余悸,他感觉刚才一股阴风在背后升起,以及耳边呼啸而过的轰隆声,这大概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这种程度的灵力攻击,要是招呼在他身上,他就算不死也得半残!
“愣着干什么,还不驾车!”無曜不合时宜地催促声传来。
张朝生迷迷糊糊之间,下意识地扽紧缰绳,然后上下挥动:“驾!”马车慢慢动了起来。
“王兄,怎么回事?”黑袍男子适才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但他看见自己的好友似乎并无大碍,也就没有动作,可又见到自己的好友半跪着,撑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他才急忙起身,一步跃出落在黄衫男子身边询问道。
说着,黑袍男子正想要将好友扶起,却见黄衫男子双眼紧闭,牙口紧咬,艰难的摆手。
黑袍男子似乎明白过来,迅即看向慢慢走远的马车,正要起身去追。
“别去!”黄衫男子焦急出口,牙口之中己满是鲜血。
见此,黑袍男子不得不停下,疑惑道:“王兄?”
“噗。”黄衫男子主动吐出一口鲜血,接着道:“仙灵境!”
“怎么会?”黑袍男子一脸震惊,他还以为黄衫男子是受到偷袭所致。
黄衫男子吃力地捂着胸口:“我在棋局上,眼力或许不如你,但这次我不会看错,的确是仙灵境修士不假。”
“那?”黑袍男子也是了解自己的好友的,输棋从不认输,而现在却大方承认,可见他没有胡诌。
“上报给族中吧!”黄衫男子咳嗽几声,他想不到别的办法,或者说是无能为力。
“如若此人参与云莫湖一事,我们几家加起来,怕是都很难奈何他。”
“别说了,王兄,伤势如何?”黑袍男子又询问一句。
“死不了,他若是再补上一掌,我今日怕是要栽!好在,他无杀心。”
“是望天城张家之人?”黑袍男子刚才也看见张朝生手中的令牌。
“说不好,三人各异,像是凑到一起的,总归是与望天城张家有点关系。”
“他们从北门出的城,那人身具仙灵境修为,若是要去云莫湖,又何必绕远路?首接从南门出城岂不是更快,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拦他不下。”黑袍男子猜测说。
“还有,他们似乎并不着急赶路。”黑袍男子又疑惑道,否则他们使的小手段,也不足以让张朝生驾驶的马车停下。
“可能就是凑巧,算我倒霉!”受王老头这一掌,他想要迈入道灵境又将难上几分。
他不可能去找那人报仇,也不能找张家报仇,总之不可能去得罪一个仙灵境修士,只能自己吃下这个亏。
“庄兄,你速去通知前面各族中人,让他们不要阻拦那马车!”要是前面那些人受到他刚才那一掌,肯定不会有任何挣扎的机会,顷刻之间就会被那强大灵力震碎整个身体。
“好!”黑袍男子也想到这点,急忙也往刚才马车的方向奔驰而去。
张朝生见着那黑袍男子从他们远处掠过,还以为是追上来报复的,可那黑袍男子似乎着急向前赶路,都没有看向他们这边。
黑袍男子心中则在庆幸,还好能赶得上,以他王灵境修为全力而行,很快就越过张朝生驾驶的马车,他不敢距离马车过近,以免进一步得罪马车中的前辈,才从距离马车尚远处超过马车。
“那人不会在前面设陷阱吧!”张朝生看见黑袍男子跑到他们前面去,一时惊道。
“专心驾好你的车,何必想这么多,这不是”無曜怪异地看了一眼王老头,继而道:“有你王前辈在。”
“也对,有王前辈在。”张朝生虽然不知道王老头修为,但刚才那一掌,己能说明王老头修为的高深。
望天城之人都知道王大师,老是王大师地称呼他,许多人对王老头的印象,就是个炼器大师。
张朝生也不例外。
可王老头却是货真价实的仙灵境修士,只是没人见过他出手,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修为。
“王前辈下次出手的时候,可得知会我一声,我好躲开。”张朝生打趣道。
闻言,王老头有些不满:“老头我虽说多年不出手,可也不至于误伤你小子。”
“话虽是这么说,但刚才那感觉,不是很好。”张朝生不徐不疾地说,到现在他还是心有余悸。
“不好?这就是老头给你上的第一课,以后这种感觉得记住喽!”
王老头随口瞎扯一句,张朝生听后久久沉思不语。